用你的什麽來救我(48) 抱抱我1
(2008-03-03 12: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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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哥扔在了Lillian家。我想,既然她不找孩子爸爸卻找我哥,他在這時候應該比較有用,我先撤,好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具體幹嘛,不不得而知。此刻,我也沒心思知道。我獨自驅車去了金門橋。晨霧在悄悄散去。在車子的這個高度,看得已經比較清楚。我趴好車,往計時器裏塞了幾枚硬幣,隨著遊人走上大橋。有一陣子沒來了。在踏上橋的一刻,我可以分明地感到我心中的暗湧。我常常站的這個位置,因為今天是周末而格外嘈雜。這裏沒有保護網遮擋視線,不少遊人都在拍照,偶爾就有人對我說"勞駕,能不能幫我們拍個合影?" 我象個閑人嗎? 他們看不出我在忙著? 我應該在後背掛個請勿打擾的牌子什麽的。但現在我沒辦法,他們快樂得興奮得根本注意不到我的思緒有多忙亂。我索性一直走到了橋的另一頭,那裏比較安靜。我把臉緊貼在保護網上,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無遮攔的海灣。好了,這回我可以繼續想了。從Lillian家出來,我總是忍不住想起我的那個孩子,想必今天是孩子把我帶到了金門橋的。剛陪著Lillian回憶過,我無疑將自己疤下的傷再次鮮紅地敞露開來。我自找的。我太天真了,這些天來我還真以為我無所謂,就象在和梁任信上床之前,我以為照峰已經無所謂一樣。我有些想打電話告訴Lillian,打胎的痛苦會很長久很長久。不過,或許這也隻是因人而異的事,Lillian的陽光性格與我迥然不同,但願她的感受也會不同。腳下的海水很靜,一艘貨輪慢慢駛來,一隻海獅躬身躍出水麵隨即又沉入消失。我忽然又想起了那條屬於我幾個小時的小魚。人無法選擇生,那純屬偶然;但我們起碼可以選擇死,而胎兒和小魚卻連這個權利也沒有。都是生命啊。。。霧氣好象又彌漫了回來,模糊了我的眼。我已經看不清海麵,隻覺得渾身的熱氣散進,唯有眼睛裏麵是熱的。好想有個人能抱抱我。。。我摸出手機,手指冰涼得有些僵硬。梁任信前天晚上和我不歡而散之後,隻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隻字未提我那天的衰事,說他周六有點兒事,周日再找我。我說正好我周六也有事,我哥來了。我沒問梁任信今天有什麽事,現在我隻希望他那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是現在就可以立刻脫身的事,因為我要叫他過來。“玲?”聽得出梁任信有些詫異。“嗯,”我吸來吸鼻子,“我想你了。。。”“哭了嗎? ”他問得有些急,“你在哪裏?”我把手機朝向車流的方向,不讓他聽到我一時止不住的嗚咽聲。“我在看海,”我鎮靜了一下,說,“你到金門橋上來找我。”“橋上多冷啊!我開過去得半個小時呢,你回車裏去等著!”他命令我。掛斷電話,我的確回到了停車位。我加投了些硬幣。傷感中,我有些激動。今天,我將和梁任信第一次一起看海,在這個對我來說極為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