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什麽來救我(37) 新房客1
(2007-11-16 22: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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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醫生不歡而散之後,我又是好幾天反不過勁兒來。那天麵對我的逐客令,他居然不溫不火地微笑著跟我告別,叫我有事可以隨時找他,然後輕帶房門而去,害得我獨自盯著那扇門半晌,隱隱覺得自己小題大做,逐漸就後悔不迭。今天我倒黴行經,回頭一算,秋蒙生日那天我應該剛好正在性欲的高潮期。那天我自以為我對醫生動機很純,可是我的何爾蒙必定作怪,以至於他的任何友好舉動都足以讓我在潛意識裏誤解他的用意。然而,誤解與否,醫生對我的負作用是相當明顯的。至今我共見過他三次,可以說我的感覺一次不如一次。說的是自我感覺。第一次在他的診所,我有些惶恐地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第二次秋蒙生日那天,我很懊惱地懷疑自己的女人指數;而第三次,我已經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的心理健康情況,因為無論他把我當作友人還是病人,我著實沒必要發那麽大的火,攆他出門。這樣想著,我很不快。我的肚子也漲著不舒服,倒黴的時候,上班等於熬班。我推開椅子,出去泡杯熱茶,希望可以喝到下班。我剛泡好茶回來,兜裏的電話響鈴。我忙一手端穩瓷杯,一手去摸電話。掃了來電的人名,我趕快明智地把杯子先放在桌上,才敢按了接聽鍵。“怎麽又冒出來了?”我毫不掩飾我的吃驚,其他的盡量藏好。照峰不介意,更不寒暄:“我有事兒啊。你不打算搬回我那兒住了吧?”“啊?!”我這次更是驚得沒話說,他的電話來得突然不說,問的問題也這麽不著邊際。“嗬嗬,別緊張,”照峰滿意地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大概他那個該死的酒窩不用又癢癢了,“我求你幫個忙。”“我憑什麽要幫你忙?”我果然放鬆些,有了還擊的力量。“能憑的東西多著呢,我就不一一細數了啊,”照峰調侃的語調頗為曖昧,“最直接最相關的,憑你手裏那把我家的鑰匙。”那天他到我新家來,我本來想把鑰匙還給他的,不過自從給他開門就把正事忘了。第二天他又飛走,鑰匙的確還在我這裏。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我再跟他開不起玩笑。“說吧,什麽事兒?”我問。“這麽回事兒,”照峰也正經起來,說,“我上次回去的時候,跟要租房的那個人說好他這個月底搬,可是我這兒最近出了點兒狀況,暫時脫不開身。你周末幫我去給他開個門,告他一下家裏空調警報什麽的都怎麽用,半個小時準搞定,不耽誤你太多時間。”我暗歎,照峰還是不了解我,他以為我真地完全無所謂,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每次不小心想起他,我的心都有些痛。我擔心的不是時間,這個周末我有的是時間,我隻是有些不情願故地重遊。“答應了啊,”照峰自信地替我作主,吩咐說,“拿筆和紙,給你他的電話。”“噢,”我聽話地去記錄,像個低智能的機器人。“手機650-xxx-xxxx,他叫Kevin,”照峰念完,我讓他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