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穀之行(119)
(2007-06-16 15:4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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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小東真地走了。他無聲無息了三天,王琰才接到他的電話。在她每天神經質的等待中,他的這個電話幾乎無異於她腹中越來越頻繁的胎動,給她帶來極大的欣慰。謝天謝地,原來一切都平安得沒有意外。他並沒跟她斷絕交往,隻是忙,抽空就會再來看她。然而,一個禮拜過去,關小東仍然沒再來看過她,王琰又開始坐立不安。雖然她情願相信關小東不會騙她,但是,這次的情形實在與以往不同。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她的朋友圈,她恐怕要遺憾一輩子。她一時沒了主意,晚上讓芳芳幫著分析分析。芳芳躺在王琰旁邊,眼睛的餘光可以清楚地感到這個準媽媽的大腹便便。雖然她們不久前還歇斯底裏地吼過她們不需要男人,但芳芳心裏明白,王琰如果能接受關小東,那不僅是他的幸福,也將是她的幸福,更是她未出世的孩子的幸福。既然這樣,芳芳還能講得出第二種分析嗎? 就算她錯了,她也隻能理智地對王琰說:“你看你這麽在意他,一定很愛他,隻不過你自己還不知道。”“然後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愛不愛一個人並不重要,愛是可以培養出來的?”王琰傷感地反問她。芳芳很愛惜王琰的這份固執的單純,但她隻有在這時狠狠地刺痛她,才能到達最終保護她的效果。於是她不給王琰插話的機會,一連串地反問道:“你到底是想擁有他,還是想失去他?!愛不過是一種感覺,就算你現在有這個感覺,它又能持續多久?! 人生有多少變數,你和我難道都沒有體驗過一些?! 完美的愛,到哪兒去找?!我也許還有一個人再癡癡地找幾年的奢侈,可你已經不同了!你得想想給孩子一個溫暖完整的家!”芳芳咬著牙說完這些,幹脆閉上了眼睛,隻怕她已經把王琰的眼淚給罵出來了。王琰默默地用手背兒揩幹腮邊的淚水。芳芳的話,句句都那麽殘忍;然而,哪一句她都無力反駁。“燕兒姐也說孩子該有個爸爸,”過了一會兒,她說。“你都跟燕兒姐說啦?”芳芳等到王琰這麽平淡而與她無爭的回話,被驚得重新睜大了眼睛,“那,她有沒有勸你跟小東? 她了解小東。”“還用我跟她說嗎?”王琰自嘲地細語,半接不接芳芳的提問,“明擺著的,屋子裏連個男人的照片都沒有。”“所以,聽我的!”芳芳霍地坐了起來,扳過王琰的臉衝著自己,“給小東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你又不是沒哥,要那麽多哥幹嘛?”王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淚水也又跟著流了下來。人生為什麽非要這麽複雜? 即使看到機會,想要把握住它已經很難;可是又有多少時候,竟然難以確認機會的存在? 關小東和她,難道真的是機會嗎? 王琰並非不想勸自己相信美好的圓滿,她隻是害怕,那不過是她軟弱服輸的逃避之所。又是想不明白的問題,王琰再次習慣地輕言放棄,她已經徹底地向生命的奧秘認輸。成人以來,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尚且無法解釋,她又有什麽能力去解析現在,預測未來?王琰隻是想聽關小東說,他們還是好朋友,他一時沒時間過來看她。也許她這樣很自私,但是她不能失去他。一早醒來,王琰就給關小東打了兩個電話,他的手機一直都在關機狀態。第三個電話仍然遭遇關機,她索性撥了他家裏的號碼,關小東的老媽接起了電話。老媽說,關小東又回北京去了,具體哪天回來,他說得過幾天打電話告訴她。王琰驚恐地捂住嘴巴,險些嗚咽出來。他,也不辭而別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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