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穀之行(69)

原名 <<裁員男女>>

芳芳，王琰和阿傑，加上阿傑以前的兩個單身男同事，一行五人租了輛van，一過聖誕就上了山。關小東還是決定先在家住幾天陪陪老媽，等三十號再去追趕大部隊，反正也是去睡客廳，不急。

王琰上山的時候，心裏裝著兩個秘密。至今還對關小東瞞著她跟阿傑的事，她實在是怕傷了關小東而不知道如何開口；而她對阿傑瞞著鄭東城的事，她是百分百瞞定了的，因為她怕傷了自己。她低頭擺弄了一下左手腕上的那個翠綠碧玉鐲，這是阿傑在北京燕莎商城給她帶回來的聖誕禮物。她好欣賞這樣的晶瑩剔透，她更喜歡阿傑在這上麵為她用心。現在，任何的人和事，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會破壞她和阿傑剛剛重新找回的這份感覺，王琰都要把它們深深地埋在心底的角落。

“芳芳好像對我挺有意見地哈？”到Tahoe當晚，吃過大鍋飯，阿傑回到臥房，忍不住問王琰。他記得以前芳芳可不這樣，這個東北女孩對他毫無掩飾地嘻笑怒罵，可從來沒像今天這麽橫眉冷對過。一整天，芳芳看他的眼神比窗外屋簷下掛著的冰柱還冷，阿傑怎麽想怎麽別扭。

“這你可怨不著她，”王琰不想多解釋，隻半開玩笑道，“下次你想要對不起我，可得三思而行。”

“還有你別的鐵哥們兒姐們兒記恨我沒有？”阿傑也笑道，“我好先有點兒思想準備。”

王琰立刻想到了關小東。若是在從前，她會覺得關小東象哥哥一樣保護她；傷害她的人，自然都會被他記恨。然而現在，王琰不知道他會因為阿傑當初離開，還是這次回來，更記恨他。當然，也許還有別人覺得阿傑不地道，象陸喚舟，他決不會為了自己的事業而甩下妻兒的。王琰收住思路，意識到自己又在拿阿傑跟其他人比。她怎麽好幾次告訴自己不要這樣，可還是不能自製。這樣下去，兩個人的生活還不得把她累死。選擇男友，首先就要選擇給自己快樂，她再次叮囑自己。於是她念頭一轉，指著阿傑一字一頓地說：“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然後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

阿傑這次回來，也的確處處盡力讓王琰開心。滑雪的時候，阿傑基本上陪她和芳芳滑藍道，等她們下去歇了，才去黑道跟男生一起盡興。王琰也不阻攔他圍前圍後，感覺很滋潤不說，她倒要看看阿傑對她能好到什麽程度。

幾天下來，一行人都是腰酸背疼。剛巧二十九號晚飯後，芳芳告訴王琰，她來例假了，第二天不去滑雪，王琰就跟阿傑說她索性在家陪著芳芳，她自己也該歇歇了。兩個女人便商量好，做一頓豐盛些的晚飯，剛好明天順便給關小東接風。

王琰早晨醒來的時候，照例先敞亮地拉開窗簾，然後半坐半躺在床上眺望外麵的雪景。阿傑躺在她旁邊，還沒醒，被散進來的陽光刺了下眼睛，略微皺了皺眉。屋裏寂靜無聲，外麵的世界更讓她覺得那麽安靜祥和。坐了一會，她舒心地重新躺倒，閉上了眼睛。然而今天，她並沒能過得像她早晨這會那麽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