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穀之行(20)

原名<<裁員男女>>

雖然阿傑並不能理直氣壯地質問他們，不過話是說出口了，而且在王琰身上也得到
了預期的效果。

她驚訝得近乎惶恐，兩唇略微張開，心裏很想向他解釋清楚眼前的窘相，卻終於按
捺住而沒有作聲。這些天他們都沒有聯絡過，難道阿傑不是更應該解釋的那個嗎？


王琰定了定神兒，把手抽回來，在坐直了些，感覺不那麽別扭了。

可阿傑就站在他們桌子旁邊兒，沒有下句，分明在等著她說話。

“阿傑！”曾慶雄驚喜地揚起手臂招呼他，“這麽巧啊！你怎麽也跑這兒來了？”


“外賣，”阿傑衝他們搖晃了下手裏提著的塑料袋，然後特意拖長了聲音說，“你
-們-倆-兒---，我沒打攪你們吧？”

關鍵時刻，曾慶雄沒言語。他和阿傑都把目光集中到王琰的臉上，她隻能答話了。


“咱們又沒約，我跟朋友吃頓飯沒問題吧？”既然阿傑的話是帶著刺兒來的，她就
給他理事理事整齊。至少她沒抱著個秘密躲躲藏藏。

阿傑此時還是懷疑他們今天這麽做有些過分，因為他實在不忍心看王琰將被他折騰
的樣子。可是這出戲再難演，他也得堅持下去，隻求個一了百了。

“吃飯？”他半笑不笑地硬要弄出點兒文章來，“當然沒問題！還想幹別的，也沒
問題！”

如果不是礙著公共場合，王琰恐怕早就拍案而起了。她顯然被阿傑的侮辱狠狠地傷
到，憤怒混和著痛苦，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怕人。阿傑竟然會這個樣子看她？！

“你太過分了！”隨著曾慶雄這一聲，他的拳頭已經落在了阿傑的身上。阿傑雖然
有備而來，還是向後踉蹌了兩步，人沒倒，飯盒兒卻從手裏飛了出去，險些砸在鄰
座的餐桌上，引出一聲尖叫。

王琰見兩個人要開打，也顧不得形像，大喊了聲“都住手！”，邊趕快站到他們倆
中間的過道兒，慌亂地張開兩臂擋著兩個人。他們要是不聽可怎麽辦？她的心不安
地狂跳。上帝保佑，他們真的都應聲住手了！

幾個服務生都已經跑了過來，接二連三地問：“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兒？誰搗蛋
呢？”

“是誤會，”王琰連忙搪塞，“沒事兒了，”說著就往餐廳門口推阿傑。本來沒什
麽大事兒，等被人叫警察就麻煩了。

阿傑出了餐廳，轉過身站住，正好麵對隨後出來的王琰。他好想一五一十地對她講，
他最近沒找她是為了什麽，今天這不愉快的一切又是怎麽回事，可是他隻是咽了口
吐沫，把所有的話都吞回去了。

就這樣吧。長痛不如短痛。

隻是，他多希望最後見到的，永遠記得的，是曾經快樂的她。

王琰見他好像有話要說，還以為他仍在猜疑她和曾慶雄有染，慢慢地搖搖頭，徹底
無奈地歎道：“阿傑，真的沒必要這樣。我失望極了。”

“I can't do this!”阿傑的話聽著糊裏糊塗的，“再見！”

他轉身走了，王琰呆立在那兒，注視著他的背影，一如他今天早先在餐廳外看著她
的背影，感觸良多。

“咱們走吧，”曾慶雄結了帳出來，挽住王琰的胳膊，給她急需的支持，“等會兒
我買個pizz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