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穀之行(11)

 原名<<裁員男女>>

至於她和夢迪之間的差異是不是因為代溝，王琰不敢斷言，不過這些比她們年紀小
些的都盡是些獨生子女。他們之中靠家庭來美的不占少數，不象王琰她們當初全得
憑著自己的能力出來闖，自然也就破了她們拿學位--找工作--轉身份這條既定的生
活軌跡。

夢迪高中畢業，在父母失望的目光中走進了發廊，做了美容美發小姐。她自己倒是
蠻得意，生來愛打扮，樂得個整天花時間在這上麵。芳芳跟夢迪熟，就是因為常去
她那兒做頭發。

發廊小姐是夢迪的正式職業，卻不是她的主要經濟來源。

夢迪愛寫字，求個朋友幫她做了個個人網頁叫做“鄰家的女孩”，她寫些soft core的
成人故事放上去。網上黃色小說如汪洋大海，夢迪想讓自己這幾滴水有市場，有獲
利，於是絞盡腦汁。

經過一段時間的嚐試，夢迪定了現在這個遊戲規則：隻讀些小故事的遊客，不收費；
凡是想讀大部頭兒或者看玉照的，就必須繳費注冊。她最別出心裁之處，是把這個
網頁直接麵向灣區的華人，開設了個VIP級注冊功能：月費僅88元，至少一次和夢迪
當麵約會的機會。出於安全考慮，夢迪要求所有VIP級必須用真實住址注冊，登陸密
碼由夢迪由郵局平信寄回，方可注冊成功。

王琰象任何正常人一樣，猜測夢迪這個把戲不過是在變向賣淫，心中頓時不快。跟
這種人沾邊兒，自己都灰溜溜地，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好。

芳芳倒沒什麽顧忌，問夢迪：“最近生意怎麽樣？”

王琰在一邊坐著閑翻些雜誌，卻又好奇她們的談話，豎著耳朵等夢迪回話。

“小打小鬧，”夢迪不以為然，關了網頁，又罵道，“這幾天盡他媽地遇上衰的！”


“嗬，滿足不了你性欲了？”芳芳打趣兒她。

王琰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又翻了頁雜誌。

“芳芳姐，這你就小看我了！”夢迪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拖著長腔辯道，“本小姐
會客，一概賣色不賣身，身隨心動。禮物我自然是歡喜地接了，客也陪著，可是能
不能上床，得全憑我的感覺。”

夢迪說的是真的。她不求客人多，有幾個一擲千金的且談得來的回頭客就夠了。隻
是如今大家都手頭緊，這樣的高消費客戶明顯見少。

“沒順眼的，我他媽的就剩寫字兒意淫了，”夢迪總結性地把這個話題劃個句話，
領她們往外走，“咱們出去坐吧，我爸媽快回來了。”

要不是她爸媽那麽快就買菜回來了，王琰那天就先溜了。或許她沒走也是天算，王
琰跟夢迪的爸媽很投緣，尤其她爸爸---陳叔叔，在中科院做過，儼然把王琰當成了
他這輩子沒培養出來的女兒。她媽媽也說了好幾次“夢迪多些時間跟你們在一起，
我們也能放點兒心。”

所以芳芳是衝著夢迪，王琰則是看著陳叔叔的麵子，她們倒是又去過她家幾回。當
然，陳媽媽的廚藝她們也學了幾招。

王琰這會兒又去夢迪的網頁，一來好奇她有什麽新東西，二來也是消遣。夢迪的東
西寫得還真夠sexy，王琰暗歎就算自己也有這個文字天賦，恐怕也永遠也不會象夢
迪那麽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