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衝基金的女舵手
(2007-12-07 15: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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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與倫敦的對衝基金界聚集了世界上最瘋狂的財富。目前,全球共有超過8000家的對衝基金,管理著近2萬億美金的資產。去年,三家全球最大的對衝基金分別賺取了10億美金;前25家對衝基金的總收入近140億美金,相當於約旦或是烏拉圭年國民總產值。對衝基金的平均收入為5.7億美金———相比之下,500強企業最富有的CEO年收入也僅3000萬美金。
Karen Finerman(卡倫·費爾曼)女士,管理著紐約的大都會資本(Metropolitan Capital),她是全球屈指可數的女性對衝基金管理者。Finerman現年42歲,15年前開始管理這一基金,當年它價值400萬美金,如今這一數據已變成4億美金。她在曼哈頓擁有一間巨大的公寓,年收入500萬美金,有兩對試管雙胞胎,四位保姆,和一位管理著私募股權基金的丈夫。作為一名集財富、美貌、賢妻與四位孩子的母親於一體的女性,她應該為自己祝賀。與好萊塢明星不同,Finerman不必擔心自己變老。
Finerman像這一潮流社會的偶像,她掌握了人生的所有好牌。那麽,收入百萬、身價近億讓人快樂嗎?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她給自己買Tiffany嗎?她的婚姻幸福嗎?她是怎樣的一位母親呢?
Finerman看起來相當女性化,但是清醒且權威。她注視著你,深藍色的眼睛非常堅定、不容置疑。她穿著一條普通的牛仔褲,雪紡上衣顯得時髦而昂貴。她很真誠,不滑頭,有幽默感,就像普通人一樣。當問起如何與丈夫相遇時,"他那時很帥。"Finerman半開玩笑,半沉思地說。
金融界外很少有人明白對衝基金究竟幹什麽。首先,它是一種私募基金,由少數合夥人發起募集,基本上專跟最富有的人群打交道。在過去的15年中,“大都會資本”的平均年收益超過15%。在問起為何成立這一基金時,Finerman笑了。“為了賺錢,”她說,“15歲時,我讀了一篇描寫著名並購專家Ivan Boesky的文章。他看起來非常成功,有華麗的生活。當時,我就下定決心長大後要進入華爾街工作。考大學時,我隻申請了沃頓商學院。我喜歡賺錢。”
Finerman家有五個兄弟姐妹,後有四名進入華爾街工作。父母很早就分居了。母親是位普通的家庭主婦,從小教育她要嫁個成功男士:“如果你沒錢,快樂從何而談?”
Finerman1987年自沃頓商學院畢業後,進入華爾街為Belzberg家族工作,那是個來自加拿大的並購巨頭。六年後,她與合夥人Jeffrey Schwarz一起,開始了自己的對衝基金事業。她表示,這份職業帶來的不僅是金錢。“它有自我實現:成為正確的人,並比大多數人聰明。如果,你的業績比其它10名同樣擁有私人飛機的家夥都要好,這就很酷。” Finerman說。
但是,在這一男性主導的領域,女性該如何生存?“的確,女性管理對衝基金並不尋常,但希望我證實自己,並做到很好。幸運的是,我的基金如今已經有了足夠的錢,我可以成為自己希望的那種女人。事實上,女性從事對衝基金業也有其優勢。”Finerman說,“女性比較謙虛,而大多數男性有些自大。你可以對人說,你看,我有自己的理論,但事情完全不如想象。看來是我錯了,所以趕緊止損退出吧。”
此外,Finerman也經常是與工業界人士談判時的唯一女性。她認為這是另外一個優勢。“那些男士為什麽不願意跟一位成熟聰明的女性談論商業事務,尤其是那些在美國中部製造業公司工作的男士?你可能是他能夠就此交談的唯一的女性。”
談判成功後,Finerman女士會給自己買禮物慶祝嗎?她不得不承認,禮物已經是比較遙遠的記憶。“我已經越來越少關注這些了。”Finerman說,“第一年來華爾街時,拿到了6000美金的年終獎。我給自己買了價值1600美金的音響,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之一。”
但如今,錢已經很少能讓Finerman女士興奮,她用自己絕大部分收入購買基金。“但這究竟能幹嗎,我也不知道。”Finerman說,“我並不打算留太多的錢給孩子們,讓他們不用工作。這樣的生活顯然不是人生意義所在。從沃頓畢業時,我隻有1000美金,但是現在一切都很好。”
與不菲的收入相比,對衝基金界的工作也相當艱苦。“你總是擔心自己的表現。你擔心基金的絕對收益,相對其它對衝基金的收益,相對整個市場的收益。從來沒有不需要擔心任何事務的時刻。你也沒有休息。”Finerman說。她甚至在家中按裝了彭博終端。每天吃完晚飯,Finerman稍事休息,晚上10點,她便準時坐在終端前工作。
Finerman女士夏季會休假嗎?她笑了:“你可以離開辦公室一段時間。但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停止工作。公司並購時刻發生,市場時刻運轉,你時刻需要保持清醒。美國金融市場從來不會有超過三天的休市。事實上,美國金融市場隻有一次真正停止運轉———那是‘9·11’時,大約中止了一周。”
作為一個對衝基金的管理者,Finerman對自己的世界究竟能有多少掌控力?“你可以試著去控製風險,”她說,“但是,任何事情都是個數量化的賭博。所以,你能控製嗎?這是個好問題。我想,事實上,並不能。”
麵對這樣一個高風險的世界,設想下,如果Finerman地中海的沙灘上休假兩個月,她會有何感受呢?“並不舒適,”她說,她似乎受了些驚嚇,“肯定很痛苦。我不能離開。這的確是個問題。我丈夫喜歡一年休假七到八星期。我們最終做了折中。有些時候他自己去,有時候我陪他去,有時候他帶孩子去。事實上,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始終是個大問題。”
在紐約這樣的城市,處於這樣的地位與工作環境,維持婚姻似乎並不容易。“我們仍然結婚了,迄今已經14年。我們對金融有著共同愛好,也愛我們的孩子。有時候,的確很艱難———但我們都認為需要家庭。”Finerman說。Finerman在一次相親時,認識了她的丈夫。“開始,我認為這是個憑借體育獎學金進入哈佛的家夥———他很高大,很帥。後來我發現,他非常聰明。我們都從事了基金行業。” Finerman說。
即使有了四個孩子後,Finerman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職業。“工作還是家庭,這是個令婦女痛苦的選擇。很多女性承認,工作中有51%的快樂。但對我而言,不是51%,而是100%。”
每天,四位保姆負責孩子的起居與學習。Finerman早晨九點上班,晚上六點下班。每周有兩次機會單獨與孩子共進晚餐。“平時晚上6點到九點,我會哄他們睡覺,講故事。我在九點吃晚飯,有時和丈夫一起,有時一個人。”
錢對於Finerman女士究竟意味著什麽?“權力與力量。我從不願意向丈夫要錢。這的確是個問題。至於我是否願意為他改換姓氏,這沒問題。在未來的10年到15年內,我希望可以專注發展自己的事業。”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Finerman女士願意做點別的嗎?“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多嗅到玫瑰的芬芳。也希望我的孩子能更加快樂———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但是,我總是朝著目標不停往前走,似乎從不會停下問自己,已經足夠好了吧?我總是看到,現在有那麽多基金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好。我該怎麽才能做到更好呢?”
或許凡事皆有代價。Karen Finerman無疑值得人尊敬與喜愛,但也似乎沒什麽可真正嫉妒的。或許,正如她所說的,都是相對的成功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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