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猶飄香
(2008-11-21 08:4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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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酒猶飄香
回國進了酒店,選定陽光照射的一角,陽光直入酒杯,酒也有了彩色的靈氣。
首次和老李同學對坐,我們回到中學時代,數十年一晃而過,很多年沒有見麵了。
“我們已經老了吧。”他說。
“早老晚不老,無所謂。”我說。
“早年的時候沒有想過老,到想不老的時候卻老了。”
“你和林過的還好嗎”我想起他和她都是中學我們班的同學,曾那樣的夫唱婦隨。
“徹底完了,連手續也不用辦,雙方自願玩完了。”
“該完的不能完,不該完的卻完了。”
“沒有拜拜,沒有條件,沒有留戀,好似閑雲各自散盡,隨風而去。”他笑笑。
幾杯下肚,話多起來。
“不說了,現在社會依舊基本還是龍生龍,風生風,老鼠兒子打地洞。但當年那股純情加青春的萌動卻依舊讓我們留戀不已。社會是複雜的,男人是幼稚的,學生是純清的,女人是複雜的..魅力可能是虛擬的,卻是不朽的。”
他感慨了。
“那時候,怎麽看,林都那樣美,我是她捕獲的溫順獵物,我甜蜜,我甚至夢幻..”
“終於到了這一天,當你依舊還覺得她美的時候,我已經覺得她不美了,
當你還覺得她善的時候,她已經不善了,當你覺得她還真的時候,
她已經不真了..為什麽有這種變化,我自己也不明白..”
無語,我開始出汗,頭暈,聯想中,我終於冒出一個邏輯泡。
“還是因為有緣分呀,你畢竟已經勇敢的進入了。而我在麵對那個我們班的一個女孩邀請的時候,卻因為害羞猶豫幼稚而退卻了,你還能猜出她是誰嗎?我從來反思極後悔。這,我可從來沒說過,到了現在,給你說說也無所謂了。”
我喝了一口,那酒有點刺激苦辣。
”你猜猜吧,她是誰?”李直望著我,眼睛一眯一眨,似乎用激光脈衝掃描我,他也覺的有味道。
“你恨當年傻帽,錯失良機。那麽說,我還算聰明勇敢的了?”李笑了。
“她是琴?”
“不是。琴隻是笑的時候才美,她撒潑打滾哭的時候好醜呀,簡直像小母夜叉。”
“是平?”
“不是,平根本不懂得笑,永遠高高的揚起她冷麵傲視的頭顱,像永恒漢代石像。”
“是湘?”
“也不是,湘總愛透過眼鏡餘光斜視著,不說話,嚇人。她高幹出身,有點像女捷爾任斯基。...”
“那麽是誰?”李最後猜不到了,他所認為他的當年女神似乎已經一網打盡了。
此時,酒喝的有點味道了,陽光溫度開始繼續升溫。
服務小姐玉手纖纖,紅指尖尖,甜蜜微笑著,正走來鞠躬唱了一個笑諾:
“二位先生,菜來了,歡迎來到陽城酒家,歡迎品嚐。”
“好漂亮呀,真的漂亮,謝謝。”李說,握握人家纖手撫摸了一把,致謝。
“謝謝先生誇獎。”那女孩臉一下紅了,扭頭像燕子一樣飛去。
“這些小姑娘,唉,太多情了。不過,那年代,我們敢主動握女孩手嗎?那不就是流氓嗎?
現在女孩與時俱進呀:
其實我是在誇獎這精致盤中的芋頭作的像雕鑿精美玉石工藝品一樣漂亮,哈哈,她過敏了不是?”
“多情好,該多情就要多情,越多越好。很多事糟在多情,也錯在無情或自我多情上。”
“多情的好處就像你在找匹騾子的時候,來了頭馬,忽然你再想多一點情的時候,馬卻突然跑了,
來了頭馿,你迷迷糊糊正要確認它是否是條多情的明白馿,它卻給你來了一蹄子,
你正要回它一腳的時候,那馿極其溫柔的說話了:
我踢你才是真愛你!不打我才是你愛我...
哈哈,還有,它會真會學馬叫,它說,我才是超級馬呀...”
“你不是要說紅燈區洗腳房女孩的故事吧?”我開個玩笑。
“你太土了,足療現在都是男孩小夥子在作,女孩手勁太小,已經不刺激了。”
“足療要按摩到天龍八步,注意,是步不是部,八步程序做完才算到位。”
“你去試想一個像日本名演員高蒼健一樣英俊少男..給一頭馿,不是,
就是說像馿那種多情的女孩或者女人作足療按摩的時候,她會如何的尖叫嗎?
那簡直像是幸福的呐喊,就差一條尾巴拿來當黃手帕拚命的搖...她渾身收縮,腳尖翹翹。
於是那少男更來了勁,似乎在完成一部雕刻手工藝品...正反饋手下的寫生作品...那個賣力呀!”
“看點是那女孩越感覺超好,開始笑的時候,就開始叫了..那男孩卻越來越嚴肅,
最終往往用蠻力往那白如玉腳心猛力按下去...你猜會怎麽樣?”
李笑問,打住,突然不說了。
“怎麽樣?我剛回國,是寀鳥,還真想象不出來。”
“我下次還要隻找你作呀!她會那樣說。但是她當時來不了啦,兩隻腳掌被案摩又痛又癢。”
“三次三天以後,她適應了,或者專業上叫做什麽穴道被徹底打通了。”
“再以後呢?”我問。
“嗬嗬,打起來了。幾個多情女子為了爭奪做足療的假高蒼健,當場打起來了。
還出現過一位自稱像真優美的女士提出要專包月。”
“再以後呢?”
“還有以後嗎?高蒼健被女經理以影響公司客戶關係開除了。”
“又以後換了女孩來作足療按摩,生意就一下淡了..”
“男女顧客都不滿意,女經理又換回一批男的,有兩個醜點的當天就被放學了。”
此時,大半瓶高度已經喝完,大腦皮層開始有點興奮發熱,
語言中心開始奔放,時間倒流,又回到話題原點。
“你到底是說誰呢?“李繼續問,他不忘我開始的話題。
“沒有意思了,不要說了吧,人家已經許娘半老了,算隱私吧。”
“好吧,我還是實說,是佩。工作後,一日,路上突然相遇,
她竟突然開口拉我去她家玩,我太傻了,太虛偽,一下被嚇著了,嚇傻了。”
李張大嘴仔細聽。
“是佩?是那位從來孤言寡語的最漂亮才女嗎?她最後是嫁了一位老老頭呀!”
“什麽,怎麽可能,老老頭!”
我頭爆炸,跳將起來,此時悔恨的想立刻以頭搶地。
“唉,上學幾年的時候,我們總是幾乎在同一時間街上前後走的,
經常相隔20米,她永遠不看我,我也不看她的,雙方都自視清高,那時她和我同班。
”佩的成績極好,總在前幾名,但總比我差點。她還算漂亮正點,
黑點,眼睛亮,走路腳步很輕。她父親早過世,全靠哥哥撫養。”
“一次她突然拉著我的手,熱情溫柔的非要我到她家做客,我卻嚇壞了。”
那時女孩會比男孩開化早。
“我當時真的很傻很傻,事後越想越笨,我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連輪盤也掉了。”
我和李深深的喝了一口酒,於是都有點不勝虛唏。
”完了,都完了。尤其好人都完了,該完的沒完,不該完的完了很多呀。”
話題一轉,又說到心髒和糖尿病殺手。
於是想到民同學,去年還任老總,春風得意,今年沒了,我們隻能長歎不已。
不過,有些事情,如果再隱瞞在心理,已經沒有必要了,於是繼續談佩。
“我本來是有計劃想好先進攻的,嗬嗬,叫..巴巴羅沙,希望閃電戰一下,不料人家一個鴻門宴突擊,我卻被打的落花流水:我完了,我驚惶失措,不知所言,猶如葉公好龍。”
“關鍵就是目光交鋒的三秒鍾,被她的目光利劍殺的落花流水,從此春去也。怎麽竟然我怕了。”
“是呀,我在想,怎麽我看見老虎獅子都不怕,人家這麽婉然一笑,我就夾著尾巴逃跑了?”
突然李微笑了,說佩也是他心目中最優秀美妙的,他隨即拿起手機:
“我現在就電話給佩,叫她來馬上聊聊,她和我走動一直很近。”
“別,千萬別,現在。但你可以少晚直接轉達我的意思了,要自然。或許我應當向她道歉。
但是一切都時過境遷了,已經倒掛為笑料了。
緣份的帳不能不認。你現在可以如實的告訴她,就算笑料吧。
她曾是我的少年夢求,是我自己把夢幻的花瓶打碎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之後我們都猛進兩口,來了幾個小姐,問還要點什麽。
看到這些單薄農村來的麵帶微笑的服務生小姑娘,欲言又止,她們的夢又在何方呢。
“佩,她不會再來了,我知道,我徹底傷了她,那年代,她用那般的魄力,
在集聚幾年的潛移默化中從來低頭不語的,她卻突然那樣的說話了,
唉,這本該是我先說的話,陰差陽錯,或者叫做陰勝陽衰。
時代早就變了,一切都徹底結束了,唯有她的餘香美容如故,或許這樣更好。”
“你真的已經沒有什麽話要說嗎?”
“唉,沒有了。老實說,不管她今天已經老成什麽樣子,我對她的的美好記憶依舊永恒不變,
或許這樣更好,這個夢已經可以了。
嗬嗬,她曾像燕子一樣輕輕的走過,震撼過我的心靈,擾亂過我的好夢。
我反思過:這,就叫命。”
於是想起:一個人中大獎的時候,他會突然暈倒。
對一種觀念和目標的追求如果沒有到達敢於犧牲破釜沉舟的時候,
人,總是絕對不能成功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李喝多了,口中念念有詞:
“所有過去的都回不來了,所有回來的都不是過去了。”
“所有該得到的都得不到了,所有不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在茫茫的情海中,一個聲音高叫著,你進來,我出去。”
望著陽光反射下的青花瓷酒杯,
低頭奮力嗅著陳釀的酒香去聯想佩的往日風雅,一次再次品味起那不朽的經典名言:
【女人永遠希望被男人所愛,男人會永遠不忘他所愛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