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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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疑案24 推理作家之死

(2006-03-24 18:38:03) 下一個
居住在西京的葉添榮,是近年文壇最閃耀的罪案紀實作家,他的作品專以挖掘描述最不為人知的案件而著名,他的處女作品《The Killer》,中文被翻譯為《殺手》,成功的描述了一個殺手的生涯而深深吸引了萬千讀者。享受了成功與金錢滋味的葉添榮,開始積極挖掘各類鮮為人知的案子,《The Criminal》,又名《犯罪者》的出版引起了全國熱烈的反應,葉添榮作品的鮮明特色之一是打著信息自由的口號,毫無保留地揭露當事人的私隱,他最新的作品《The Rapist》,又名《強奸犯》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強奸犯》描述的是八十年代一法官十來歲的兒子強奸數名姑娘,本來在法官的控製下這件事是沒有向外泄露的,但在葉添榮的筆尖下,從法官兒子的墮落到追捕;從判決到最後罪犯在獄中的自殺,都被無情的披露出來,此書的出版,當即導致法院高層發生了一次人事調動。
一方麵葉添榮被《世界日報》評為“現今最具實力的作家” ,和被《西京時報》喻為“令人震驚的真相挖掘者”,另一方麵任何有著不恥過去的人對葉添榮都恨之入骨,同時又提心吊膽。但如果他們知道葉添榮現在的情形,他們一定開心得手舞足蹈。是的,著名的真相挖掘者葉添榮先生,此刻正無助地倒在血泊之中,一把冰冷的匕首無聲無息地沒入其心房直至把柄。


008望著眼前的葉添榮別墅,陰森森的四麵圍繞著高牆,要進到裏麵似乎隻能從正門進入,別墅門旁設有一保安室,他對在職的警員點點頭,大踏步走了進去。張雲天警官這麽急把他找來,可以設想案子一定有其不尋常之處。
現場是在二樓死者的書房,一間龐大的書房,四麵牆的書架高達天花板,房間中央相對著有兩扇門,隔著一張長長的書桌上麵擺滿了書,008進來的是正門,門搖搖欲墜地,很明顯是給人暴力入侵的,另一扇門通到陽台去。書房此刻擠滿了警員在有條不紊的工作著。屍體躺在離門有十多米開外,,張雲天站在死者身旁,等候著法醫老譚檢驗屍體,他衝著008點點頭。
死者圓睜著眼睛仰臥著,麵上帶著不可相信的表情,匕首插在其左心房,胸前的白汗衫被染成暗紅,屍體旁邊不遠處的桌子被打翻,幾本書散落在屍體周圍。幾乎是立刻地008注意到那個不尋常的現象,死者的右手中牢牢地抓住一本書,一本給他帶來了名譽與無數金錢的書,書的名字,竟然是帶來滿城風雨的《強奸犯》。
老譚慢慢地從屍體旁站起來,張雲天沉聲問道:“老譚,有結果了嗎?”
老譚理了理衣服說道:“一刀致命,死者幾乎是立刻斃命的,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七時半到八時之間。”
008蹲下身,仔細地望著緊握在死者手中的書,然後以詢問的眼神望了張雲天一眼,後者點頭,008掏出手套戴上,開始用力抽那本書,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它抽了出來,他沉思道:“這本書有可能是凶手在案發後布置的嗎?”
老譚裂嘴一笑:“死者有嚴重的糖尿病,導致屍僵在極短時間內發生,就算不考慮那點因素,留意死者手指關節發白,表達了抓住那本書所用的力道,不,書不可能是被凶手放進去還能保留這麽強烈的力道的。”
“換句話說死者臨死前費盡力氣抓緊這本書,其目的是什麽?又或者是根本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死前的無意識反應?”一直注視著008的張雲天苦笑著說道。
008握著那本書站起身來,書麵是以醒目的大體黑字書寫著《強奸犯》,書名下麵是葉添榮的名字,再下一行則是天涯出版社的商標。008翻開第一頁,上麵的序寫著:獻給我親愛的妹妹葉冰清和我的好幫手尹天,因為如果沒有他的幫助就沒有這本書。008若有所思地合起書,仔細地觀望著屍體周圍,離屍體不遠處有一片血跡,一直若即若離地延續到屍體現在倒臥的地方,屍體旁邊的桌子被打翻,有好幾本書散落在周圍。
“老譚,你說死者幾乎是立刻斃命的?”008沉思問道。
“匕首刺破了心房,導致大量的內出血,死者應該是死於三秒之內無疑。”老譚說道,然後轉向張雲天:“詳細情形我可以在解剖後再交上報告,那是說如果你認為有需要的話。”
張雲天咕嚕了一聲說需要,屍體在老譚指揮下由兩名醫務人員抬走了。
008度步到那片血跡的地方,說道:“照這麽看來,死者是在這裏被殺的,那一刻他一定有著一個強烈的念頭,令得他費盡力氣走近這張桌子,伸出右手緊握著擺在桌麵上的《強奸犯》一書,隨即力量不至,導致整個身體下墜,打翻了桌子,令得桌上其他的書散落,這一切全在幾秒之內完成,很顯然,這是一個臨死的人努力留下線索的最後舉動。”
張雲天說道:“凶器是從哪都可以得到的極為平常的匕首,沒有指紋,兩扇門都是從內鎖上的,鑰匙隻有一把由死者隨身帶著,我剛才檢查屍體時從死者口袋搜到了這把唯一的鑰匙,我們接到報案時不得撞門而進。而通到陽台的門是自動的,換句話說那門隻能從裏麵開,從外麵是開不了的,我們進來時那門是關著的,窗戶也緊鎖著。這一切加起來就成了一件令我頭痛的案子。”
008環視了房間一周,指紋專家正在檢驗著兩扇門的把柄,他轉過身問張雲天:“是誰報案的?還有最後一個見葉添榮活著的人是誰?”
張雲天大呼了一聲,一警員推著一個年青人過來,看他年紀不到二十四歲,滿麵惶惑不安。張雲天說道:“這是葉添榮雇來替他打字兼秘書的大學生,名叫鐵淩,為葉添榮工作了有半年了,是他今早來上班時發現書房門緊鎖,他說葉添榮通常會來應門的,但這次不見蹤影,他生怕有意外而報警的。”
008望著眼前滿麵不安的鐵淩,微微一笑:“這扇門隻有一把鑰匙嗎?”
鐵淩回答葉添榮獨自居住在這別墅,對書房裏的資料一直很緊張,因此房門鑰匙一直隨身帶著,寸步不離,據他所知並沒有別的複製存在,甚至他的妹妹葉冰清每次到來也要經由保安室。
“你是葉添榮的秘書,他昨天見過了什麽人?他最近有什麽變化嗎?”
“我有葉先生昨天的約會記錄,下午一點是和他妹妹葉冰清的約會,三點半是和張俊博士的約會,四點半是和出版商風楊的約會,最後七點鍾是和尹天的約會。”鐵淩遞給008一張列表,接著說道:“由於一點到晚上八點我有課,所以在葉小組來後我就走了,並不清楚其他客人有沒有來。葉先生最近正準備寫一部新的作品,而關於什麽題材他一直沒有透露,但他一直因此而激動,說新作品的出版一定會帶來更大的反應。”
“你的主要工作是什麽呢?”
“主要是替葉先生打字,近半年的作品手稿全是我處理的,我也負責替葉先生安排時間,同時也有替葉先生陽台上的花澆水。”
008透過窗戶望向陽台,陽台上麵擺著十幾盆花卉:“這麽多的花需要不時去澆水吧?”
“通常我早晨上班時澆一趟,但如果下午三點我不在時會由葉先生再澆一次,這個習慣從沒有改過,葉先生很愛護這些花草呢。”
008點了點頭,他開始漫無邊際地翻查桌麵上的書籍,全是推理小說和相關文獻。008把書放下,從靠近門一桌子旁經過,彎腰從其中一紙簍裏麵撿起一個有著奇怪形狀的紙團,那是隨身帶的袋裝紙巾,幾張被皺成一團結實地擠在一起,雖然一麵已經聳起,但還見得其被擠壓成像三角的形狀,大約半寸長,半寸高。張雲天探頭過來皺著眉頭不解地望著這個新發現,008把它鉗起放進一膠袋,然後塞到內衣口袋,他用手指慢慢地敲著桌麵問道:“鐵淩,葉添榮先生他的聽覺視力如何?還有,他在書房有特別喜歡的位置嗎?”
鐵淩詫異地望著008說道:“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葉先生五十多歲了,他的耳是有點聾,有時我要大聲說話他才聽見,他雖然近視,但從來拒絕戴眼鏡,說那令得他覺得自己衰老。關於位置,葉先生通常都是在那個他遇害的地方工作,絕少到別的地方,除了從書架拿書以外。”
“你昨晚真的一直上課上到八點嗎? ” 008突然目光閃閃地望著鐵淩。
“呃…,我,我不是有意隱瞞的,我昨天七點時聽課聽悶了,所以溜到附近的大商場瞎逛到八點鍾。”
張雲天悶哼一聲把鐵淩打發走了,開始聽取手下的報告,通到陽台的門把隻有鐵淩和死者的指紋,看來是澆花時留下的,而另一扇門把的指紋太混亂難以辨認,整座別墅以及周圍都已經被地毯式搜查一遍,但毫無發現,附近的鄰居也沒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物出現。
008度步到通向陽台的門,張雲天說的沒錯,這是扇自動的門,隻能從裏麵打開,008打開門,信步踏到陽台上,門隨即在身後喀嚓一聲關上。陽台上麵擺著十幾盆盛開著的花卉,煞是好看,陽台的一端裝有一防火階梯,而窗戶是在陽台的外端。008看了一會從窗戶望進書房,發現張雲天招來了保安室的值勤人員,於是便往回走,裏麵的警員立刻為他打開了門。
保安員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婦人,矮胖的個子,正在指手劃腳地解釋著:“昨天進出別墅的人我都有記錄,鐵淩早上八點來上班,下午一點時葉冰清小姐來訪,葉先生很怪僻的,自己的妹妹都沒有別墅的鑰匙,聽說他從不輕易信人,葉小姐來時鐵淩剛好離開,像往常一樣他把一袋垃圾扔到路邊的垃圾桶,真是一個好孩子,聽說是在半工讀……”張雲天不耐煩地哼了一聲,老婦人急急說道:“葉小姐一點半離開,三點半時一位叫張俊博士來到,他待了半個小時離去,跟著四點半一位叫風楊的來訪,也是半小時後離去,最後一位客人是尹天在七點來到,七點半時我見到他急急離去。”
“那之後呢?” 張雲天喝問道。
“那之後連鬼影都沒有一個經過警官大人。”
“前天葉先生有見客人嗎?”008問道。
“沒有,前天隻有鐵淩和葉先生在。”


“葉添榮的遺產是如何分配的?”把老婦人打發走後008問張雲天。
“非常的簡單,就是所有財產總共二百萬美金加上所有不動產全歸他妹妹葉冰清。看來我們最好現在和突然變成富婆的葉小姐談談。”
他們在下城一財貿公司找到葉冰清,她大概三十多歲,據稱獨身,是公司的會計經理,長得美而冰冷。聽到她哥哥的噩耗時,葉冰清並沒有顯示得特別激動,隻是揚了揚眉毛,反問:“是嗎?”
“恕我唐突葉小姐,你好像並不是特別悲痛?”008微笑著問道。
“他是我哥,對他的死我是感到有點突然,但他並不值得我悲傷,他這個人隻知道為了自己,他從來就沒有盡過做哥哥的責任。”葉冰清冷淡地說。
“你知道你哥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你?”張雲天出其不意地問道,觀察著葉靈的臉色。
“是嗎?不知道,我並不稀罕。”葉冰清淡淡地說。
“昨晚七點半到八點你在哪?有誰作證?” 張雲天問道。
“我一人在中央公園散步,隻是我不相信會有人認得我。”
“昨天你去見你哥,為什麽?他的情緒怎樣?”
“是他找我去的,說要送一本他親筆簽名的最新出版的書《強奸犯》給我。他顯得有一點興奮。”
“你讀過這本書嗎?”008很感興趣地問道。
“我雖然不喜歡他的人,但他的書寫得還是值得一看的,是的,這本書剛出版時我就買來看過了。”


“好一個冷淡的女人。”離開葉冰清後張雲天感歎道:“根據保安的記錄,最後見葉添榮活著的人就是尹天了,那家夥最好有天下間最好的解釋。”
尹天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自香港,現時在一律師處擔任助手。對於葉添榮的死他大大地吃了一驚:“我昨天離開時他可是好好的啊!”
“你應該是最後一個見葉添榮活著的人,你離開時他情形怎樣?有什麽反常嗎?”張雲天崩著臉問道。
“我見到他時他顯得很興奮,聽說是為了下一部書,但詳情並沒有透露給我聽,為《強奸犯》這本書我幫他找到了不少的資料,他昨天把我叫去是把資料作最後的處理,同時他還送了一本親筆簽名的書給我。”
“你讀過這本書了嗎?”
“當然讀過,裏麵的資料有一半起碼是我提供的。”
“關於下部書他一點口風也沒泄露?”
“葉先生從不和人談起構思是事情,我猜他是生怕別人把他的構思盜走,所以特別著緊書房。”
“昨天挺熱的吧,你和葉先生在一起時陽台的門有開著嗎?”
“沒有,他除了給花澆水之外從不開那扇門,連窗也關得緊緊熱得很,後來葉先生見我難受便出去到廚房給我倒了一杯清水,一辦完事後我就急急走了。”
“昨晚你離開葉添榮後上哪兒了?有誰作證?” 張雲天問道。
“我直接就坐地鐵回家了,到八點二十分才到家呢,我獨居,一路並沒有碰到熟人。”


在“西京心理研究院”他們拜訪了張俊博士,貼在牆壁上麵的各種心理證書和頭銜,讓008看得目不應暇。
不,他並不知道葉添榮的死,他去見葉添榮,是因為葉添榮有一點專業上的問題需要找一個顧問,不,他不知道葉添榮的目的,但他顯得很興奮,從他的口氣好像是為了下一部書,至於是什麽題材他一直沒有透露。是的,他也讀過了《強奸犯》這本書,葉先生還送了他一本親筆簽名的書。陽台上的門?它一直關著,很熱,但葉先生沒有表示要開它所以他也不便提出,窗戶也是關著的。昨晚七點到八點上哪兒了?他獨個兒去百老匯看舞台劇,看到晚上十點才回家,沒有人能為他作證。


他們步出研究院,張雲天煩躁地說道:“葉添榮這老家夥下部書究竟要寫什麽?再弄不清楚我就要發瘋了!”
他們在天涯出版社找到了風楊,008欣賞地望著麵前這個美麗的女人,一看外表就知道是一個辦事利索處世不驚的女強人。
“什麽?葉先生給謀殺了?”一絲驚訝掠過其眼神,隨即控製在其精致的臉蛋下。
“風楊小姐,你知道葉先生的下部書是什麽題材嗎?”張雲天開門見山地問道。
“知道一點,那就是他昨天找我的原因。聽他說他準備寫一件鮮為人知的性騷擾案件,並說這其中牽連了一著名的人物。但詳情他不肯透露,因此恐怕我不能給你更多的幫助。”
“昨晚七點半到八點你在哪?有誰作證嗎?” 張雲天問道。
“我一人去逛書店,恐怕沒有人能認得我。”
“風楊小姐,你擺在桌上這盆花快枯死了,為何不把它擺到窗戶上吸吸陽光呢嗬嗬。”008笑嗬嗬地說道。
“呃,什麽?我不知道,這是我秘書負責的,我對這玩藝兒不在行,沒有興趣。”
“葉添榮有送給你《強奸犯》這本書嗎?”008微笑著問道。
“有,沒出版時我就讀過了,很不錯的一部書,葉先生所有作品都由天涯出版社出版,我私人認為《強奸犯》是所有作品中最轟動的一部書了。”


“當然,有自己的謀殺案作為甜品,難怪書會這麽轟動。”離開出版社後張雲天諷刺地說道:“但那並不能解決目前這個問題,誰才是凶手呢?”
後來經過調查,發現《強奸犯》一書被點名的法官,案發時間有完美無瑕的不在場證據,他當時正在參加一朋友的生日派對,起碼有十幾人同時證明。而老譚的驗屍報告也沒有新的發現。究竟是誰在尹天走後殺掉葉添榮的一直沒有最新的線索,張雲天派人全天候跟蹤此案的疑犯,但毫無結果,案件到此陷入了死角,張雲天開始對手下大發脾氣。直到008的一封來電: “我實在是一個瞎子,這麽明顯的真相擺在麵前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來小樓酒吧一趟吧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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