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安陽魏武王墓並非“曹操墓”
(2010-08-22 00:13:01)
下一個
被狂炒的河南安陽“曹操墓”,至今在考古界裏仍“無定論”。但若拋開地域利益之爭,其實這個墓是否曹操墓很好下結論。這就是,此魏武王不是曹操。
為什麽呢?回答這個問題隻需按常識推理。這就是,如果我們是曹丕,我們埋曹老爹時會給他什麽稱號。
曹操生前,就是否篡漢時曾經說過,他要做周文王。而曆史上的周文王姬昌生前並沒當王。他的文王稱號是他兒子姬發奪取天下稱王後給追認的。
曹操生前先被漢獻帝“封”為“魏公”,而後又被“封”為“魏王”。曹操崩於東漢建安二十五年元月,死後獲得了“武王”的諡號,曹丕當年十一月稱帝後,追尊曹操為“太祖武皇帝”。
曹操墓,按常理應是曹操死後至曹丕稱帝的十個月間封埋的。這時曹丕還沒有稱帝。所以墓中肯定不會有“太祖武皇帝”這一稱謂。那樣的話,就是在時機成熟之前提前發動政變或提前泄漏機密,這是很危險的。
所以有人會說,在這個時候,曹操墓裏的碑文就應該是魏武王呀!
但是,破綻就是“魏武王”三字。為什麽呢?因為對曹操的官稱來說, 魏王就是魏王,武王就是武王,而武王的地位,要比魏王高。如果我們用現代的術語解釋當時的情況,就是老曹開始是山西的勞動模範(魏王),後來在國家軍事領域有特殊貢獻,又在軍隊裏長期任職,於是死後被追認為國家戰鬥英雄(武王)。這個軍隊裏的戰鬥英雄是國家一級的,而勞動模範是省級的。所以老曹同誌死後,若家人在骨灰盒上隻能貼一稱謂,肯定是後來評上的國家戰鬥英雄,而不會是山西勞模。
所以,從曹操死後至曹丕稱帝的十個月間,世人對曹操嚴格的稱呼是“武王”。任何史書都沒有準確出現過關於“魏武王”的記載。
那麽,曹操墓裏的碑文應怎樣稱呼老曹同誌呢?
其時曹操生前已經給出了答案。那就是老曹同誌在銅雀台上對各級領導幹部發表的那篇重要講話。
曹操說:“想當初,我剛舉孝廉,年紀很輕,又非知名人士,恐怕被世人看作平庸無能,故決心辦好地方政教來樹立名譽,不想沒多久,便招來禍端,隻得稱病回鄉,春夏讀書,秋冬狩獵,隻想等到太平之日,再幹一番事業
“不想朝廷任命我為典軍校尉。當時我隻想為國家討賊立功,死後能在墓碑上寫一句‘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也就心滿意足了。”
好了。答案出來了。拋開魏和武是否在一起稱王不說,河南安陽的這座魏武王墓,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漢”字。雖然曹操死時地位遠高於“征西將軍曹侯”,而是“丞相武王”,但“漢”字是不可少的。
你可能要問:曹丕馬上要篡漢了,誰還拿“漢”這個字當回事?
曹丕雖然沒把“漢”字當回事,曹操可是把“漢”當回事。再者,在小曹篡漢之前,他還真得把“漢”當回事。因為無論魏王還是武王,都是經過漢獻帝授權有效的,都是漢政府的爵位。
讓我們繼續體會曹操同誌的那篇重要講話的精神實質吧。曹操說:“我討董卓、剿黃巾、除袁術、破呂布、取袁紹、擊劉表,直至身為丞相,人臣之貴已極,有什麽不滿足的呢?如國家沒有我這個人,真正不知會有多少人要稱王稱帝呢!
“總有人說我勢力強盛,又生性不信天命,說我有稱帝的野心,胡亂推測,使我常常感到不安。我常讀史書,見齊桓、晉文、樂毅、蒙恬等人,雖然都兵勢強大,可都堅持君臣大義,我總被感動得流淚。我所以說出這些肺腑之言,是恐怕別人不相信我啊。
“想讓我放棄所統領的軍隊,回到武平侯國是不可能的。為什麽呢?我確實怕放棄了兵權,就會被人謀害,又要替子孫打算,也要考慮固定安危。天下還不太平,我不能讓位,至於封地,我願退讓。現在我把陽夏、柘、苦三縣兩萬戶的封地交還國家,隻享受武平縣一萬戶的租稅,以此減少別人對我的誹謗,同時也稍稍減輕我的責任。”
老曹話都說到這地步了,為了表麵上保全自己漢朝臣子的身份,我退房子退地也幹。這要是現在你讓那些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們讓出三分之二的圈地,比殺了他們都難。可見曹操同誌表麵上永不叛漢是動真格了。
話說到此,小曹為了讓老曹同誌入土為安,能不尊重老曹同誌的意見嗎?
所以曹操墓裏的碑文一定是:“漢故丞相武王曹侯之墓”。
這也是曆史慣例。
前後左右版權所有。
如今他們都在稱謂魏武王上下功夫,爭相發表見解和秀古文根底,讓小曹偶十分氣悶.老爹英雄兒好漢,小曹怎敢稱呼老爹魏武王,獻帝小兒都不敢稱呼的,小兒打心眼裏是孝順,老媽去世時陪葬都是魏武帝什麽說法的,可是河南人就敢睜眼說瞎話,連帶北京人戴個國家級高帽評獎獲獎,行動支持之,實在是氣煞偶也.老媽啊,你白當皇後啦,是誰把你盜走啦,演繹千年秦俑情呢?骨哇哇哇,老爹陰間睡覺都不安穩,小曹偶不孝啊,罪該萬死!
建議曹操墓考古學家學點社會語言學
丁啟陣
河南安陽縣安豐鄉西高穴東漢大墓考古隊隊長潘偉斌的博客《關於曹操墓相關問題的九點回應》,第二點回應是“關於魏武王諡號的問題”。拜讀之後,我覺得,潘先生(當然不隻是潘先生)忽略了一個至為重要的問題:語言使用的社會性問題。
具體地說,從社會語言學的角度看,至少有如下幾個問題值得討論:
其一是,語言表意的準確性問題。曹操生前先後受封“魏公”、“魏王”,死諡“武王”,這是陳壽《三國誌》曹操傳中明確記載著的,盡人皆知。但是,能否因此就稱其為“魏武王”呢?封建時代,重要人物的社會標記(身份、地位、爵號、諡號等)都是依據禮製、經過仔細推敲決定的,絲毫來不得半點馬虎,不能隨意加以改動、增減或組合。曹操所得諡號是“武王”,不是“武”。這是漢獻帝在明確表態:曹操地位等同於帝王。這一點,跟《三國誌》曹操傳記載的傳主生前即已多次被漢獻帝下詔特許享受天子待遇,是一致的。因此,如果在“武王”前邊加封國“魏”,以低一級封號修飾高一級的諡號,不倫不類。潘偉斌引“齊桓公”為例,稱“齊桓公”不能叫“周桓公”,有無視曹操特殊身份和地位之嫌。
其二是,語言使用的時間性問題,或者說使用者角度、立場、情感的問題。除了“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戟(刀)”等石牌之外,目前所知最早出現“魏武王”字樣的文獻似乎是東晉常璩的《華陽國誌》,距離曹操去世大約有100年以上的時間。其他如南朝人沈約編撰的《宋書》,唐房玄齡主持修撰的《晉書》、杜佑《通典》、宋司馬光主持修撰的《資治通鑒》、宋元間人馬端臨的《文獻通考》,都有可能是常璩或別的前人著作的因襲。這些“魏武王”稱謂的書證,能否證明曹操死後、曹丕即帝位之間這一段時間,曹操也可以被稱為“魏武王”呢?社會語言學告訴我們,詞語單位的運用有時間性,還有有使用者角度、立場、情感、風格等區別的。例如“父親”這個詞,一般口語是“爹”、“爸爸”、“老爺子”等,書麵語是“父親”等;兒子麵稱可以是“爸”、“爸爸”、“老爸”、“爹”、“爹爹”等,背稱可以是“我父親”、“我爸”、“我爸爸”等;文雅一點,兒子背稱是“家父”、“家嚴”等,他人稱呼是“令尊”“令嚴”等;死後,兒子稱呼可以是“亡父”等。作為曹操的兒子,朝廷軍政大權在握的曹丕,在安葬其父親的時候,他有什麽必要在“武王”的諡號前加一個限定詞呢?難道他會認為,不加這個“魏”字,後人就不知道這是自己能橫槊賦詩的父親的墳墓?須知,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曾明白說過,文章(包括詩歌)不必借助權勢,便可以使人流芳後世乃至千古不朽。盡管後世文獻中曹操也有“魏武王”的稱謂,但是,眾所周知,更多的史書使用的是“魏武帝”的稱謂,遵循的是封建時代稱謂從高不從低的慣例。“魏武王”的稱謂,有可能是史家對曹氏“篡漢”不滿的春秋筆法。
其三是,語言使用者的避忌需要問題。從曹丕《終製》看,他對出現人死之後屍骸受到侵擾、不得安寧的情況,是非常厭惡的。因此,他強調一定要嚴加防範,不能隨便讓人盜掘、發現。作為喪葬總負責人的曹丕,理應是不願意用幾塊石牌標明乃其屍骸所在的。一男二女三副遺骸中的男性屍骨跟“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戟(刀)”等石牌同在一個墓穴的安陽東漢大墓被認考古學者認定是曹操墓,男性屍骸就是曹操,跟曹丕《終製》所表現出的思想有明顯衝突。
最後附帶說一下學識和文風問題。
潘偉斌先生在此點回應的最後,用了“無知”、“浮躁”之類詞語斥責不同意見持有者。敲鑼聽聲,潘先生本人應該是一位淹博、嚴謹的學者了。但是,看他的博客文章,再粗心的人也可以看到下邊三點:
一、“禿鹙鳥”的“鹙”字和“常璩”的“璩”字,他竟然都用“■”代替了事;
二、他所說的“早在曹操去世不久的南朝時期沈約編著的《宋書》上即有記載……”,說明他認為:沈約等編撰的《宋書》是最早出現“魏武王”這一稱謂的文獻。可是,下邊列舉的幾種文獻中,竟然又有東晉常璩的《華陽國誌》。顯然,潘偉斌先生有三個足以令人咋舌的知識:一是他認為沈約編書跟曹操去世時間相去不遠——丁按:沈約編撰《宋書》距離曹操死亡,大約有250多年的時間;二是沈約及其所處的南朝是早於常璩所處的東晉的;三是東晉是排在宋朝之後的朝代。
三、“……宋元馬端臨的《文獻通考》中都有稱曹操墓為魏武王的記載”是潘先生文中的原句(截止2010年9月3日21時止,是這樣的),稱“曹操墓”而不是曹操為“魏武王”,我是第一次聽說。
不用再舉例了吧,短短700餘字裏,就有這麽多的問題。潘先生學識的淹博和治學的嚴謹,可想而知。以他這樣的“淹博”和“嚴謹”,其考古的結論究竟是否可信,我相信,任何人都不難做出自己的判斷!
2010-9-3
附錄:潘偉斌博客原文(摘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63ef41270100l4ss.html?tj=1)
二、關於魏武王諡號的問題
關於封號和諡號的問題,諡(亦作諡號),就是王、公、卿、大夫(自漢代起則是皇帝、大臣、親貴、士大夫)死後依其生前事跡給予的稱號。古代人通常是封號和諡號一起用的,如隻有諡號而沒有封號,就不知道其歸屬了,因此必須連起來用才是完整的。
曹操是在其死後,東漢皇室才給他諡號為武王的,他的封國為魏,為什麽就不能稱魏武王呢?如果像那些因此而否定曹操墓的說法,那麽齊桓公的國號是周王室給他的封號,桓公小白就是周王朝的臣民,齊桓公就應該叫周桓公了嗎?那麽為什麽會出現“鄭桓公”、“魯桓公”、“秦桓公”、“宋桓公”、“衛桓公”等這麽多桓公了呢?總是要有個區別的。
稱曹操為“魏武王”這個詞不是我們今人的首創,早在曹操去世不久的南朝時期沈約編著的《宋書》上即有記載:“漢獻帝建安二十三年,禿■鳥集鄴宮文昌殿後池。明年,魏武王薨。”
因此,為什麽曹操墓中就不能出有魏武王石牌呢?這個稱謂的出現,恰恰證明了曹操墓葬的真實性。因為曹操死於建安二十年正月,然後東漢政權贈他諡號為武王,二月就入葬了。八個月後,曹丕稱帝追尊其父親為武皇帝,此後就稱其為武皇帝了。也隻有這個短暫時期才能稱魏武王。
曹丕追尊他為武皇帝後,後人就稱其為魏武帝了。那麽,為什麽後世人可以稱他為魏武帝,而在魏武帝之前就不能稱他為魏武王了呢?
關於有的學者稱文獻中從來沒有稱他為魏武王的,這隻能說明他無知,掌握資料不全,或根本就不願深入研究。其實在唐初宰相房玄齡所著的《晉書》、唐杜佑《通典》、宋司馬光編寫的《資治通鑒》、東晉常■的《華陽國誌》、宋元馬端臨的《文獻通考》中都有稱曹操墓為魏武王的記載,凡此種種,不下數十篇。如此浮躁,難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從此也看出這些人的水平了,對其他問題的質疑同樣出現了這樣的問題。
你說的對。但“候”是不是也有尊稱之意?
王,公,侯,伯,子,男都是爵位。為啥是“武王”外加“曹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