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小記
(2007-07-23 20:02:14)
下一個
偶然看到朋友們聊醉酒後是什麽表現,想起我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醉酒經曆。那時是大四前最後的一個暑假,學校組織一幫本科生研究生去川南涼山彝族自治區偏遠山區搞希望工程扶貧活動。這個山區很窮,基本上全是彝族人。氣候不好,半年都是寒冬,當地人就喝酒抗寒,當然喝成習慣了就不論季節了。
話說這天,我當跟班和另外幾個新聞係的同學和老師去鄉下采訪當地小學教育情況,村長帶著一個他的助手陪我們爬坡上坎。助手是個小夥子,手裏一直端著碗喝個不停,我開始一直以為是水。他倒是熱情,不停地把碗伸過來給我們:你喝你喝,我正推讓,忽然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乖乖呀,原來是白酒。
再過一會兒,到了村長家了,宴請我們當地最有名的美食之一:坨坨肉。就是把小豬現殺現煮和酸菜一起燉,割成小坨用手拿著吃。村長家有好幾頭小豬,就眼看著他們逮了一隻殺掉,毛不是拔的,而是在火上熛一熛然後刮的,毛樁全在裏麵。然後大缷八塊,在屋子中間的灶上架口大鍋開煮,說是灶其實就是地上挖個坑。放些酸菜進去,一陣猛火滾水,豬肉好了,拎出來,割成一塊一塊的就遞過來了:“吃!”。
這一過程看得我目瞪口呆,仿佛回到了原始部落,幾多真誠,幾多豪放。那豬肉的滋味呀,鮮得沒法言說,幾點原因:一不是用飼料催出來的豬,二是肉嫩質鮮的小乳豬,三是現殺現煮,再新鮮不過。光吃肉也就罷了,心裏隱隱擔心的終於來了,村長把酒杯一一盛滿遞過來:“喝!!”,那個小夥子幫腔:“不喝就是看不起咱!這是規距!”。我從來不喝白酒的,以前也隻是嚐過一下,也許杜康滋味好但跟我的味覺享受路子不對。但現在這情形不喝哪成?咋能辜負咱彝族同胞的一番豪情美意呀,喝!瞧一眼這二兩酒杯,看看周圍一口幹的英雄豪傑們,我陡生百膽,眼一閉脖一仰就全喝下去了........咦~~除了辣好像沒太多感覺。還沒回過神來,又一杯遞過來了,就著一坨帶皮毛樁肉,我再接再厲,一小會兒就把酒又幹了。這一杯下去我才發覺不對勁,這腿腳開始發飄了,頭開始懸浮起來了,臉開始燙起來了.......我看周圍的人們,全覺得他們在另一個世界晃悠著,說的話象隔了一堵牆傳過來,遙遠空曠。幸虧他們看我情形不大對,第三杯就給我免了,要不然憑我這時的飄忽勁兒估計遞毒藥過來都一口給幹了。
坨坨肉宴過後繼續我們的采訪,我迷迷糊糊地跟著走,趔趔趄趄地,象段譽的淩波微步慢動作版。其它同學也覺得暈乎乎開始說口渴。走了一陣經過一排 平房,彝族小夥子說大家歇歇腿,喝點東西醒醒酒。我正燒得慌,趕快跟著晃進一間屋子坐下乖乖地等。醒酒飲料遞過來了,你猜猜是啥?是每人一瓶啤酒!天!用啤酒醒白酒?!
小夥子一個勁兒說啤酒度數低不算酒,喝了解渴醒白酒。我絕對已經神智不清,居然信了他的鬼話,看看大家都喝,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又喝下去一瓶啤酒。這下子我徹底完蛋,路基本上走不動,話都說不出來了。旁邊那一斤酒量的男同學看著不對勁,關心地問我“你沒事吧?!”。我看著他,這在平時應該是一張帥哥的臉,此刻純粹就是一張大餅五官都不清,我突然就笑起來了,止不住地笑起來了,嘿嘿嘿地笑了好幾分鍾,終於停了一下,又接著笑。旁邊又有同學老師來關心,我看他們一張張大餅,又忍不住大笑,每次笑個三五分鍾才能停。可惡的是,他們有時專門來逗我,弄得我止不住。
回去的路上,我被安排坐在那個帥哥男同學的自行車後座上,我還在不停地笑,估計笑到後來有點令人毛骨聳然,反正最後大家看我就害怕。帥哥怕我笑得摔下去,叫我攬住他的腰,嗬嗬,帥哥的腰啊,可那時我頭腦發昏、四肢麻木,攬了帥哥的腰跟攬了根木樁一樣沒感覺。回到招待所,我被直接扶進房間躺下。新聞很快傳開,大家紛紛過來探望或者說是參觀新鮮出爐的笑神。我還是一陣一陣地想笑,但躺下後,更多的是想睡覺了。對著參觀的人們,我又最後嘿嘿笑了幾次,證明了同去的人所說非虛,然後覺得他們離我越來越遠,很快就陷入了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昏睡中去了。
也是難得的人生體驗.
每個人醉酒表現都有不同,但都算是傻可愛吧,嘿嘿。
一看就是以前吃過坨坨肉的?
I think I'd be about the same when I am drunk, which is rare...
你的醉酒經曆讓姐姐我邊看邊笑,差點兒岔氣啦。
繼續努力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