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

春遊

帶上兩個兒子
我們驅車去春遊
一路上他們滔滔不絕
找出許多不去的理由
說是
可以從電視裏看風景
何必走出去看自然
可以打蘭球曬太陽
沒必要去到山那邊
他們不停地數著時針
說爸爸騙了他們
其實不該有那麽遠

終於
到了要去的地方
他們正談笑著吊橋的愚蠢
一群大鳥突然從頭頂飛過
鵜鶘！
我們驚叫起來
兒子們睜大了眼睛
不顧一切地跑向湖邊

看哪
成百上千的鵜鶘
浮遊在初春的湖麵
好似一堆堆不化的白雪
頑強地留在溫暖的春天
它們優雅如水中的天鵝
粗曠如南飛的大雁
寬大的翅膀
能遮蓋一片天空
橘紅色的大觜
顯示出勇猛和剛健
它們一會兒聚集成堆
一會兒散開成片
從空中滑落下來
劃起一簇簇白色的水花
騰空而起
象一道道銀色的閃電
還有一大群留在空中的
不斷變換隊形
越飛越高
越來越遠

我們跟隨它們
走進了湖的深處
多美的湖光水色
這裏是鳥的世界
它們從遠方來到這裏
明天
又會起程
去繼續它們的航線

我們被這裏
深深吸引住了
兒子們追逐在大鳥的翅膀下
想猜出
哪裏是鵜鶘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