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下曾經的“青梅竹馬”
(2010-11-22 13: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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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愛情故事啊,從哪裏開始呢?先回憶下咱的“青梅竹馬”吧。。。
80年初,我從河北省的一個小村莊轉學到北京朝陽區的一個小學,插班上3年紀下半學期。老師先給測了一下成績,還不錯,就把安排在一個男生座位的後麵。該男生是班長,我也不記得剛開始是不是知道。
小孩子那時候對新來的學生總是有些好奇的,我記不太清楚男,女生對我的態度的差別有多大了,但絕對是男生來和我說話的比較多。可是我一直都不和他們講話,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隻是搖頭,點頭或者微笑。因為我小小的年紀就知道我講話有口音,和他們講的普通話有很大區別。也沒誰告訴我,我就是那麽感覺的。我本能的解決方法就是先不開口。接下來,我每天回家和表妹練習講普通話,互相交流當天學來的新詞。大約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覺得有點把握了,才開口和大家講話。因為他就坐在我前麵,所以有問題啦或者就是課間講話都自然而然的先和他溝通了。無意中大概把他當成了我的保護神。
期中考試過後,老師讓我當學習委員,這樣我們倆合作就更多了。可是無意間,就得罪了原來那個學習委員梅,後來我才明白她其實也喜歡他。到4年紀,我們換了一位新老師,她是剛剛調來的。年紀稍長,沒過多久我就成了她的最愛(我自我感覺的哈,後來一直成為我的良師益友,還給我介紹過對象)。她換我當了班長,讓他作學習委員。不過沒有影響我們倆的友情和合作。同事班上有轉來一位新學生,紅。她好象比我們更大一點,交代一下,當時我是最小的,班上的大部分同學都比我大一歲,有少數幾個比我大2歲。 那一兩歲的差別對於一個10歲的孩子影響是很大的,我經常感覺她們在我背後說什麽,可是我沒有辦法了解到那些談話的內容。無形中能感覺到一些敵意。女孩們玩的遊戲我也不太在行,比如跳皮筋,我每次都主動幫她們撐皮筋,讓她們跳。慢慢得也好多了。
後來有一次,那個男生生病了,好象比較嚴重,但是老師沒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麽病。老師和我還有一些同學到他家去看望,我很想表達我的CONCERN,可是那時候又沒有人教你寫卡片的,我想來想去,決定把我唯一的一支圓珠筆送給他(其實我家生活很艱難,隻有我媽一個人的27塊錢的工資過活,我爸還在河北老家)。也不知道怎麽送法,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於是我就把圓珠筆悄悄地放在他的枕頭旁,然後和大家一起回來了。結果我正自我感覺良好呢,人家回來上課了,頭一件事就是把圓珠筆還我了,還當著好幾個同學,說你是不是把圓珠筆落我家了。我隻好硬著頭皮說是嘍。小心靈微微受傷,暗自埋怨他榆木腦袋。不過幾天也就過去了。
到5年級,我們好象常常彼此關注。印象最深的是學校組織學生去看電影《孔雀東南飛》,他負責發票給大家,發到我的時候好象說了句,噢,差點忘了給你了。結果到了電影院入座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倆的位子緊挨著的。電影開始了,除了記住了有俊男美女,別的沒看進去。心裏一直在慌亂緊張,想扭頭看他一眼,又不太敢動。坐在那裏真是辛苦,左邊是老師,右邊是他。頭腦飛快地亂轉,不和他說話吧,機會太難得了,說話呢,前後左右都是同學。怎麽辦呀。到下半場,我輕輕地把右胳膊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不成想他的手臂也在,我一碰到他,就象觸電一般,手馬上收回來。可是那種感覺又太誘人了,過了1分鍾,我又忍不住把手臂向他的方向挪了過去。他的手臂還在,於是我們倆的手臂就幾乎同時放在那個窄窄的冰涼的金屬扶手上,各自站一點點邊,偶爾倆人的手臂會碰撞一下,我全身真得感覺象有電流通過。我後來大約因此為他寫了本日記,一直到初2。後來被我娘發現了,教育我一頓,我就把它燒了。
初中我們還在同一個學校,初三同班。可是他很少和我講話。又因為我媽的“開導”,我也就漸漸地把他放下了。到高中,他考上了市重點,我到一普通高中繼續借讀(我一直沒有北京戶口,因為我家沒有關係,又沒錢送禮,派出所拒絕按落實政策辦理)。其實2所高中離得很近,但是我不記得他曾經試圖找過我一次。
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在大一開學後的一個月左右。他特意跑來我家找我,頭一次就是胡亂聊天。我當時已經對他沒什麽感覺了,就那麽2個人單獨相處還是很尷尬的。也沒說什麽就送他走了。第二天他又來了,遞給我一封厚厚的信,讓我等他走後再讀。我讀了,整篇都在講他從小就愛上我了,具體講了什麽也沒記住。我心裏隻反應一個念頭,你早點幹什麽去了。於是,我坐下來,很認真地給他寫了回信。回信雖短,但是字字是我仔細考慮的結果。我感謝了他給我的友情,也告訴他我曾經很喜歡他,但是現在還是讓我們做好朋友吧。
他看了我的回信,不甘心。周末又來我家希望我給他解釋。我那天剛好趕著出門(和我的新目標約好了去參加他們學校的舞會)。於是我沒忍住,就衝他發火了。。。然後他就灰心地走了。他扭頭的一刹那,我意識到我傷到他了。可是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把他打發了正經。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有些平靜。畢竟我也不想讓他太傷心的。我剛要鬆口氣,他又出現在我家大門外了。我家人叫我說他在外麵等我呢,我就知道有點不妙。可是當我打開門看到他的那第一眼還是嚇了一跳,幾天不見,他消瘦了好多,胡子也沒刮,眼光有點呆。我和他打了個招呼,他用一種淒慘又委屈的聲音問我為什麽那天對他那麽凶,我說對不起,我本來沒有想要凶的,可是我怎麽解釋你都聽不進去。我告訴你我回信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真實想法,不是一般的客套。你也不願意相信,我覺得沒別的辦法了,才對你發脾氣的。我不是誠心要傷你的心的。
打那以後,我們好象沒有再見過麵了。從我老師那裏知道他現在過得不錯。我那老師也很搞,我04年回國擺喜酒,隻請了近親和好友,她還問我要不要請他。我說不要了,知道他過得好就行了,您替我轉達下問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