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午夜

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常半夜3，4點鍾，不是在下班的途中，就是在上班的途中。這時候的城市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細細走過，總有別樣情懷。
90年代的上海還未有地鐵，公交車在午夜前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和兩三個同事包一部出租車，LADY FIRST，我往往是最後一個，車子穿行在"上隻角"和"下隻角"之間，靡離的餐館歌廳招牌下，倩人麗影伴著衣色光鮮，棚戶陋室，進城的菜農鼾睡在集貿的攤板上。上海灘終究還是舊時的上海灘。
倫敦的夜總覺得有些霧氣，踏在已被歲月磨成卵狀的街石上，總覺得街燈還是上世紀的煤油燈，隨時會隱沒，匆匆躲進Paddington站台，隻有我一個等著開往Henley-on-Thames的火車。坐在被車廂燈光照成米黃的航空椅上，火車漸行漸遠，終於車窗上浮現出遠處高樓和連排的公寓。自己覺得剛穿越了時間隧道。
TORONTO的冬夜新雪剛過，那麽純潔，我總不忍第一個將腳印留下，卻忘卻了夏夜裏蕩漾在每個角落的STREET SEX和吸毒者
在美國讀政府管理的都知道ATLANTA的地鐵公交係統是一個反麵典型，時值午夜ATLANTA的地鐵卻人頭踴動，老墨三五成群，老黑唱著靈歌。但你不見一個白人的麵孔，他/她們是剛下班的清潔工和保安。我混跡其中，研然覺得回上海我一定能混進民工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