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在馬尼拉的清晨
馬尼拉到了。這是一個喧鬧而又國際化的城市,人們從小接受英文教育,連要飯的都用英文要。滿街見到一種叫Jeepney的大花車,是這裏最通用的交通工具,呼嘯之聲震耳欲聾。所到之處時時有背景音樂,而且好像大家都不介意同時有2、3種曲子同時播放。噪音忽然讓人感覺無出可逃,即使是在家——這裏的房間都用窗式空調,啟動之後轟隆隆轟隆隆,總懷疑那裏麵會飛出一隻鳥來。
我並沒有四處觀光去努力熟悉這個城市,除了去超市買食物,幾乎不出酒店的門。我覺得街上熱、吵、擠,還因為,我並沒有真正接受要在這裏生活很長時間這樣一個事實,下意識我把自己當客人,與這個城市維持一個客氣的距離。
這段日子的一個壯舉,就是一個人去了菲律賓大學打聽入學手續,坐的是jeepney。Jeepney既無站名又無站牌,招手上車就近下車,所以根本無從得知它會把你帶到哪兒跟哪兒。我頂著大太陽拿著地圖,一路問著,換了兩趟車,居然也摸到了菲大的注冊處,又找到了組織——菲大的中國留學生,跟他們坐在草棚搭成的食堂吃了午餐。
出發前聽說過許多可怕的故事,比如,公共汽車是坐不得的,可能被人放炸彈;出租車安全係數更低,沒準被拉去當了人質;貼身口袋裏放100比索,萬一被搶了錢包也能回家,等等。
可是,這一天,我遇上的所有中國人和菲律賓人都是這樣友好親切熱情。在車站問路,人家見我實在聽不明白,索性陪著我等到那一趟車來,再囑咐好司機到了哪裏哪裏就讓我下車。
生活驟然閑了下來,每天下午泡在酒店的泳池裏。偌大的泳池隻有我跟管理員喬。有時刮一陣風,樹葉紛紛飄落,一下落了滿池。喬就拿著一個長柄的撈子,站在池邊把樹葉撈上來。過一會兒,又刮風,又落葉,喬又拿撈子撈。我說:“喬你就別撈了,反正撈也撈不完。”喬笑一笑,仍然盡忠職守地撈。
就這樣撈啊撈的,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池水碧清地映出藍天白雲,池畔開著熱帶大紅花,蓬勃熱烈,椰樹蔭下涼風習習。照說也算良辰美景,一顆心卻不能悠然。啊我死賤死賤地懷念著從前忙碌的工作歲月:中午與大幫同事浩浩蕩蕩去吃工作午餐,回辦公室喝杯咖啡提神再繼續工作,晚上集體加班,一定有人提議:“加完班直接去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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