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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客另眼看日本:看這些軟實力中國比得上嗎?

(2012-08-26 08:02:12) 下一個
遊客另眼看日本:看這些軟實力中國比得上嗎 )文章來源: 凱迪社區 於 2012-08-23 - 輸在起跑線上與日本孩子共進午餐去日本之前,我帶著諸多顧慮。因為我們將赴日本東北災區交流訪問,那裏有地震海嘯的痕跡,有或多或少但一定存在的輻射值,它們意味著創傷與揭開傷疤、死亡與恐懼的陰影。因為特殊的曆史原因,中日關係也正緊張而微妙,我擔心日本官方和民眾對我們是否友好,或隻是表現得友好。因為語言不通暢,也因為文明差距顯而易見卻不可預知,我怕自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無所適從、氣場爆弱。所以當我落地後沒多久,看到一白人哥們,頓覺親切。瞧,他和我一樣,不是日本人,說英文,卻在這大街上撒腿長跑。隨團導遊和翻譯叫Miki,是定居日本19年的中國姑娘。我坐上大巴,邊看窗外的風景,邊聽她聊日本的八卦國情。原來NHK不播廣告,收入靠政府全額撥款。原來日劇一般也就十二三集,與咱動輒百把集的曆史巨幅不太一樣。原來日本最近流行姐弟戀,差個十幾歲不在話下,文章馬伊琍那樣的多了去了。早就聽說日本幹淨,我很快就被事實震撼。馬路上常有拉貨的大卡車與我們擦肩,我掃了一眼開放的車廂,竟迅速聯想到我出遠門前在家剛擦過的臥室地板,之後,我的眼睛再沒離開窗外。大小汽車,都是啞音行駛,包括在後來的八天裏,我似乎沒有聽到一聲鳴笛;車身,個個都幹淨透亮,我轉而問Miki,日本人都多久洗一次車啊?Miki說,“有些超級愛洗車的人會一周一次,平常人一個月一次。”得,咱啥也不說了。街道如此一塵不染,滿大街卻沒垃圾桶的影子。我聽到過一個故事,一中國遊客向日本路人借指甲刀,對方借出前,果斷把刀盒裏的碎指甲一股腦倒進自己的名牌手包中。這說明,一、日本垃圾桶少得令人發指,二、垃圾桶再少,日本人也絕不往地上扔垃圾。少設垃圾桶,可能是便於集中管理和分類垃圾吧,總之後來的幾天我極不適應,每當看到一垃圾桶,就跟在沙漠找到一汪水、在西藏找到了廁所、在考試時找到標準答案、在月光時發了一筆年終獎似的欣喜若狂。我們的大巴車沿著馬路左側行進,速度很快,因為司機不會擔心有電瓶車插進快車道,或在側方紅燈時突遭行人橫穿馬路。貼著玻璃窗,我欣喜地看到越來越多可辨識的元素,比如親切的繁體字,大樓上的國際品牌LOGO,以及和春運售票點相似的長隊伍——Miki說這是日本人在買彩票,他們都隻迷信某一號窗口,所以隊伍變得很長。全車人都笑了。我也放鬆下來,開始進入狀態,用我的相機、紙筆、心靈,來一一記錄和細微觀察,我所感受到的日本。日本歡迎我在日本,最早歡迎我們中國青年代表團的,是兩位姑娘。一位叫Emi,溫柔似水,她來自此次交流訪問活動的承辦方,國際交流服務中心,而她父親岡本立雄先生是該組織理事長。岡本有一半中國血統,他與我們交流起來毫無障礙,幽默又真誠;但他說女兒Emi在接到任務後的幾天,由於焦慮自己會不會接待不周、中文不夠好,而急出一身紅疹,直到我們到達的前夜才消。還有Miki,她是留日19年的北京姑娘,我們的隨團導遊和翻譯。她在日本讀大學,入了日本國籍,嫁了日本丈夫,日語利索,禮貌大方,和大多日本姑娘一樣,由於長期跪榻榻米,站立時習慣微微內八字。兩個姑娘,在短短的八天,給了夠我們一輩子回味的溫暖和感動。我們C團29人,一個不吃魚,一個不吃豬肉,她們提前和所有餐館打好了招呼,最終萬無一失。由於行程滿滿,我們幾乎每天都在趕路和換各種賓館,被海嘯泡過的賓館是一人間,榻榻米是三人間、更多是兩人間,哪間賓館怎麽開鎖,哪個有wifi哪個用網線,開會幾點用餐在哪,明天需要穿幾級正裝,她們會提前再三叮囑好。隨著時間推移,大家的行李越來越多,她們主動找賓館為需要的人要箱子打包、要秤稱行李以免我們托運時超載。她們想的永遠比我們自己還要多一步,快一步,並且提前為我們做好。真的,很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臨走時我狠狠擁抱了Emi,幾近掉淚;而由於Miki在為大家忙行李,直到過安檢,我都沒能再見到她,好好道個別。從她們這兒,我的到了信號:日本歡迎我,並歡迎我再來,值得我再來。在與青森教育人士交流時,接待方很貼心地手繪了很多漂亮的題板,在講解過程中一直高舉和翻頁,上麵用中日雙語寫上了講解提要、注意事項、問候。他們還在自己單位的工作人員裏找了個自學中文的姑娘做翻譯。他們擔心我們萬一沒有自備翻譯,聽不懂。在與青森觀光屆人士交流見麵時,迎接我們的除了超大超萌人偶吉祥物亦酷貝,還有一個大號展板,上麵用中文寫著“熱烈歡迎光臨青森”,下麵整整齊齊碼上了29個團員的名字。我完全不懂日語,可幾天下來,我上街已經不怵了。問路幾次後,我的出幾個結論,一,日本人都是活雷鋒,不僅會指正確的路,還會不厭其煩說到你懂,或直接帶你走一段;二,雖然日本人的英語很難聽懂,但男女老少竟都懂一些英語,加上肢體語言,你一定丟不了。還有一個我親曆的小故事。某天我們住在一個偏遠的旅館,晚上將近十二點,我洗洗準備睡,發現隱形眼鏡護理液已經用光,急了。問總台哪兒有24小時店,總台說我們有車送你去,3分鍾,你要是自己走,15分鍾。我問Howmuch,對方說免費,這是我們該做的。於是幾秒鍾後,一個揉著眼睛的大漢被call了出來。半夜被叫醒幹活,還是對方自己可以解決的小事,這事擱誰身上都會輕者牢騷重者惱火吧,我也是感到由衷抱歉。可這位司機師傅非常和善,為我拉開車門,用簡單的英語和我聊天,並用一分鍾送我到了目的地。原來,地方並不遠,總台服務員替我把困難設想到了最大,並直接把服務做到了位。買好護理液,我再次驚訝地發現,司機正在拉開的車門前站得筆直等我,接著,送我回賓館,為我拉開車門,鞠躬道晚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的受寵若驚和感謝之情了,隻有一個勁地和對方來回鞠躬,用日語道謝。我想感歎,日本的服務業真的不簡單。我一直以來把“服務”理解為“歡迎再次光臨”,但他們明知我們不會再來,卻依然把服務做到極致,這,已經不隻事關服務業,而是滲透到日本人骨子裏的責任意識,善良情懷,國民素質。這件事讓我感動、觸動,更讓我對日本仰視、尊重。整整150年前,曾國藩在洋務運動時就提出“師夷長技以自強”,這在任何曆史時期都是真理,所以我要把感受到的日本的好,通通記錄下來,分享給每一個同胞的你。自愛的細節我說:日本歡迎我。你可能會說:抄襲。原話那叫北京歡迎您。是的,北京奧運以及上海世博,在特定的時期,建好漂亮的場館、種上沿路的鮮花、突擊精神文明建設,然後敞開大門,以無比真誠的姿態歡迎全球的客人。但關起門後,父母官對百姓關愛嗎?這個大家庭的成員間互愛嗎?我們足夠自愛嗎?毒奶粉和校車給過我們答案。沈陽關門的商戶給過我們答案。北京大雨淹城給過我們答案。在日的寥寥幾天,我卻見證了日本人無數自愛的細節。赴日前的培訓會上,我們了解了一些中日對彼此看法的民意調查。其中一個問題是日本人對中國社會體製的理解,排名依次是社會主義、極權主義、軍國主義。我們的祖國竟和軍國主義搭界,讓我費解。你才軍國主義呢,在我們中國人眼中。來了我才知道一些信息,比如在日本,所有影視作品是決不允許出現戰爭鏡頭的,為了保護孩子。我似乎有些理解他們的選項了。想想我們對戰爭片裏的血肉橫飛,從小到大,可都見怪不怪了;再想想我們的小兵張嘎、潘冬子、王二小,那可都是親曆戰爭的孩子,孩子啊!也許你會心頭一緊,氣急敗壞:這些孩子都是為了抗日!歸根結底都怪TMD小日本!那麽眼下的毒奶粉呢?校車事件呢?慘死的小悅悅呢?地震災區紛紛倒塌的校舍呢?這些無辜的孩子,又是因誰而離去?日本人真的對自己的孩子愛護極了。我們參觀了青森縣立圖書館,裏麵有專設的兒童閱覽室,幹淨明亮,色彩豐富,有圖書、桌椅、毛絨玩具,每周還有半天專有誌願者來為孩子們講故事。日本的父母和中國父母一樣要上班,可日本的爺爺奶奶不像中國祖輩那般,他們的觀念是,孩子是你生的,我無權幹涉,也不對此負責。於是家長隻好在孩子六個月時就將其托付給進幼兒園。所幸的是,他們對本國的幼兒園,百分之一萬的放心。作為一個母親,日本的這一點讓我真心羨慕了,因為我自己所在的欄目就曝光過幼兒園給孩子吃壞水果、幼兒園拿透明膠封孩子的嘴等新聞。最近,我的一個朋友正約我一起在安徽做一個公益項目:母嬰室。我在中國國內,隻在部分機場和宜家商場見過母嬰室,而安徽省內,我所知的數量是零。我哺乳孩子期間,最大的煩惱就是不方便:上班時到處找空房間,最後總是躲在一個壞鎖的會議室一角,偷偷摸摸吸乳;帶孩子逛街時,即便作為公眾人物,我甚至也被逼無奈在餐廳角落當眾喂奶,當時是婆婆用紗巾替我遮擋。所以這次到日本後,我一直格外留心這兒的母嬰室格局。它在商場等公共場合的出現頻率幾乎和洗手間齊平,推門進入,更是無比精致:窗簾,一排軟皮座椅,兩個帶安全扣的小床,電源,熱水器,自來水消毒過濾器,洗手液,衛生紙,垃圾桶,當然還有一個完好的門鎖。日本滿大街都是胸前掛著嬰兒的父母,就是因為帶孩子處處是方便。楊瀾在今年兩會交過在國內公共場合增設母嬰室的提案,這樣能提高母乳率、延長母乳時間、增強國民身體素質、也是文明社會對於女性和母親的尊重。兩國的文明差距,在母嬰室一事上凸顯。當然,日本人自愛,不僅是愛花朵愛希望,還愛老人愛女人。如果你需要養老人、女人、或孩子,你便可以獲得減稅的優待。小小電影票,1500日幣一張,但如果你是50歲以上夫婦、60以上老人、或周三女生節裏的女生,那麽你隻需花1000日幣。日本公共洗手間絕對值得一提。我早聽說過日本的公廁裏都安裝了“衛洗麗”,可以如廁後直接清洗身體,這點我親眼親身證實了;新發現是:“衛洗麗”上還有聲音掩護鍵,用以遮蓋不雅之聲;手邊還有清洗馬桶的清潔劑及其使用說明;眼前方向有個放置嬰兒的固定座椅;廁紙永遠是掛兩卷,備用兩卷;不是每種紙都可以做廁紙哦,必須100秒內能在水中融化,保證不堵塞馬桶,方可合乎標準;牆體上貼有各種按鍵和物品的使用圖示以及告示,即便你第一次來,也絕不會有任何窘迫、困惑。天哪,連洗手間都是如此的高標精細,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無懈可擊嗎?日本人對於安全的重視,那叫一個生於憂患。幾乎所有的居民樓辦公樓,都會在頂部的某個玻璃窗看到一個紅色倒三角標誌,意思就是,萬一這樓失火了,這扇窗可以砸,所以平時這扇窗下是不允許放置物品的。馬路邊,隨處可見“死亡事故發生場所”“(過馬路前)左右確認”。“橫斷禁止”等交通警告。更可貴的是,人人都能照此執行。日本管理有序,人人公德心強,從城市交通可見一斑。東京雖是國際大都市,但街道可能是你想象不到的狹窄,但我似乎沒有見到堵車,甚至沒有聽過一聲鳴笛。路麵行人守規則,所以道路暢;更重要的,是政府鼓勵大家乘坐公共交通,所以出租車費、私家車停車費,都賊拉貴;而地鐵網絡極其豐富,價格也便宜。臨走那天,我和剛落地時一樣,又在東京大街看見了長跑的畫麵。不過這次是一支極其龐大的隊伍,男女老少黑白黃,百餘人在傍晚的綠意裏若隱若現,融洽,唯美。為什麽他們這麽熱衷長跑?因為這烏泱烏泱一大群人出現在街頭是不用報批的;因為他們空氣幹淨馬路安靜;因為他們愛生活,愛自己。關於日本人的幸福指數去過日本的朋友都會感歎一句:物價真高。什麽概念呢?一個西瓜合70元人民幣,一個肯德基經典套餐合60多元人民幣。坐出租車,起步價660日幣,合人民幣50多元,而眨眼的距離,4000日幣就嘩嘩出去了,合人民幣300多元。所以在日本給國內朋友買禮物,買得我齜牙咧嘴。那麽本地品牌是不是該當仁不讓地便宜呢?NO!我到電器城去看微單,才發現madeinJapan的電子產品價格和國內淘寶相差無幾,並且機內設置語言隻有日語,連英文都沒有!日本人,你是有多不想賺國際友人的錢啊?!恰恰,越是日本本地的產品,價格越高;進口貨反倒便宜,美國貨、歐洲貨,通通賤於日貨。這點倒與中國截然相反。因為日本人都一致認定,日本造的東西是最好的。貴?理所應當啊!那麽日本人是不是工資很高呢?在日本政府為我們舉辦的送行晚宴上,我結識了中山英子女士,她祖籍是中國山東,來日三十年了,創始並經營著一家大型旅行社,多承接中日官方和大型企業的互訪活動。她剛給一個中國東北姑娘辦了工作簽證,並開出月薪20萬日幣的高工資,合人民幣一萬六,但租租房子吃吃飯添添東西,也就所剩無幾了。東京的夜晚,街角有很多倒地而睡的西裝革履男,公文包或當枕頭或扔一旁,據說他們這是壓力大喝高了,太早回家還會被太太鄙視——論這點,還是咱中國男人強,不僅酒量好,倒也倒在家門口——話說這該算是東京一景了吧,當然也仗著日本治安好,哥們要是在別國被搶一次包,就此生不敢當街睡第二覺了。我的一位朋友,在某省駐日辦事處工作,對兩國人的生活狀態都算了解。見此街景我就問他,你覺得你的幸福指數高,還是日本男人高?良久,答曰:還是我們中國男人吧。也許因為他的生活處於優越之列,不能替廣大中國上班族代言;也許他是對的,日本男人各種壓抑,是體現在街頭巷尾、樓裏樓外的。雖說日本男人養家壓力山大,但不論你是剛畢業的孩子還是大企業的老板,一旦家中有老人需要贍養、有全職主婦或孩子需要照顧,都可一定量減稅。這種人性化的政策好貼心,讓日本男人保持尊嚴時,不用打腫臉充胖子,代價過大。而當代日本女人卻越來越神氣了,她們不再像過去那樣去門口迎接丈夫下班,或隻虔誠地在家裏等到夜深。新婚後,她們可能暫時聽丈夫的,在家料理事務,但一兩年後會再回去工作。日本老人則算得上是最幸福的群體,很多早年靠炒股票發了大財,現在都生活的很悠閑,整天把自己收拾的體麵幹淨。由於對未來的經濟、能源狀況等沒信心,越來越多的日本人都不愛生孩子了,僅從日航空姐的年齡我們就可以窺見日本人口老齡化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所以鼓勵生孩子的種種優惠滾滾而來。比如Softbank公司,生一個孩子就給補貼100萬日幣,以獎勵方式為員工減少養兒壓力。關於日本人的幸福指數有多高,中山英子女士也是有發言權的。她說三十年前來日創業時,最初舉家搬遷語言不通,然後是各種新圈子的建立、新觀念的挑戰、新規則的適應……雖是一路跌跌撞撞摸爬滾打,但好在有章可循。同時她也說起,每當接待中日雙方活動時,和中方打交道,常常困難重重且不可預見,比如各種潛規則,比如低效、冷眼、私下送禮等關鍵詞。而這些,作為中間人,作為中國人,她永遠選擇對日方閉口不談。她說:在日本很辛苦,但心不苦。我們這些出來的人,是再也回不去了。幸福指數這東西,應該根據不同的社會環境、不同的人、不同的要求來算,所以,冷暖自知吧。愛與恨之前,先去了解當我在微博上說了一句,我到了日本,馬上有評論撲上來,去那種地方幹什麽?我在微博上發了些日本洗手間細節圖,有網友開始教育我,你要愛國,不要崇洋媚外。這些網友雖是極端了些,但我選擇理解和包容。我身邊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縱然知道日本有一百個好,也會因為某一個重磅裂痕,在心底給日本扣上從懷疑到仇視這些大小不等的帽子。白岩鬆在《岩鬆看日本》專題片裏說道:“愛與恨之前,先去了解。”我有幸有機會了解,所以我深深地讚同這句話。銀座附近有個吉野家,店麵超級擁擠,但牛肉飯的口味和國內吉野家竟無大異。在那兒我邂逅了一位林先生,中國福建人,到日本工作十年,剛剛提交了入籍申請。他聊起,因為機緣巧合,他來到日本某家企業工作,起初他對這裏有抗拒,因為那段國人皆知的曆史,也有擔心,因為中日關係一直是各種微妙。後來,他自己花了整整六年,才放下了一種叫仇恨的情緒。因為,這裏的製度、人民、城市、風景,一切的一切,都在源源不斷地向他灌輸友好而柔和的信號……我們聊了很多,告別時,他鄭重地向我提出一個請求:你在媒體工作,你能不能幫我們這些在日本的中國人多做宣傳?我們首先是很愛祖國的,我們也喜歡日本,日本人對我們很友善。是的,關於日本人的友善、自尊自愛,我已經將很多細節訴諸筆尖和口頭。但這還不夠。我還想說一說,同為人類,日本人是以怎樣的姿態麵對自然災難的;同為人類,我們應該團結、互助、了解、學習,出離愛恨。仙台機場的災後重建工作,是我們此行考察的任務之一。當我站在仙台機場大廳,仰頭看到立柱上標注的,那曾將機場吞沒的3.02米水位線,我沉默,恐懼。去年春天,這裏曾經發生了怎樣的一番末日圖景?眼前錄像中,有瘋一般湧來的海浪,有如草芥一般被衝得七零八落的飛機、汽車、集裝箱,所有人都在尖叫著逃命……所謂滅頂之災,就是這樣決絕。僅僅半年後,機場就完成了重建,也加強了抗災的能力——煥然一新的仙台機場,再次迎來國內外遊客,也贏得了我們的尊重。當工作人員將所有這些驚心動魄、齊心協力、千辛萬苦,以平和的語氣娓娓講述給我們時,我意識到:當人們可以如此態度直麵災難的時候,他們已經完成了自我心理重建。而這,比新蓋了多少高樓大廈都要可貴。多難,就是這樣興邦的。日本是個多地震、海嘯的國家,所以日本人必需把堅韌和倔強種在骨子裏。他們在長期的磨難中曆練出的這些品格和經驗,難道不值得我們放下愛恨,用心學習麽?回到合肥後,我看到政務區沿路都掛起了標語:學習雷鋒,做一個有道德的人。我頓時憶起,從小到大曾被無數的課文感動和教化,卻在真正步入社會後,發現學來的都是童話,而照做的都是傻瓜。在日本,我未見這種教人向善的標語,但是,大街上的每一個人都在實實在在地踐行著“學雷鋒”,互愛互助,相親相守。此行,我可能沒有看到太多傳統日本的印記,沒有嗅到插花和茶道的香,沒有去京都大阪北海道,但我切身體驗了一個傳承了傳統文明的、有序的、高度發達的、現代化的日本社會。我不確定我是否恨過日本,但我確信我一直深深愛著我的祖國。今天我所描繪的溝通、了解、放下負擔、彼此諒解、尊重、學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祖國更好,人心更善。延伸閱讀:中日軟實力震撼對比:我們還差的太遠按:原本這次去日本是打算看櫻花的,但辦簽證找旅行社一堆事拖下來,已錯過花期。但日本絕不隻有櫻花吸引著我,這個國家每隔一兩年我就會忍不住去走走看看,有點像是在溫故知新,在大阪在奈良在京都遙想起我們的國,中國還是那個中國,日本還是這個日本,中間隔著的又何止千山萬水埃搜出幾年前寫的一篇旅日感受,聊表今日心情。在地小人多的日本,現代住宅講求省地、小型化和內部空間實用性,日本民居的發展有很好的傳統延續性,而且精致、簡潔。幹淨的街道地理距離上,我們離日本很近,但在內心,卻無限遙遠我記得我1996年第一次從香港飛美國的紐約,在洛杉磯轉機,到達紐約時人已經筋疲力盡,感覺美國很遙遠,在地球的另外一邊。今年6月29日,我們一行9人從廣州新白雲機場起飛,3個小時,就降落在大阪的關西國際機場,就好像坐國內航班似的。如果從上海起飛,更短,隻要一個半小時。如果從遼東半島的大連去日本,就更近,一個小時就到了。從地理距離上看,我們的確離日本很近。從文化上看,你到日本,到處能看到漢字,它的標識係統,你能看懂個7-8成,上洗手間、找樓層,你基本沒有太大問題。你再去日本的寺廟,比如清水寺,基本和中國的差不多,抽簽、打卦,基本都有,日本光在古都京都,大大小小的寺廟有8000座。再看日本人,和中國人差不到,所以很多歐美外國人是把日本人和中國人混淆,常問的一個問題:AreyouJapanese?雖然你在日本的大街上可以看懂很多漢字,但你根本聽不懂日本人在講什麽,他也聽不懂你講什麽,所以我們交流還得用英文,一個中國人和一個日本人在日本土地上講英文,就像雞同鴨講,很滑稽的一個場麵。為什麽中日民眾的心理具體比美國還要遙遠?因為他們在心理上已經脫亞入歐,而我們在和日本人交往時,因為兩國的特殊的曆史和恩怨,交往比和美國人交往還要有障礙。你看日本著名私立大學慶應大學的創始人福澤諭吉的《脫亞論》,他同時也是日本明治維新的思想家,他的頭像就印在日本的鈔票上,你就明白日本人已經是香蕉人:黃皮白心。我們中國人,也就是他們所稱的支那人,在他們眼裏已經是落後的民族。看看福澤諭吉《脫亞論》所寫:“我日本國土地處亞洲之東陲……然不幸之有鄰國,一曰支那,一曰朝鮮……此兩國者,不知改進之道,其戀古風舊俗,千百年無異。在此文明日進之活舞台上,論教育則雲儒教主義,論教旨則曰仁義禮智,由一至於十,僅以虛飾為其事。其於實際,則不唯無視真理原則,且極不廉恥,傲然而不自剩以吾輩視此二國,在今文明東漸之風潮中,此非維護獨立之道。若不思改革,於今不出數年,必亡其國,其國土必為世界文明諸國分割無疑。”1894年甲午一戰,開始印證福澤諭吉關於中國的預言。真是一聲歎息!幹淨背後的力量1996年第一次去美國,心理上很震撼,也很難受,一個5000年曆史的民族,怎麽和一個建國200多年的國家相差那麽遠,我們5000年不白活了?我們唐朝的GDP在哪裏?我們宋朝的GDP在哪裏?我們明朝的GDP在哪裏?我們清朝的GDP在哪裏?怎麽都不見了?甚至,我們70年代的GDP在哪裏?全部毀滅在我們自己人手裏。為什麽我們勤勞不致富?為什麽我們學習不進步?我一直在反省:我們的苦難,主要是內源性的,外患是次要的。去日本最大的感受就是兩個字:幹淨!比美國還要幹淨!花兒朵朵軟件的馬總去過基本所有的歐美的唐人街,發現日本的唐人街最幹淨。日本不僅僅是大城市的主幹道幹淨,連小街小巷都特別幹淨。日本一家學術出版社的老板晚餐後帶我們去他的出版社和書店,在東京大學大門的正對麵,要穿過一條小巷,當時還是晚上9點半,裏麵也是特別精致和幹淨,更讓人吃驚的是小巷裏的安靜,更準確應該叫寂靜。裏麵的路很窄,隻能通行一輛車,但絕對沒有亂停放。我們去箱根的農村地區,住在當地的日式酒店,應該有國內4星的標準,酒店門口就是菜地和一條小溪,道路也是特別齊整,溪流很幹淨,連道路的標識係統都很齊全。在日本感覺不到中國的地區發展不均衡:城市像歐洲,鄉村像非洲。日本的幹淨絕對是全麵的幹淨,全國的幹淨,不像我們僅僅是中心區、麵子區的幹淨。在日本,你看不到有人砍樹,他們國內的樹是絕對不能砍的。我在日本就沒有看見裸露的土地,全部要麽是柏油路,要麽是草地。你在大城市最大的感受就是,空氣中沒有灰塵,連他們的牆麵和玻璃都是特別幹淨,汽車也很多,但是沒有尾氣,更見不到冒黑煙的車。在東京三天,我們基本沒有遇到塞車,我問導遊為什麽?導遊說:在日本周一到周五,一般的人甚至是老板,都不開私家車上班,全部坐鐵路和地鐵上班,因為時間絕對有保證。在街上跑的基本都是營業用車。日本的公共交通極其發達,日本的第一條新幹線建成於1964年東京奧運會,到今天都運行得非常好,今天日本全國建成了覆蓋全國的鐵路新幹線係統,效率非常高,他們的鐵路像公交一樣運行,和地鐵、公交接剝得非常好,轉車很方便。所以像中國這麽一個國家發展私家車是非常壞的國策,你看像香港、新加坡都限製私家車,而中國卻對私家車沒有任何限製,為了一點眼前的GDP,犧牲中國的長期發展潛力。我見到北京一群高三畢業的學生遊學訪問團,他們到日本7天了,我問他們有什麽感受,他們回答:就是比較幹淨,其他好像沒有什麽!難道日本僅僅就是比較幹淨嗎?這幹淨背後難道真就那麽容易嗎?為什麽我們做不到?因為我們沒有公德心,所以我們亂扔垃圾。為什麽我們亂扔垃圾?因為我們的眼睛裏能容忍髒,為什麽我們的眼睛能容忍髒,因為我們的靈魂能容忍髒。一個人能容忍辦公桌上的灰塵,他就能容忍工作的不完美。幹淨和貧富沒有必然關係,和追求完美有關。一個人可以穿一件打補丁的衣服,但可以幹幹淨淨。我和你舉個我們鄉下老家的例子。我小時候,應該是30年前,中國應該是很貧窮吧,我們村就有幾家人比較幹淨。為什麽這幾家人幹淨?因為他們的女主人愛幹淨。結果,我們村,也就這幾家人有出息,孩子都考上大學,都成了才。女主人為什麽愛幹淨?因為她們眼睛裏無法忍受髒,她們也無法忍受不完美的事務,他們總想把事情做完美一些,他們就把這個習慣傳給了她們的孩子,她們的孩子也就比同齡人、比同村的孩子更追求完美、追求完善,所以他們有出息。幹淨代表一個習慣,一種追求。廣島亞運會,開幕式結束時,全世界的人發現,幾十萬人日本人退場後,在體育場裏,居然沒有發現一張丟掉的廢紙!是不是可怕的日本人?再給你們講一個朋友的故事,他在日本三菱重工工作,賣印刷機給大陸的印刷廠,他有一次帶一個國內一個印刷做的比較大的老板去日本參觀,這個老板也做得比較大,發展得很快,有點誌得意滿。參觀時,日本人讓這個老板進印刷廠前把鞋脫了,當他從印刷廠出來,發現白色得襪子居然還是白色的,整個印刷廠全部是自動化生產,就沒有幾個工人。這和國內印刷廠環境是天壤之別。當這個老板回國後,到處都在講這個故事,這件事給他極大的震撼。我帶隊參觀了東京的一所初中,他們的學校也特別幹淨,我們一進去需要換鞋,每個人有一個鞋櫃,上麵居然預先寫好了每個參觀團團員的名字。出來後,我就在想:為什麽幹淨這麽簡單的事我們都做不好?後來我終於明白了:我們的幼兒園不幹淨,小學肯定幹淨不了,小學不幹淨,中學幹淨不了,中學不幹淨,大學幹淨不了。我記得我1978年考上中大,當年的升學率很低,我們這些人也算是所謂“青年精英”,但當時男生宿舍之髒、之臭,實在是讓人至今難忘,我就明白:我們這些人走上社會,社會也幹淨不了。地鐵裏可怕的皮鞋聲我們住在東京廳附近的京王酒店,附近就有一個很大的地鐵交換站,你早上來到這個地鐵站,你看見洪水般的但有序的人流,但是基本沒有人講話,更沒有人大聲講手機,你隻能聽見可怕的皮鞋聲。日本人做事是以不給別人添麻煩、不影響別人為原則,這已經成為他們靈魂深處的東西,已經完全內化了。我們的孔子所講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僅僅是在嘴上講講而已,我們的五講四美三熱愛,也不過是寫在牆上而已。我們都是一群隻會說,不會做的人,或者做也是做不到位的人,或做事打折扣的人,或者“說”是專門用來騙人的。你看黨章寫得多好,憲法寫得多好,我們的政治科作業寫得多好,全部是說說而已,很多是不當真的。後來有人說:為什麽中國普通民眾都不遵守紅綠燈?因為這個國家的社會上層把憲法都不當回事時,你怎麽指望這個國家的下層遵守紅綠燈?新加坡最成功的地方就是李光耀自己製定的規矩自己首先遵守。日本的教育和我們有什麽區別?我弟弟媳婦的姐姐晏青一家在日本已經7年,他們的孩子也在日本上幼兒園,我們晚上在一起聚會,我就特意問他們:日本的教育和國內的教育有什麽不同?晏青告訴我:日本人特別重視幼兒期的教育,所以很多母親生了孩子之後辭掉工作全職帶孩子,為什麽?因為他們認為孩子三歲前是幼苗期,特別重要(中國也有一句古話: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一旦孩子的成長出現問題,特別難修正。而且日本人認為:讓男人工作更勤勉一些,強度更大一些,收入更高一些,讓母親回歸家庭,等孩子3歲後再上班,對社會效率沒有任何影響,但對下一代的成長特別有利。另外他們對孩子培養的一個原則就是:七分飽、七分暖。他們基本不讓孩子吃得太飽,也不怕孩子穿得太少,秋天孩子穿個單衣在外麵玩水他們也不怕孩子受涼,所以你在日本基本看不到胖子。另外,孩子生病一般不像中國一樣動不動打吊針,他們認為孩子有很強的自愈能力。日本人均壽命是全世界第一,這也說明日本人衛生條件、醫療條件、生態環境、飲食習慣、體育運動都做的很好。日本的幼兒園特別幹淨,孩子一到幼兒園就要換鞋,不讓鞋子上的塵土帶進學校。另外,我感覺日本的學校特別重視校服,他們的校服也特別漂亮,式樣很多,做工很好,我問他們為什麽這麽重視校服?他們的回答讓你耳目一新:一個人穿上製服,就是要告訴它: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任何一個人穿製服幹壞事內心總有一種不安。另外,日本人讓人吃驚得就是,每個家庭都有家庭記賬本,家庭主婦不記賬是不可想象的事。我記得在超市買東西,收銀員一定問的一個問題是:是打印一張單嗎?因為日本家庭主婦很多時候在超市買東西是分單打印的,以方便記賬。比如文具歸文具、書籍歸書籍、食品歸食品,這樣她們每個月就能做統計,家庭理財的概念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在培養。另外,日本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女人回歸家庭,但是男人的錢袋卻歸女人掌控。每個月,女人給男人一些零花錢,但男人還有一些加班費可以做私房錢。我問晏青為什麽會這樣?晏青的回答也是讓我吃驚:女人回歸家庭,如果再不掌控財政大權,這樣女人就沒有任何安全感,這樣的家庭也不穩定,也不利於孩子的成長。我帶隊參觀了東京的一家中學,和他們的校長、教務長、心理輔導老師座談。日本的中學特別重視動手能力,家政、縫紉、空手道、體育、興趣班全部開設,心理輔導老師的導入學生的日常學習,因為他們發現很多孩子很早就有心理問題,所以每一個學校都有一個專職的心理輔導老師,我參觀的那所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正好是一個華人,我就問了她無數的問題。日本中學特別重視武士道課,他們每個學校都有專門的武士道館,也經常有相關的比賽,他們認為,武士道課能培養孩子堅強的品格,永不服輸的精神。所以,我建議中國教育部能把中國的武術列為中學的必修課。我中學時就特別迷戀武術,少年的我渴望用暴力能改變世界,後來發現行不通。任何偉大的理想都需要堅強的肉身能支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總是沒有主動性、進攻性、侵略性的。中國幾千年的教育和科舉製度就是培養了太多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光會坐而論道,不會起而行。當時我問了校長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麽培養日本學生的對規則的遵守的?你們是怎麽培養日本人視敬業為天職的?你們是怎麽培養日本人服從精神的?大而不當的故事正當我在問校長以上問題時,馬董事長給我遞了一個紙條:正心、誠意、平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後來我出來後,問他什麽意思,他說,你問題的答案就在這幾句話裏。結果我就和馬總辯論起來:中國人就喜歡講這些大而不當的大話,就好像向天空射箭,一定命中目標,但是無用。講大道理很容易,但要明白大道理後麵的小道理,小道理後麵更小道理的,並能實行的人,才是真的深刻和偉大。王陽明有一句話我特別喜歡:知就是行,行就是知,知而未行,其實未知。很多道理我們好像是知道了,其實並沒有真正懂得,因為我們沒有起而行。沒有比敬業更好的愛國主義在日本接受日本人最多的就是日本人的鞠躬,據統計,一個日本百貨公司的電梯口的迎賓員,一天要鞠2500個恭。我作為一個企業的管理者,就非常明白,要天天這麽鞠躬多麽不容易,支撐他們這麽常年累月做的是他們視敬業為天職的理念。比如我明天下一個命令,公司的保安明天開始給上班的客戶鞠躬,明天他們可能能做到100%,後天他們可能就打95折,大後天他們打90折,最後不了了之。我有一句口頭禪:沒有比敬業更好的愛國主義。一個老師,愛你的學生,這就是愛國。一個編輯,出沒有校對差錯的書籍,這就是愛國。一個警察,保一方平安,把本職工作做好,這就是愛國。我最反對的一句口號就是:有困難找警察。這其實是一句很不負責任、也做不到的話,這話是一些政客做宣傳用,給一線的警察添了無數的和本職工作無關的麻煩。一個清潔工,把它負責的地方搞得幹幹淨淨,就是愛國。在網上做一個愛國主義者,不用付出成本和代價,太容易了。我要問他一句:你本職工作怎麽樣?這是分辨一個真正愛國主義者的放大鏡。我們離日本有多遠?很多沒有去過日本的朋友問我:我們的經濟發展水平到底離日本有多遠?我就反問他:中國足球隊離歐美強隊有多遠?他就說:就單個隊員技戰術水平、體能來講,好像水平很近,但整個隊一旦上場打起來又好像差很遠,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我說:你這就講對了,中國和歐美、日本等發達國家的發展水平差距,就好像中國足球隊和歐美強隊的距離,感覺差不遠,但實際差很遠。因為人家已經霸住位了,你要接近還容易,你要超越很難。我們的生活水平上去了,生活品質沒有上去,我們的生活品質上去了,生活品位沒有上去。我當時就講了一個例子:中國很多老板也能買奔馳車當座駕,但是永遠不要忘了,坐奔馳的民族和造奔馳的民族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民族。你有100多萬人民幣你就能買一架奔馳S320,但你要造出同樣價格性能比的奔馳車來,投資100億下去,卻未必能。我這次也特意參觀鬆下研究院,發現中國製造的一些幻覺。很多商品背後印有Madeinchina,但其實是很多是組裝在中國,設計不在中國,品牌不在中國、核心元器件不在中國、製造工具、機床不在中國,市場渠道不控製在中國,還有,很多精密製造也不在中國,更不控製在中國人手上。我參觀了日本出版業最大的一家中盤,東販的物流中心,他們的配貨差錯率居然控製在萬分之二以內,這個差錯率相當於:你在一本新華字典裏找到一個錯字。日本真正強大不在於我們前台所看到的東西,而在於他們的後台,以及這些能設計這些後台的高素質的人才!日本明治維新的一個小細節我記得鄧小平搞改革開放前,出了三次國。第一次是去美國,卡特總統接待他,我想鄧小平心情一定是不平靜的:毛主席講得不對,美國鬼子不是紙老虎。第二次是訪問日本,坐了日本的新幹線,他也一定感慨萬千:小日本不可小看。第三次是去新加坡訪問,李光耀對他說:新加坡原來是一個漁村,新加坡人都是漁民,很落後,我們經過20多年的學習西方,也能搞成這樣,中國有很多人才,如果改革開放,一定會比我們進步得更快。鄧小平回國後下定決心改革開放。但這次我在日本發現,日本人當年明治維新,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1871年,日本派出以財政大臣大保利通,工商大臣伊藤博文(後來成為日本首相)為首的100餘人訪問團,對歐美進行了長達22個月的超長期考察,對政府製度、司法機構、教育體係進行詳盡的調查研究。當時的美國總統格蘭特、英國的女王維多利亞、法國總統齊魯、普魯士皇帝威廉二世、俄國皇帝亞曆山大二世都會見了日本使團。注意:日本的政治精英是花了22個月對西方的政府製度、司法機構、教育體係、包括憲法做了詳盡的考察後,經過認真思考後才真正啟動明治維新的,包括他們采用德國的憲法。而我們的鄧小平卻是三次訪問,每次幾天走馬觀花式的訪問後回國啟動改革開放,(這當然有他在文革中對舊體製的深刻反省),他後來講的“摸著石頭過河”是他內心的大實話。所以,我們的改革開放,是沒有經過對西方認真研究後而實施的,就好像要拆一棟舊樓建新樓,舊樓還沒有拆,就在旁邊蓋新樓,新樓的圖紙還沒有設計完畢,就開工了。結果舊樓和新樓交叉在一起,怎麽拆舊樓也是一個難題。心態決定未來我們一行9人,一路參觀一路辯論,在車上要搶話筒,也講了很多關於日本的笑話,包括網上流行的武大郎和日本的故事,全部表達了阿Q精神和精神勝利法。在中國演講,要全麵闡述日本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而滿足中國人的虛榮心,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我們這些年是言必GDP,GDP都成我們的圖騰了,其實像防盜網、防盜門、桶裝水這個產業的GDP整個就是負的。上海這些年進步很大,上海人很自豪,但看看下麵的數字,我想上海人、中國人緊迫感會更強:2003年的統計,一個東京的GDP,相當於20個上海,10個漢城,7個香港,5個巴黎,3.5個倫敦。同樣是2003年統計,中國的GDP是1.4萬億美元,日本是4.3萬億美金,日本是中國的三倍。你要知道,日本的人口是1.28億,中國是13億,中國是日本的10倍,而國土麵積,中國是日本的26倍。但是中國的國土有40%是不可用國土,而日本就沒有沙漠,而且海岸線很長,海洋經濟區域大,海產品極其豐富。所以從人均占有資源上來講,我們並不比日本有優勢。我這篇文章寫得特別艱難,因為你要寫日本民族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要說很多我們民族的很多劣根性,而且這些劣根性存在我們任何一個人包括我自己的靈魂深處和下意識的思維中。我曾在我公司內部就這個題目作過一次演講,已經引起抗日青年的激動,而後又在一家教育出版社做過一次,他們臉上好像沒有什麽反應(你這不是長敵人的威風滅自己的誌氣?)讓我不敢深入講下去而轉向企業敬業精神,結果讓我這次演講有些邏輯混亂,主題不突出。一個人要否定自己而後自新自強都很難,何況一個有著5000年曆史一直以大中華自居的民族。強者永遠是霸道的,你為了超越他們,你就不得不忍受他們的霸道,就像韓信要受胯下之辱一樣。強者又因為他們的強大而是我們的師傅,徒弟要超越師傅,除了放下架子全心全意向他們學習之外而後創新並無它法。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這是張之洞的名言,但我覺得我們的積弱絕對是因為體的問題,如果不深入反思體的問題,我們又怎麽奢談21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我們一定要虛心,我們曾經是日本的老師,但今天他們是我們的老師,所以我們的心態要歸零,一定要把大中華、小日本兩個概念先去掉,這樣才學的快,超越的快。我們在說別人長處和我們短處的時候,並不表示我們自卑,而是表達我們的自新和自強。祖上的光榮不講或少講一些也並不表示它不存在,而且一個民族的自信也不能建立在祖上的光榮上。我們不自卑,也不自負,我們腳踏實地,虛心學習,勇於創新。我們今天的心態決定我們的未來。中國應該鼓勵適度的經濟愛國主義任何一個理性的愛國青年應該明白:用一種不理性的方式愛國很可能是誤國,口頭上的愛國主義者太容易,實際上的愛國主義者最難做。沒有比敬業更好的愛國主義者,先把本職工作做好,過嘴癮太容易。你可以表達對日本民族一些右翼分子死不認錯的厭惡和不喜歡,但請用一種理性的方式,而不是謾罵的方式,而且你不要因為這些情緒而影響我們學習他們的長處。我們國家應該鼓勵一種適度的經濟愛國主義,在有民族品牌產品可以替代的情況下,雖然它價格可能差一點,品質差一些,也請一定支持民族品牌,因為如果沒有民族品牌的興起,中華民族也絕對到達不了經濟食物鏈的上層,我們國家的複興是決無可能。我有時很同情像李東生、倪潤峰、任正非這些民族品牌的創立者,對他們充滿敬意。他們和洋人的競爭其實是不平等和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競爭,你好像就在拳擊場上看見我們的60公斤選手在和洋人120公斤的選手在拚殺。我親愛的國人,你怎麽能要求我們洗腳上田的農民企業家製造的產品和創立上百年的洋人跨國公司的產品品質一樣呢?就好像你怎麽能要求你剛學走路的孩子和已經成年的人洋人走得一樣快呢?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愛他們,讓孩子們自己充分競爭和成長,並給他們時間!正是因為韓國人的經濟愛國主義,才培養起來像三星、現代汽車這些和索尼齊名的韓國跨國公司,也正是這樣,日本人對韓國人才真正的尊重。三星、現代就是我們當年甲午海戰中能和日本軍艦抗衡的濟遠號啊!可是我們的民族濟遠號跨國軍艦在哪裏?又有幾艘可以跨海作戰的跨國公司?如果韓國人沒有經濟愛國主義,韓國絕對不可能有今天的經濟成就。像韓國在李承晚和樸正熙的軍政年代,他們的統治階層,也絕對不用日本貨。不像我們一改革開放,幹部們出國,首先帶的是日本電器。我們沒有骨氣,把一切恩怨一筆購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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