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死得明白”

    最近和一位出身北醫的朋友聊天, 不知不覺就扯到了中醫和西醫, 生病和死亡. 這位朋友非常激動地說: “中醫就知道之乎者也地騙人, 草根樹皮地草菅人命, 讓病人死都死不明白!” 本來, 我是善於爭辯的人, 當時卻隻是苦笑了一下, 無語. 也許是談到了生與死吧.

 

    芸芸眾生, 赤條條來到世上, 想搞個生的明白, 已是不可能了. 於是便有了要死得明白的渴望. 象我的北醫的朋友講的, 深臥病榻, 如果不能痊愈,給病人一個證據確鑿的交代, 應該是醫生的職責, 也好讓病人死得明白. 這於情於理似乎都講得通. 隻是中醫西醫對這一問題的處理, 卻有極大的不同.

 

    中醫治病,講究慢慢調養. 如果分不清輕重, 難免耽誤病情, 讓病人遺憾終生. 讓我說這是庸醫害人, 不關中醫的事. 對此, 我將另文詳述. 中醫以中國五千年的哲學和文化為依托, 經過數千年的實踐洗禮, 具有非常完善的理論體係. 對人體的生理病理, 疾病的診斷治療, 都有詳盡的描述. 隻是她的語言太古老, 她的理論太玄奧, 早已超出了多數人的理解. 就如京劇, 國畫, 中國的地方戲曲, 對多數國人來講不是東西不好, 而是欣賞不了, 也不想欣賞. 如果有少數人由此上升到對這些傳統的東西謾罵的地步, 也隻好由他們去了. 無知者無畏, 不知者不怪嗎.

 

    所以, 對待病人中醫和西醫並無大的不同. 隻是病人可以聽懂西醫的話, 但聽不懂中醫的話, 而這些話都符合中西醫各自的醫理. 中醫(而非庸醫)並沒有不懂裝懂, 刻意騙人. 如果要說不同, 中醫對待病人的態度上與西醫有很大的不同. 中醫往往給病人以希望, 即便病入膏肓. 醫生自己也懷著極大的期望, 希望奇跡會發生, 所以不會放棄. 西醫給了癌症病人言之鑿鑿的證據和生的期限, 放棄了一切的努力, 你認為病人會死得明白嗎? 與其明白地去死, 不如滿懷一線希望地生! 如果是你, 你會怎樣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