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狐狸

在紐約的深秋初冬流浪的一支火紅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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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黃石公園

(2004-12-04 01:32:31) 下一個
--火紅狐狸完成於2004年12月4日,星期六,布碌侖,紐約 --引子 阿香從北京赴PHILADELPHIA 看望她的H楊君。那天是美國當地時間六月三十日,我還在熬夜,突然想起阿香已經到了,和我在地球的同一邊,不僅有些奇異的感覺,仿佛四載的時間與空間都不複存在了。 2000年的仲夏,剛進七月,我們畢業生都必須離校了。北京的夏季照舊是酷暑難當,PKU的校園還是蟬聲連連,心是飄飄然的,仿佛那過去的歲月都沒有什麽份量。林蔭道上隻見三三兩兩的搬行李的各色車輛。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到頭來還是破爛鋪蓋一卷。不少的人將散布全國各地,也就是“奔赴祖國的各條戰線。” 一些人留北京了,臉上是學有所歸的幸福表情。阿香就是留京的一分子,不過臉上的幸福表情不明顯。她似乎是那種在那裏都一個表情的人,寵辱不驚。她將要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授。我將要奔向“傳說中的米國” ,盡管我對其一無所知,謝天謝地的是俺那另一半也在米國,而且他就讀的學校和我將要奔赴的學校隻差120 MILES,何況俺讀法學碩士還有獎學金,用俺奶奶的話說,俺得到羊者窩和青山坡兩處祖塋向死去的先人們磕幾個響頭以表感謝了。可恨的是我還必須等著去簽證。我是不願去投奔那在我看來十分操蛋,在我外婆眼中深諳詩書禮儀的四外公的;或者和我保持距離的乖巧可人的“小姨” 以及素昧平生的小姨夫。 於是我順理成章地搬進了阿香剛分到的在K大的教工宿舍。那是一間不超過20平方米的小屋。原本是一室一廳,廳由兩個人SHARE,小臥室歸一人蝸居。哦,記不清了,也許小臥室也必須住兩人。謝天謝地我們去得早,占領了那小臥室。小臥室裏麵擺放了兩張上下鋪式的單人床,中間的地方勉強能放下一張小電腦桌。我和阿香各據一下鋪,買了兩個簡陋的小電扇。我的一些書都胡亂地扔給了阿香,於是TINY ROOM 又添了兩個書架。我們常常出去吃飯,有時是K大校門口的小飯館。HONESTLY,小飯館是北京最讓我懷念的地方。我們也消費了MCDONALD 許多的香辣漢堡和SANDAE ICE CREAM。那些那段時光真的令人難忘。未來似乎是明朗的,因為缺乏經曆,而有一種盲目的樂觀。而這盲目的樂觀,使心情輕鬆而愉快,日子也很快逝去了。七月十四日我拿到了米國的簽證,回故鄉羅平小住了幾天。母親送我的到昆明,在那添了一些東西。我隻身離開昆明回北京,在阿香的小屋裏一直住到八月二日。 那天清晨我離開北京赴米國,阿香和我剛介紹她認識的楊君來送我。楊君是衝著阿香來的,但和我也算是多年的“車旅朋友” (我們常結伴回雲南老家) 。我那時她信我的好朋友阿香應該是人見人愛的。不出所料,阿香和楊君後來喜結連理,遺憾的是的楊君後來也奔赴米國做博士後,兩人天各一方,不知暗地裏拋灑了多少相思淚,終於迎來了阿香的米國之訪。 --旅途之前的準備工作 阿香六月三十日到達美國,七月十五日來到我們的城市ST LOUIS。那是七月十五日的夜晚九點,我和臨夏去LAMBERT機場接阿香和楊君。路上就接到了他們的手機,原來我們有點遲了。也難怪,一年不坐幾次飛機的我對機場總是感覺陌生,臨夏也是如此。終於看到了“PHILADELPHIA-ST LOUIS ” 班機的告示牌,我還算眼尖,一眼瞅見了阿香和楊君。我非常快地衝過去,狠狠地擁抱了阿香,和楊君SHOOK HANDS。阿香似乎比以前還要瘦很多,是變得小巧的那種瘦。她穿著現下流行的一邊肩部僅有兩條帶子的白色體恤,寬鬆的淡青色大褲腿麻布褲子。我有點陌生的感覺,畢竟我們四年沒見麵了。歲月緩緩流淌,我們也在各種的生活中改變了一些模樣。我們開車到一家叫金滿樓(LULU) 的中餐館吃飯。我點了川香羊肉,臨夏點了炒肥腸,臭臭的。阿香點了一道蔬菜,記不得是什麽了。阿香比我們在PKU時吃得更少了,真的是EATING LIKE A BIRD。” 也許是旅途勞累的原因,也許是在奔忙的歲月裏磨蝕了胃口。 我二十日有一門考試“LEGAL PROFESSION。” 所以那幾天我黑白顛倒,狂啃教材和筆記,也沒有好好招待他們。人說“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悅乎。” 我卻暈頭轉向地沒有向阿香顯示我的喜悅。七月十六號我清晨才去睡覺,那時候阿香已經起床了。我被阿香叫醒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站在沙發前的模樣好溫柔,象在夢中一樣。臨夏去參加一個他們的博士生聚會了。阿香和楊君餓得前胸貼後背。我開車帶他們去JADE GARDEN吃飯。阿香點了素炒絲瓜,楊君點了四川回鍋肉,我點了香辣酥肉絲。這頓飯阿香照例吃得很少,不過比頭一天多一點,感謝絲瓜的功勞。吃完飯我們去中國超市買菜。晚上我做了個簡單的紫菜雞蛋湯,涼拌黃瓜,配上中午從JADE GARDEN帶回來的剩菜,把飯吃了。阿香使勁喝了許多寡淡的紫菜湯,飯吃得很少。吃完飯我們坐著閑聊。我覺得似乎沒有太多的話說,心裏盼望著臨夏快些回來。也許是分別的太久太久,當我和阿香的生活軌跡在短暫重合時,我重重地感到那些離別的日日夜夜所留下的深刻的空白,盡管我曾經無數次地想象過的她的到來將帶給我的廣闊無邊的喜悅。 接下來就由臨夏帶他們四處走走,我還是昏天黑地地學習,仿佛要把失去的時間都奪回來,其實怎麽可能呢?時間是靜止不動的,失去的是那段生命和不可回來的際遇。他們去了ARCH,ST LOUIS 的標誌建築,還有MISSOURI BATONICAL GARDEN。二十日我在SLU 法學院304 房間坐了四個半小時,完成了我在美國法學院的最後一門考試,對於我個人這是一個曆史性的時刻,我的求學生涯也許從此劃上了一個句號。之後我們又開車去吃飯,記不得吃的什麽,似乎是我們想去的餐館都不開門,最後以MACDONALD 的快餐打發了肚子。 二十日的晚上我們開始秘密籌劃行程。計劃被一再地否定又肯定又否定又肯定。阿香都這次長途旅行沒有太大的信心,因為她常常暈車。楊君因為擔心阿香的身體而左右搖擺。臨夏是傾向於去的,我想隨阿香,因為她身體不好,但是我內心深處也向往著開車在無邊的藍天下行走。最後臨夏一反常態的果斷促成了這次行程。他偷偷地租了車,然後向我們熱烈地解釋準備工作是如何的簡單,和這次行程將會是如何的輝煌,最後楊君傾向於去,阿香也決定為了大家豁出去了。次日我們到WALMART 添置了三個睡袋,四塊墊子,還向沈老大借了一個大的帳篷,和一個電爐,一個平底鍋,想著路上可以做飯,畢竟大家對米國餐沒有信心。 二十二日大家都早早地起床了,開始收拾東西。中午我們去一個叫CHINESE EXPRESS 的快餐店吃了中餐,一個圓胖臉,麵色凝滯的中國男人在那裏做CASHIER。他似乎很不開心。也難怪,在這麽憋悶的小店裏站著買變了味的中餐,小費掙的不多,心情一定不好。我點了湖南雞,有些辣味,但同時也很甜,不知是那位PIONEER CHINESE 開AMERICANIZED CHINESE FOOD 的先河,我恨他或者她。他或者她敗壞了中餐的意味,把它搞成了四不象。 下午去取租的車,AGENCY 臨時變卦說要加壹佰多塊錢,理由是我們要開到比較遠的外州。白癡,不開遠幹麽租車。我氣得大罵一個白人AGENT 愚蠢,欺騙,令人憤怒。他不在乎,隻是用手做割自己喉嚨狀。無奈,擔心行程泡湯的我打電話給AVIS,臨時租了一輛車,價錢不菲。我們拿到車後,臨夏發現車很小,回家後發現TRUNK 也很小。但我們擔心浪費時間,同時也因懶惰,勉強將物事塞進去。除了駕駛座,每個位子前都塞了一個包,阿香連腿都沒處放。那天正巧我們住的公寓停電,空調也停了,大家在華氏90 多度的酷暑裏搬東西,揮汗如雨。我還向臨夏作“河東獅吼”,連楊君聞之也頗為心悸。終於我們可以出發了。 --第一天,黑夜的恐怖 那天(七月二十二日) 下午,我們出發時已經三四點鍾了。我和臨夏交替開車,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臨夏掌舵。我信任他的車技和耐心,但不信任自己。我們的PONTIAC行駛在中西部的高速公路上,風景是一成不變的單調,夏天一應的深綠似乎更增加了這種單調。 70號高速公路從ST LOUIS 到 COLUMBIA這段兩小時車程的路我比較熟悉。我從2000年八月到2001五月在小城COLUMBIA讀書,臨夏幾乎每周都開車去看我,然後我們一起過星期六和星期天。我常常站在公寓的窗前,看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想象那一輛該是臨夏的。人是善忘的動物,如今那些昔日的歡笑和淚水已成過眼煙雲。 開了大約四個小時的車,我們經過了KANSAS CITY。2002年三月我經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業。那個中國老板在經濟蕭條,業務不景氣的情況下請我走人了。我決定八月開始我的J.D.學習生涯,中間幾個月的空檔,我幸運地被KANSAS CITY一家律師事務所雇為移民法的PARALEGAL。於是,為了掙學費,從四月初到七月底,我奔波於ST LOUIS和 KANSAS CITY之間。我周末常常乘火車回家,和臨夏團聚,在火車的穿梭裏我細細地看到了春天怎樣迎來夏天。 在到KANSAS CITY之前我們在一個REST AREA停下,吃了點東西,還計劃了一下當夜露營的地方。最後,我們采納了楊君的建議,決定在一個叫MOUND CITY,因為我們原本計劃的露營地因為我們的拖遝而無法到達了。我們路過了其他的露營地,可是我們沒有停車,或者停下了發現隻有RECREATIONAL VEHICLE的露營地。於是我們都同意HOLD ON TO MOUND CITY。就是這個MOUND CITY將我們帶到了黑暗的深淵。那時車子在夕陽裏靜靜的行駛,天空在默默地展現它最後的美,雲層一會是莊嚴肅穆的青黑和深藍,一會是激情燃燒的火紅和橘黃,間或是淡紫的暮靄。殘陽似血,斷腸人在天涯。 天漸漸晚了,無邊的黑暗籠罩了高速公路的村落和荒野。大約晚上10點多鍾,我們終於看到了MOUND CITY出口的標示牌。下了高速公路,我們似乎走上了一條唯一的,黑暗的,顛簸不平的土路。四周一點光也沒有。黑沉沉的影子,是那叢生的樹木,豐茂的野草。我們在黑壓壓的路上行駛了很久,心也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這荒無人煙的鬼地方,那裏象露營地。在這唯一的路上顛簸了很久,終於看到了一個右拐的路口,我們拐了上去,很快到了一個丁字形的路口,我們又一次右拐,因為右邊似乎有微弱的燈光。這時我們行駛在一個荒僻的小村莊裏,左邊似乎遠處有一個湖,右邊是簡陋的房屋,但是一個人也沒有。偶爾有一輛車挺在右邊的路口上,這樣的路口有好一個,無一例外地延伸向無邊的黑暗。很快,燈光完全消失了。我們又沉入了無邊的黑夜,唯一的微弱的光是車燈的光。兩邊是無邊無岸的玉米地,離我們的車很近很近,仿佛要把我們包圍。突然眼前一片白煙,惡狠狠地向我們撲過來,真的象是西遊記裏妖精噴出的致命的氣,又象是吸血鬼呼出的駭人的煙。我的心髒都要迸裂了。臨夏在一陣驚駭之後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別人地說,“是霧,是霧。” 也是邪門,這時天空也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剛才還可見的稀疏星和朦朧的月都躲進了烏雲裏麵,仿佛它們也和玉米地有一個“陰謀”。我們在這樣令人壓抑恐懼的黑暗裏行駛了很久,至少三四英裏的路,才又看見了昏黃的燈光。哦,燈光,令人溫暖的燈光。很不幸,車子似乎已經行駛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我們還是沒有看到任何象露營地的所在。倒是有一個標牌,上書,“MOUND CITY, XX MILES; FAIRFAX,XX MILES。” 也難怪,再人氣旺盛的露營地,也會被這無邊的黑夜給肅殺。惶恐的我喃喃道,“我們走錯了,倒回去。” “倒回去,怎麽可能,” 平素行事從容的臨夏這時也失了主張。阿香我猜早已經躲到楊君的懷裏去了。臨夏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建議。於是我們又轉回去了,又在令人驚悸的玉米地裏穿梭了一會,還是看到陣陣妖風襲來,中間臨夏還被一個小鹿嚇了一跳。那小鹿悠然地站在右首的路邊,似乎她是這黑夜的主人。我們又回到了那荒僻的小村,也許我們錯過了那個來時右拐上這條鬼路的路口,於是我們前行中竟走到了一個死的路口。非理性的我又想到了那個不存在的“陰謀。” 我想那時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說,“我們再掉頭吧,回到那個有路標的地方,或者去MOUND CITY,或者去FAIRFAX。” 臨夏掉頭,又經過了那荒僻的小村,來時上這條路的路口在黑暗裏,和任何一個路口都是一樣的,原路返回已經沒有可能。即使我們奇跡般地認出了那路口,我們在無邊黑暗裏也無計可施。於是我們穿過小鎮,又一次穿過那玉米地,又終於看到了那個路標。這時我們已經在這鬼氣森然的玉米地裏穿行了三次。我們按照路標的指示右拐,在另一片玉米地裏又穿行了很久,我終於看見了不遠處高速公路上車輛發出的光,看到了希望。我果斷地說,“我們不能在玉米地裏繼續穿行了,回到高速公路上,看到像樣的城市再下去。” 上了高速公路,回望那路邊無盡的黑暗,我再一次堅信要找到露營地是決不可能的事情。這一次我對了,車開了不很久,我就看到了路邊的燈光,屬於城市的燈光,還有溫暖的,MACDONALD的廣告牌。我們下車加了油,在MACDONALD吃了漢堡和薯條,然後在一個INN裏歇下來。 2004年八月十日我坐在我小屋的窗前寫這篇文章,夏天清晨的太陽照在百葉窗上,光芒耀眼,重述這經曆卻居然讓我又一次感到了那一夜的森然鬼氣,仿佛那密密匝匝的,黑油油的玉米地,觸手可及。黑暗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注定要用它來尋找光明--顧城。 --第二天 露營RAPID CITY 第二天的行程順利很多,天氣也慢慢地由陰轉晴。HIGHWAY兩邊的風景仍舊是一應的單調。大約中午十分,我們經過了NEBRASKA 的城市OMAHA。在NEBRASKA 境內行駛了幾個小時,我們進入IOWA。不久我們便進入了調THE STATE OF SOUTH DAKODA。傍晚十分,我們到達SOUTH DAKOTA 的 RAPID CITY,打算在這裏停留。天這時候變得陰沉沉的。還有幾分寒意。我們下了高速公路,沿著一條MUDDY 的小路歪歪斜斜地開到了一個地勢稍高的露營地。露營地名副其實,是完全暴露的。前方向遠方延伸的,是無際的野草,雖然豐茂,卻沒有夏日的蔥茸,而有秋天的幾分蕭索。我們的露營地右前方遠處有白色的柵欄,和幾間錯落的磚紅色房屋。左前方不遠處是露營地工作人員的辦公室。我們到小屋裏和工作人員攀談了一會,對於這陰沉低靡的天氣沒有信心。我們被告知晚上也許有小雨,雷雨也為可知。阿香和楊君很有些猶豫,但是我們都被臨夏的ENTHUSIASM 感染,最後交了24美刀,決定在這裏過夜。小屋的背後是浴室和廁所,廁所裏還是幹淨的抽水馬桶。廁所的一邊還有洗衣房。這小屋的前方是一些RECREATIONAL VEHICLES。 回到露營地,我們開始準備安營紮寨。我們找了一個有SHELTER 的SITE。所謂SHELTER,就是四根木樁支撐著一個屋頂,四野的風微有涼意地吹拂著。我們的鄰居是兩個白人男子,正悠然自得地在聊天。我們都用中文戲言他們是同性戀。SHELTER的柱子上有電源插座,有個電燈泡,SHELTER 前方還有自來水龍頭,真不錯。臨夏和楊君很快把帳篷搭好了。我們阿香淘米把飯用電飯煲煮上。然後清洗西紅柿和白菜。很快,西紅柿炒雞蛋和清炒白菜就出鍋了。楊君還開了一袋辣油豬耳朵,對此我是沒有興趣的。這時候熱騰騰的白米飯已經READY。我們很快唏哩嘩啦地吃起來,大家都齊聲讚歎西紅柿炒雞蛋的美味。臨夏在近旁燃起的篝火正歡快的吐著火舌,驅走了些許寒意。很快晚飯都進了我們的肚子。大家坐在篝火旁聊天。天色漸漸暗下來,四野的風景慢慢變得模糊,隻有遠處高速公路上來往車輛的燈光倏忽而來。我們不到10點鍾就決定就寢了。出於安全考慮,四個人決定睡在沈老大家的帳篷裏,盡管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小帳篷。阿香和我睡中間,臨夏和楊君睡兩邊。帳篷頗有些擁擠。我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因為我把自己包在睡袋裏,熱死啦。但是後來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清晨六點多。清晨的陽光早已經光芒萬丈,但是四野的風卻頗有幾分寒意。沒有帶長袖衣服的臨夏不得已披上了一個睡袋取暖。很快,電飯煲裏的辣歡天方便麵已經濃香四溢。盡管平時方便麵令人作嘔,這時候吃起來卻有一番風味,連挑食的阿香也吃了一些。不久,我們便收拾妥當,踏上了新的旅程。 --第三天 MT RUSHMORE 和小城 GREYBULL 我們很快便進入RAPID CITY市內,然後換了一條州內EXPRESS WAY 去訪問著名的MT RUSHMORE。汽車在蜿蜒起伏的山間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路兩旁是密密匝匝的雪鬆。我們花了8 美刀把車停下,順著人流向山上走去。四野倒也算是群山環抱,風景怡人。很快,前方是一個石頭拱門,從拱門裏望去已隱隱約約可見華盛頓,林肯,傑費遜,和西奧多.羅斯福的頭像高高聳立於BLACK HILLS 終於,我們走到了一個延伸在外平台上,抬頭瞻仰這些逝去的偉大政治家。華盛頓和傑費遜是民主製度的奠基人;林肯是自由和統一的化身;西奧多為美國崛起的代表。這些偉人已屹立半個多世紀,俯望世界的風雲變幻。 離開MT RUSHMORE,我們在RAPID CITY的一個MCDONALD 匆匆吃了午餐,又上路了。車子一路行駛,漸漸平坦的四周多了起伏的山巒,雖然沒有故鄉雲貴高原的那麽雄峻,卻也為單調的旅程增添了一些樂趣。畢竟那高速公路一路延伸到天邊,使我產生了一種旅途永遠沒有盡頭的錯覺。很多山都是DRAB 的土黃色,偶有綠色或黃綠色的草地,牛群在悠閑地吃著草,或者小溪淙淙,但總體的印象很多地方似乎是人跡罕至。在SOUTH DAKOTA 的一個INFORMATION CENTER,一位好心的白人老太太建議我們到DEVIL’S TOWER。於是我們DETOUR,在蜿蜒的小路上開了大約40分鍾左右,來到了DEVIL‘S TOWER。為什麽得此名,不得而知,不過是一個自然形成地幾十米高的孤零零的平頂癩石山。因為周遭的地形叫低,所以有些突出。我們下車瞻仰了一番,又很快回到了高速公路上繼續前行。在到達一個叫做BUFFALO 的城市後,根據那位好心老太的建議,我們離開了高速公路,在一條鄉間公路上行駛了很久,然後在一個叫TEN SLEEP 的小地方又DETOUR 了一會,轉回到公路上,繼續前行。山間水氣氤氳,陽光彌漫,不時有青青草地和淙淙溪流。可惜我不爭氣,差點暈車了。傍晚我們到達一個叫GREYBULL的小鎮。 到事先計劃的露營地一看,原來是小鎮人家的後院,草地上似乎蚊子不少,不遠處就是個廁所,右邊是亂石堆和灰土地。我立即覺得不喜歡這個地方。我們決定讓臨夏在露營地等我們,我和阿香以及楊君去找MOTEL。第一家要價80多美刀,我們敷衍了幾句出來了。第二家顯得很SHABBY,低矮的平房前是碎石鋪的路,暗暗的甬道,有點象黑店。老板是個油膩膩的,微微發福的白人男子。我們一打聽,他立即帶我們去看房間,然後告知一晚50多美刀。有前麵的80多美刀作鋪墊,我們立即決定住下來。房間不大,還算幹淨,但散發著久無人住的黴味。房間似乎是牛仔的風格,因為窗子上掛著土黃色的牛仔護膝作裝飾,擋住了光線,使得屋裏很暗。一麵鏡子上貼了個鐵絲扭成的牛仔長筒靴形狀的飾物。牆上還有一幅背景是皚皚雪山的畫。浴室裏也掛著條牛仔褲和一塊紅手絹,我用手一摸,牛仔褲隻有一麵,而且死死地釘在牆上,不是供穿著的。 剛放下東西,大家就想吃飯。因為屋裏有微波爐,我就想向老板借鍋,煮方便麵。我告知他我們喜歡中國飯,他立即說小鎮有一家唯一的中餐館。我們毫不猶豫地立即向那家中餐館進發,開車沒有幾分鍾就到了。這個店據說剛開業,進門後發現裏麵非常的寬敞,空間勝過我常去的聖路易斯中餐館,但客人卻寥寥。CASHIER居然是個金發碧眼的洋妞。我們在盡頭的一張桌子邊入座,一個小二過來招呼,是個中國人,見到我們還挺高興的。我遠遠地看到另一張桌子的客人似乎在吃咕老肉,那鮮豔的紅色令人望而生畏。很快我們的菜上來了。楊君點的回鍋肉不過是常見的美式中國炒肉片,並沒有回過鍋的。我點的肉絲甜的膩人,不過隨來的餅卻難得的薄。一句話,所有盤子裏的食物都和我們點菜時心中所想的不一樣,真正的名不符實。吃完飯,我們到一個GAS STATION清洗了一下蚊蟲屍體橫布的車窗,便回去就寢了。 --第四天 黃石公園的第一夜 次日早早起身,沒有吃早餐便出發了。YELLOWSTONE PARK 已經很近了 車行不久,四野漸漸開闊起來,卻十分的荒涼。山是灰黃色,植被是青苔和灌木叢,但那遼闊還是讓我的心境開朗起來,連阿香也振作起來講了幾個笑話。很快,我們在一個小鎮看到了MCDONALD,停車進去吃了早餐(憑心而論,真的很難吃。甜膩但幹癟的WAFFLE,流著淺褐色的SYRUP,卻搭上鹹鹹的BACON。那雞蛋煎得象個小餅,卻毫無中式荷包蛋的香脆。咖啡也似乎是隔夜的。要多難吃有多難吃。四個人還要花去大約20 美刀。(哎,米國人民的早餐,怎麽能和故鄉的比。花一兩塊人民幣,來一碗蒸得熱氣騰騰的餌絲,加些甜醬油和味精,灑寫韭菜末或者蔥花,添上一勺子肉醬,再來一勺辣椒油,美美吃完,到熱氣騰騰的湯鍋裏舀一碗清淡的不帶油的骨頭湯,新的一天愉快開始。或者來一碗香美的米粉,加一塊錢添些鹵豆腐乾,吃得讓人暫時忘記了人生苦痛悲哀。哦,SWEET HOME!) 吃完早餐,我們居然走錯了路,在一條鄉間小路上被一個警察攔下來。原來這裏限速60英裏,臨夏開了73英裏,如果開70英裏就沒有問題了。超速不多,而且我們認罪態度好,臨夏又有IMPECCABLE DRIVING RECORD,警察於是給了我們一個書麵的警告,不是罰單,然後放我們走了。謝謝,好心的警察。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個叫CODY 的城市。從CODY 到另一個小城COOKE 的路非常的險峻,有故鄉之風範,山上是密密匝匝的樹林子,遠處是隱約可見的雪山。我們先是爬上坡,然後變成走下坡路。車速減到了20 英裏一小時,我們居然在山裏轉了兩個多小時,耳朵都聽不見了,在將近中午十分才到達了COOKE CITY。 我們在COOKE CITY 加了汽油,繼續前進。這時候YELLOWSTONE PARK 已經近在咫尺。很快我們便在一個收費站叫了費用,正式從東北入口進入YELLOWSTONE PARK。這時候風景和以前所間少許有些不同,頭頂上的天是豔豔的藍,白雲是淡淡的,整齊的雪鬆是密密匝匝直長到路邊上,遠處的雪山給人以飄忽不定的感覺。是一種遠離塵囂的意味,但並非驚世駭俗,不近情理的美。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失落,也許最美的景在人心中。 我們決定到北入口附近的MAMMOTH HOT SRINGS 露營,車子蜿蜒而上,很快路過一個叫TOWER ROOSEVELT的SCENERY。如果從此地往南,似乎有一個瀑布,但是我們沒有停留,因為從地圖上看往南的一段路似乎被封了。我們繼續往西而行,很快停車駐足。這一處頗為險峻。回頭看群山懷抱,狹長的道路夾在近處的兩座大山中間,突然拐彎。眼前是一峽穀,往下一望,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穀底有溪流蜿蜒而行,近旁傾斜的山崖上矮小的樹木頑強地生長著。 來之前聽說YELLOWSTONE的天氣變化多端,這一次真的長了見識。我們前行不久,山裏突然下起雨來,眼前分明藍天白雲,頭頂上卻烏雲密布,風急雨驟,豆大的雨點啪啪打在車窗上,行路艱難了許多,真的是‘山間一條路,十裏不同天。“ 漸漸地雨停了,我們行車20多英裏,終於來到了今天的露營地 MAMMOTH HOT SPRINGS。來到接待處,付了美刀,被告知柴火需買,洗澡可到附近的旅店。我問有沒有電,白人老頭厲聲反問,”DO YOU THINK THIS IS SOME KIND OF HOTEL,EH HEH?“真真氣死我也!老頭告知附近有飯館和超市,還告知有一噴泉可以玩耍,也許這就是該SITE 叫 MAMMOTH HOT SPRINGS 的原因之一。我們謝過老頭,開車到他分配的CAMP SITE。SITE 在樹林子裏,廁所在不遠的前方,再往前溝盍縱橫,遠處是一灰色的大山,勉強算得上是依山傍水了。 我們把帳篷搭起來,就決定按老頭指示的路去吃飯。公路右邊有一條蜿蜒的小河,送我們一直到了一個開闊的去處。穿過一道石頭拱門,再右拐而上,便是一條有些商店和飯館的街道。街道的右邊是些野地所在,左邊有幾個路口,左拐還可以走上另外一些街道。這條街絕對說不上繁華,不過是商品經濟的產物,好幾個商店裏賣些YELLOWSTONE PARK 的紀念品。我們剛停好車,阿香就差點吐了。長途顛簸,對於她來說實在是苦不堪言,雖然每次她都說沒關係。等她緩過勁來,我們慢慢步行到這條街的盡頭,進了一家美式餐館。我們揣度中國餐館老板的足跡還沒有延伸到這裏,不過也隻是猜測而已。該餐館不大不小,不過很晦暗。我點了本地的特色幹煎鱒魚和搭配的土豆泥,他們三個人點了各色漢堡配薯條。我們等了一個小時,東西才端上來。魚還算鮮嫩,但帶有微微的腥騷味,我後來看了地圖上的圖示介紹,發現自己吃的似乎更象一種叫“MOUNTAIN WHITEFISH” 的魚,而不是鱒魚(本地的品種叫CUTTHROAT TROUT) ,兩種魚都是這裏的特產。不過即使當時沒吃到鱒魚,魚肉已變成代謝終產物,我已遠離YELLOWSTONE,也沒法打電話和該餐館論理了。阿香幾乎沒有動她的漢堡。楊君的TUNA FISH 漢堡倒是消滅了。臨夏的牛肉漢堡頗為巨大,再塗上深色的醬,其狀甚不雅,臨夏勉勉強強吃了一點。後來從一個朋友那得知,這種東西是“OPEN SANDWICH ” ,目的是回避一般SANDWICH的冷硬。看來我對美國的飲食文化了解甚少。我除消耗了大部分的魚以外 (小部分由臨夏分享) ,還吃了一小碗蔬菜沙拉,一小碗隨臨夏的漢堡而來的PASTA SOUP。這頓飯,恐怕數我吃得最多了。吃完飯,我們到超市裏買了豬排,意大利香腸和烤肉醬,準備晚上回去好好吃一頓(盡管剛“吃” 過) 。 回露營地的路上,我們決定去老頭推薦的熱噴泉看看。停車以後,我們隨著三三兩兩的人群沿河而上,走了大約一裏路,從高處看見一些人在河裏嬉戲,拾階而下,原來這一處河邊的地下冒出滾燙的熱水,形成了一小片窪地,上麵零亂地有些石頭。坐在石頭上將腳往淺淺的水裏放,哦,好燙。我的胖腳一會就成了肉紫色,快熟了。幾步之遙的窪地的水卻是冷的,那是因為有些河水滲入的原因,那滾燙之水流到最多一尺低的小河裏,那熱也就與河水的冷混合了,因此附近的河水都沒有寒氣,引得許多人在河裏玩耍。我們玩了一會,就回去了。 回到露營地,時辰尚早,臨夏想出去轉轉,楊君也有意相隨,阿香卻怎麽也不想動了,於是我決定留下來陪她。我們倆躺在帳篷裏看書。我讀一本叫“SILENT SNOW” 的CRIME DRAMA,阿香在流覽MT RUSHMORE介紹,而後我被告知那地之所以叫該名,是因為政府發動民眾捐款建築頭像,一個叫RUSHMORE的家庭出了5000 美刀,在20世紀早期這是一筆巨款,於是得名MT RUSHMORE。兩位男士回來後,我們生火做飯,烤了香噴噴的烤肉,吃得肚子漲漲的。天色漸漸暗下來,我們入帳歇息。開始有些怕有熊,因為SITE的木桌上有告示要求將所有食物和異味物放在車裏,以免引來老熊,不過一會還是抵不過疲勞,進入了深睡眠。 --第五天 黃石公園的第二夜 次日清晨起身,又生火煮了一鍋方便麵,我迎著涼風吃了些許,於是開始腹瀉,一直到當天晚上才停止了。 我們一路南下,風光依舊,我很快DOZED OFF,醒來已經到了CANYON VILLAGE。停車步行,到了路邊的觀景台,往下一看,眼前是峭壁懸崖,萬丈深淵,遠處藏著兩瀑布。雖然說不上” 飛流直下三千尺,“卻也是” 煙波碧水嘯然下”。(後半句可是我自創的啊) ,是到YELLOWSTONE後的第一處令我心折的景致。 看完CANYON我們上車繼續前行,不久眼前便豁然開朗。陽光普照,天高雲淡,明媚的蔚藍色一直延伸到遠方蒼山的盡頭。灰色的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淡綠淡黃間雜的草地,那平緩的坡脊呈現十分柔和的線條,令人心無比的熨貼。再遠處的一片片的墨綠色—密密匝匝的的樹木—是這草地的背景。而天邊亮麗的白雲,又做了這樹木的背景,疏落有致, 天作之美。近處左邊,YELLOWSTONE RIVER靜靜地向南流去,河水清澈碧綠,不受任何塵世的纖染。我們的車子緩緩前行,黃的紫的紅的藍的,各種不知名的野花,在草地上靜靜地向我們綻放著。我們也終於見到了BISON (An online resource interpreted “BISON” as large European mammals with a shaggy mane, a large head with short horns and heavy forequarters surmounted by a large fleshy hump. Closely related to cattle. One of a number of animals which moved into the thicker wooded landscape after the last ice age.) 我眼中的BISON,尾部以前三分之一有光滑的黑皮,另外三分之二由黑毛覆蓋,頭部更是象戴了一個頭套似的有一圈顯眼的黑毛,眼睛很大,麵部較窄,鼻子以下不象其他牛那樣向前突出,而是垂直下降,有點滑稽的樣子。我們看到BISON都非常地激動,臨夏尤其如此。車子緩緩上得一個低坡,道路變成單LANE,所有的車子都停下來等對麵的車輛通過。我們的右邊有一群BISON正在悠閑地吃著草。楊君大叫,“快給這個‘牛魔王’ 拍照!” 我們正準備給這個巨牛拍照,他居然徐徐向這邊走了過來,嚇得我們趕快把車窗關上,不敢惹他了,盡管他走了幾步就停下了,不舍得離開那甜美的草地。左邊遠處的芳草地上,成群結隊的BISON好像個大燒餅上的黑芝麻。真的是車往景中行,人在畫裏遊。 我們到了YELLOWSTONE的另一SCENERY,FISHING BRIDGE。車子左拐離開主路,很快便走上了一座橋,四周蒼青的湖水婷婷嫋嫋地緩緩延伸,直到和遠黛高天相接。湖上陽光普照,煙氣氤氳,不知名的白色水鳥在自由自在地翱翔,仿佛與這紛繁的塵世全無幹係。我們下車在橋邊駐足,隻見湖水清澈見底,本地盛產的鱒魚在水中無所顧忌地遊泳,原來這裏從前是允許遊人垂釣的,後來眾生竭澤而漁,大大破壞了此處的生態平衡,於是政府禁止垂釣,於是才有了這些幸福的魚兒們,也成全了一處美景。 我們很快離開了FISHING BRIDGE,在路上我們決定到LAKE VILLAGE看看是否仍然有CAMP SITE AVAILABLE,因為臨夏擔心如果我們去得太晚,所有的CAMP SITE都滿了。我自己覺得他的擔心有些多餘。果然,我們在LAKE VILLAGE一打聽,還有多的CAMP SITES AVAILABLE。我們決定在LAKE VILLAGE 安營紮寨。安置停當,我們想到OLD FAITHFUL噴泉(GEYSER)群去看看,GEYSER是YELLOWSTONE的特色之一,不同於從地下緩緩流出的熱水(HOT SPRING) ,GEYSER 可以噴得很高,有的可以高達幾十米甚至上百米,十分壯觀。阿香已經累得不想動了。我雖然不想讓阿香一個人留在營地,可是我也不想錯過這NATURE的SPECTACULAR SCENE。於是“狠心” 的我們將阿香留在帳篷裏,出發去看老實泉了。 雖然剛剛下午一兩點鍾,但陽光迷迷離離地照射在煙波浩蕩的YELLOWSTONE LAKE上,卻有一種近黃昏的恍惚。我們在湖邊開了有幾英裏,岸邊還是那種整整齊齊的鬆樹。另一邊還是鬆樹。我開了幾分鍾的車,便覺得腦子有些糊塗,隻好讓臨夏“接班” 了。因為楊君不會開車,我又膽小怕事,臨夏肩負了鞍馬老頓的重任。車行漸遠,路邊有片片枯死的樹林,不知道是因為一場大火,還是因為附近的溫泉把這些樹木給熱死了。無論如何,這些樹木多呈灰白色,枝椏橫陳,無葉無花。不知道它們死去多久了,還是很快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在路上我一直盼望見到一隻熊。來YELLOWSTONE之前,很多人告知也許路上會有悠遊的灰熊。但我們至今無緣相會。不過我也很怕怕。聽說有的灰熊會追趕行人;但也聽說有灰熊被車輛撞死。人類要和自然完全的和平相處,談何容易? 車行了大約三四十分鍾,老實泉到了。我們停了車,進了公園,迎麵看到的就是老實泉。原來這裏是一個熱噴泉的集合地,但老實泉沒隔4-5分鍾便噴發,非常RELIABLE,故得此名。圍觀的遊人越聚越多,老實泉果然不負眾望地準時噴發了。那幾米高的雪白的水柱水霧,無拘無束地向高處射去,頗為壯觀。 看完老實泉,我們在此公園裏轉悠,希望能碰到更多噴發的泉水。但運氣不佳,除了多處零零碎碎的小噴泉外,沒有看到那些傳說中BREATH-TAKING的噴泉噴發。不過這些小噴泉也是各有特色,有的不過是滾燙的水在地麵出口處咕嘟;有的卻向各處噴射,然後來個“大珠小珠落玉盤” 。在明信片上看到的噴泉池子,都是豔藍赭黃令人無限神往。這天也許是因為天氣陰沉,池中水也變成了幽怨的藍灰色,倒也另有一番情趣。 將近五點鍾,我們怕阿香醒來孤單,決定打道回營。向公園門口趕時走了一條不同的路,左邊密林幽深,右邊沉水沁心。楊君大叫,“這裏可能有熊。” 嚇得大家連走帶跑,頗為狼狽。不過我看見一隻小鬆鼠(或其他鼠) 在路邊悠然自得地找東西吃,覺得我們自己相形之下很可笑. 回到營地,阿香早已經醒來。我們生火做飯,吃得香甜;早早歇息,一夜無話。 -- 回家啦 次日起身,我們就決定往家趕了,因為我們必須從YELLOWSTONE開車回到聖路易斯, 然後阿香和楊君再飛回費城。 回去的路似乎比來時的路短了?我們雖經過萬水千山(美國有山嗎?) ,但似乎無心細賞。有的地方也草青樹綠,生機盎然;有點地方卻荒坡野嶺,沉寂蕭索。 當天下午,有陣子路上狂風大作,冷雨飄搖,我真的為我的男人擔心,因為這樣的天氣我是沒法開車的,不過他倒也沒有露怯。好容易到了事先想在此安營紮寨的城市,一個露營地蚊蟲亂飛,好似非洲叢林;另一個露營地四野空曠,淒風肆虐,叫人想到蘇武牧羊的苦寒之地。於是我們決定繼續前行,這一走路就長了,一下子出去了將近100英裏。臨夏自然累得夠嗆,我們也心下惶惶。且不說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誇張了,美國難有這樣的地方) ;而且天邊黑雲翻滾,似乎大雨將來,我還擔心有龍卷風呢。窗外遠處天邊一絲青藍的亮色,最後的輝煌吧,終於也被無情的夜吞沒了。我男人告訴我他有些累了;阿香早就頂不住了;我也麵對無邊黑夜惶恐不安。我們不得不在路邊一家很貴的HOTEL落腳,花去90美刀,肉痛但心安 第二天比較順利,我們在傍晚十分就找了一家價錢合理的MOTEL,開了兩個房間,給阿香和楊君一個獨處的機會。我們還到中餐館吃了BUFFET,比較便宜,味道一般,但心中感到親切。這一夜也無話。 第三天我們很早就出發了,終於在中午十分回到了聖路易斯。。。 --結語 這一次開車走了幾千英裏,經過了很長的道路,見了很多的山水,和我的摯友阿香久別重逢,結伴而行,人生之大快也,雖然不可能點點滴滴都記住,但有些風景,有些人,會在我的心中留存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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