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說 - 半夢半醒
在古玩店裏發現這條玉墜,淡黃淡黃的一塊,雕刻非常精細,掛在一根編成辮子的深棕絲線上,間隔著幾顆墨綠的玉珠。
一眼就喜歡上,買了下來。我很少戴它,偶爾也會拿出來看看。夜裏,有時看著看著,它身上的痕跡,些許磨損的絲線,仿佛想說些什麽。
似乎,有些故事就隨之而來,我的夢境裏湧入些生活中從未曾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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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清末,有個有錢人,有兩個女兒,一個會煮飯,一個會織布。有錢人看著兩姐妹整天忙著這些,歎息著,“你倆怎麽可以憑這些留住你未來丈夫的心呀?”。
姐妹倆聽了一點也不著急,說,“爹,我們倆的貼身丫頭一個會唱一個會跳,跟著我們嫁出去,不就可以了嗎?” 好主意呀!有錢人不久就把兩個女兒連著丫頭給嫁出去了。 隨後,戰亂紛紛。 三個女人相繼過世,唯獨那擅長跳舞的丫頭活著,淪入風塵,以美貌與服侍男人的本事聞名。
不知過了多少年。 一個油臉肥腸的男人從她的閣樓裏跑出來,昏頭昏腦的,忙著用手機打電話給她, “寶貝兒,咱可為你死呀!”
年輕的男人們緊跟在她身後,隻為一睹芳容。
但她從未回頭,一身白旗袍與貂皮的短外套,在人流中時隱時現。那張臉依舊年輕,卻已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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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再次來到夢裏。
我記得她那雙眼睛,濃濃的眼影,其實看不真切;隻能說很清秀。
一條船,雕龍刻鳳的,但有些暗淡。
有家公司在擺擺著慶祝宴。
“讓我們整整齊齊地來慶祝,好不好?”
“好呀!”
話音剛落,掌聲唰地沒了。所有的員工變成一條條的蛇。
“向右- - - 看齊。”
蛇們扭著身體和腦袋,一個看著一個。
“向前, 看。”
她姍姍地磨上舞台,京劇的花旦,卻哼著黃梅戲。
那雪白的袖子一甩,在幽暗的燈光裏,如同一瓣飄落的花。
02/17/2006 雨,記下兩個夢; 02/18/2006 冷,改; 08/12/2022 熱,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