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meta
mor
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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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是一種寬容度很小的medium, 如同一麵鏡子,將畫者的膽怯與信心,做作與自然,一覽無遺地給照出來。它有著很大的隨機性,不是一種通過計劃與想象所能夠達到預想的效果,也因此筆觸裏,畫者的個性天賦境界自然地呈現出來。立最近的<<野渡無人舟自橫>>就可以看到他筆墨潑灑所渲染出的大自然裏的sublimity與空寂能看到他的灑脫自由的天性與天賦。但這副畫所具有的內涵不僅僅是"東方意境"這個詞語所表達的,以後我想再寫。
立從德加的畫,<<舞者>>,變形出來的一組水墨畫令人耳目一新,尤其放置在一起看時。這幾副畫從右往左不斷地變形,從具象走向抽象,水墨從優雅的線條到狂放恣意揮灑,每一筆都充滿了自信。這樣的抽象簡化褪去了原作中多餘的元素。如果將變形後的最後一副與原作放在一起,人們會以為是兩副完全不同的畫。但將它們係列地並置一起,我們可以看到它們源於同一副畫而不斷地變形。這也是觀看之道的轉換所衍生出視覺在不同維度裏的呈現。到最後一副畫,那穿著輕紗的芭蕾舞者彎腰係鞋帶幻化為那雲層裏騰飛出的一跳龍。靜止的能量或生命力迸發綻放。
這樣的視覺變形所產生的運動和變幻的奇妙所折射出的某種哲思,似乎在立的<<你好,蝸牛>>裏的一段尋找到蹤跡。
"那扇玻璃窗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隱喻。可能時間並沒有流逝,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時間。關鍵在於我們在不斷的運動和變幻。我們無法靜止。所以,或許隻有運動和變換。就像昨天,我和那隻蝸牛一直在無知無覺的變幻著。當我看到她的一刹那,就像所有事物的開始,然後我們接著就墜入無法阻止變化中,並一直變化下去,直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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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得象不象仿佛仍是個永恒的問題。前幾日有網友貼出清華大學藝術係學生的幾張彩鉛人物畫,令我想起了一個小親戚與她的朋友們於業餘學畫的彩鉛畫。
寫實逼真是個技巧的事情;而這種技巧在信息如洪流的今天已經不是秘密。而作為一副好作品真正的難的地方是它具有的思想內涵。這位清華學生的繪畫裏所透露出的取悅大眾與商品化的空洞乏味低俗的審美觀,與現在人們依賴於美容鏡與對小鮮肉的迷戀的現象也分割不開來。這幾副美國小朋友的畫比這個青年專業人世更真實成熟樸實,還保留著一些童趣。
或許,這也是存在的現實,大眾所主宰的商品市場。在他們的當下裏,他們消費著流俗的虛幻,同時也消費著凡高的星空與他的被浪漫化的困境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