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

art by Lucien Freud

可可，是一條黑色的“狗”。

用引號，是因為我不覺得，她是一條狗。她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我無法說出來的，PRESENSE。

盡管是第二次見到她，我遠遠走來，躺在鐵欄杆後麵的她，不停地用尾巴拍打著地板，笑容從蛋黃色的眼睛裏漾出來，特別溫暖。我注視著它的眼睛，被它們透明給吸引，也因為我試圖想和她“說話”。我們能說的，或許，依賴於目光。她準確無誤，又一次，準確無誤地將手放在我的手裏。那種停留短暫，但是那樣的溫暖。

這是第二次握手。

第一次，她也是躺在這裏，一見到我，就跳了起來，突然把手放在我的掌心裏，我猛地抽回來。膽戰心驚，或，“受寵若驚”────有人告訴我，那是友好，異常的友好。但小時候，見到人們被狗追著咬，我就落了“恐狗症”。

直覺告訴我，我和可可之間有著某種莫名其妙的聯係；仿佛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而且，她對我有著某種深刻的記憶。有時，我會忍不住想起我的前生，或許真的就是一個馴獸的人。

她給予我的溫暖，讓我想抱起她，但，隔著鐵欄杆。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