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公路上跑了近兩百公裏後,於傍晚時分,接近了都勻出口。當距出口還有兩公裏的路牌出現時,鍾姐看了看路牌,然後斜眼瞅了下我,沒吱聲。我裝沒看到。當“1 公裏”的牌子出現時,她又瞥了我一眼,我還是兩眼直視前方,故意車速不減。“500 米”的牌子過來了,她看了看牌子,但不看我了,將挺立的背鬆軟地靠在了椅背上,看來是“絕望”了。
“我們住下吧,好嗎?” 我對她說,並開始減速。 其實,我早就打算住這了,見到她那麽關注“都勻出口”,就有意讓她急一急 ......
“好啊好啊,正合我意。” 她欣喜道。
“那你怎麽不說呢?”
“我知道你們司機有趕路的習慣,哪停哪住都有計劃的。” 她說。
我哈哈一笑,說: “那是在跑運輸,現在是在旅遊。還有,今後你別猜我想怎樣,你想要怎樣就說,你就當我是你的小工吧,隨便支使!”
“真的? 你真是太好了” 她顯然很受感動。“可是,我怕要求多了,你就不想再見到我了。”
“為什麽?”
“ ...... 覺得我難伺候啊。”
“唉,難伺候我也得伺候啊,誰叫你是我的......” 我故意把“的”字拖了個長音。
“ ...... 鍾姐嘛。”她意圖明顯地接上我的話,封住我的嘴。
“是的是的,鍾姐。” 其實我是不會說出“丈母娘”三個字的。
她舒爽地笑了,帶有濃濃的女人味......
交費,出站。我在寬敞的路邊停下車,掏出手機。打開攜程網,找了家評分高的三星級酒店,訂了兩間房。在等回複時,我點燃一支煙。鍾姐見我做事,也沒打擾我。
不一會,電話響了。“...... 對不起,先生,您訂的兩間豪華單人房,現在隻有一間了。另一間我們給您換成豪華雙人間,您看行嗎?” 攜程小姐客氣道。
哪知車裏很靜,攜程小姐的話被鍾姐聽的清清楚楚。她急切地給我擺手,然後又豎起一個手指。我對著電話說: 請稍等,然後問鍾姐: “什麽意思?”
她壓低聲音說: “就要一個雙人間。”
“這個 ...... 一間 ...... ”我疑問道。
“快,你快告訴她:就一間雙人房。” 她不容我多說。
我隻得告訴小姐隻訂一個雙人間。訂單很快就被受理我問鍾姐: “是你睡車上呢? 還是要我睡車上啊?”
“都不睡車上。” 鍾姐激切道,“你覺得我們倆還可能發生那種事嗎? 要是能發生的話,開兩間房也要發生,你說是吧? 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婆,看也沒啥好看的了,何況我穿睡衣,你穿個短褲就行了。這個房價是多少?”
“兩百多。”
“你看,我們每晚節約兩百多,幾天下來,是不是又可以多玩兩個地方了啊?”
我想也是。不過,心裏總還有股難為情的感覺。
“別想那麽多了。你就當我們是老姐弟、老朋友、老同事、老同學,反正不是男人與女人的關係就行了。就像在火車上、輪船上睡覺一樣。”
被她一說,我覺得釋然了。
“還有啊,在一起也可以聊聊天、說說話。你說呢?”
她見我不說話,怯懦道,“你要是不願意,你再訂一間吧,我隻是說出我想的。”
我見她誤會我了,忙說: “那你不怕我抽煙、打呼,還放屁?”
她立刻又開心了: “你沒老成這樣吧?!你別說還會大小便失禁吧?!”
我被她逗的大笑起來。她笑完後,半玩笑半認真地說: “嗨,你要是真的這麽糟糕了,我也認了。”
我笑著聽著,慢慢地我品嚼出了她此話的味道,也感受到了此話的份量 ...... 我扭頭凝視了她一眼。
她平靜地看著我,意味深長地問: “不信嗎?”
此刻,我突然覺得她是多麽可憐的一個女人 ...... 我也由衷地相信了: 在她內心深處已把我當作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朋友 ...... 別看她美麗依舊、別看她韻味十足、別看她穿的有品有相、別看她常常趾高氣揚,但她是那麽的孤獨、那麽的寂寞 ...... 然而,她的本質卻恰恰又是個充滿熱情與激情的女人,隻是無情的現實與環境把她逼向了孤寂 ...... 所以,一旦有人帶她走出了孤寂,她的熱情、她的激情會讓她把自己的身心都奉獻給你,因為她太渴望親情和友情了,同時,她也太懼怕孤寂了 ......
我心裏一陣發酸,把頭轉向左邊窗外,不讓她看到我濕潤的眼眶。我喉嚨有些哽咽地回答:“我信。”
“開車吧。” 她見我傷感,忙岔開話題,“你能找到那家賓館嗎?”
“小意思。” 我故作輕鬆道。我打開手機上的高德導航,再把手機放進儀表盤上的手機架裏,然後開始往酒店開去 ......
住下後,我先和鍾姐去了家大超市,給她買了個茶杯、拖鞋、毛巾、浴巾,她問為啥要買這些,我解釋說: 茶杯是給她專用的; 酒店拖鞋是一次性的,很不舒服,洗澡時要滑,洗完澡又不能穿了; 酒店的毛巾是清潔工等你走後用來抹衛生間的,包括擦馬桶,因為反正都要進洗衣機 ...... 我也給自己買了幾條肥佬大褲衩和寬鬆圓領汗衫。之後,我們來到河濱路,進了“牛霸王”餐館,點了個招牌菜“黃燜帶皮牛肉” 外加其它兩樣。鍾姐說很好吃。我要給她點瓶啤酒,她問我喝嗎? 我說我不會喝酒,她也就堅決不要了。吃過飯,我陪著她順著龍頭江邊散步 ......
江風,略有涼意。我問她冷嗎?
她搖搖頭,輕聲感歎道: “有你陪著,真舒服。”
回到賓館房間,我把開水燒上,洗了兩個茶杯。然後,我把淋浴的熱水調好後,讓鍾姐先洗澡。她拿上東西,進了衛生間。我打開電視,翻了一陣,終於找到一部剛開始的原聲美國故事片。我泡好茶後,就斜靠在床頭抽煙、看電影。
...... 鍾姐從衛生間出來時,穿了套白底蘭點的棉綢短袖睡衣,她拿著新買的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睡衣的胸襟已被頭發的水滴淋濕,透露出那對碩大但已垂落的乳房。
“看什麽看?” 她麵色緋紅地瞪著我道,“這已經不是你想摸的奶子了。”
我故意問:“為什麽?”
“唉,人都說: 沒結婚的奶子是金奶子,結了婚的奶子是銀奶子,生了娃的奶子是狗奶子,走到哪都可以掏出來。我們這年齡的奶子就像豬尿包了,哪個男人想摸啊?!” 她一屁股坐在床邊,自嘲道。我隻得傻笑,不敢接嘴。
“你知道嗎? 我都不敢坐著解奶罩。” 她歪著頭一本正經地對我道。
我頗為認真地問:“為什麽?”
“怕砸傷大腿啊。” 她俏皮道。
我把一口煙子嗆在了喉嚨裏,我大咳起來,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
她在那得意地點著頭道: “哼哼!你以為隻有你會講笑話嗎?”
好一陣子,我才緩過氣來。我強忍住再笑,岔開話題說: “你要是嫌掉的話,可以去做個收緊術。”
“幹嘛? 我可不想再被誰摸了,摸的我心煩。” 她沒好氣地說。
“也不是為了給別人摸,是可以讓你穿衣服好看,也可以坐著解奶罩。” 我說。
“去洗你的澡吧。我才不去受那個罪。都七老八十了還做收緊術,傳出去會被別人罵死的。”她把我的東西遞到我手上說。
我洗了澡出來,鍾姐正靠在床頭看那部美國片。我問她怎麽不看國產片?
“不看。” 她回答,“都是些胡編亂造、假模假樣、裝腔作勢的。”
我沒想到她能有如此見地 ...... 我正在收拾東西,就聽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問她笑什麽?
她說: “那個美國佬把男人自己搞那事叫‘擼管’,太形象了。”
“噢,” 我不以為然道,“中國人也有這麽說的。這事的說法太多了,過去我們車隊裏就講‘開翻鬥車’。”
“什麽意思?” 她不解地問。
“自卸(泄)啊。”
她一邊大笑一邊從床上衝下來,一把搶過我手裏的髒體恤、內褲和襪子,在我的肩上抽了一下,道: “老流氓! 去自卸(泄)吧你。” 然後,她“咯”“咯”地笑著進了衛生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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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