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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法國第二大工業城市,南部通向地中海的重要港口,傳統工人運動發源地,姊妹城市上海。冠以該城名字的馬賽曲,一七九五年成為法國國歌,這支革命歌曲號召市民和自願者愛國,爭自由,向著巴黎進發,參加抵抗奧地利入侵者的法國軍隊,是歐洲最有名的進行曲。
馬賽舊港出海不遠的地方,有個重要的小島,名叫俠頭蒂伊夫,小島最初建有要塞,一五二四至一五三一年間,由弗朗西斯一世國王下令興建,以其地理位置的優勢,是馬賽港防禦外敵最重要的橋頭堡。全島戒備森嚴,高牆壁壘,沿海盡是絕壁,無島民居住,完全一座軍事要塞。
與世隔絕並且總是連續受到洶湧的海潮的衝擊,使得各類船隻難以停靠這座礁石般的要塞,證明是一處理想的無處可逃之地,修建監獄最為理想。監獄很快便成了政治犯與宗教異徒流放地,是法國最可怕和臭名昭著的監獄之一。
伊夫堡,囚禁過法國有名的政治家,馬賽公社頭領,巴黎公社領導人之一,加斯頓奎密歐。巴黎公社失敗後,他被軍事法庭判處死刑,年僅三十五歲就斷頭伊夫堡。
一八四四年,大仲馬出版《基督山伯爵》,小說以伊夫堡為原型,描寫了主人公愛德蒙鄧蒂斯,蒙冤受辱伊夫堡後九死一生,機智脫逃,根據臨死前同獄法利耶長老告訴的秘密,找到的金銀財寶,買下伯爵頭銜,逐一複仇的故事。小說虛幻人物愛德蒙鄧蒂斯,在大仲馬筆下,成為唯一能夠從伊夫堡越獄的囚犯,事實上,真實世界並無一人逃出過伊夫堡這個人間地獄。
小說暢銷全球,已經成為大仲馬的不朽名著。伊夫堡因此在世界上聲名鶴起,自此,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觀者絡繹不絕。美國著名作家馬克吐溫一八六七年也訪問過該島,法國文化部將伊夫堡列為了曆史豐碑。
因為本人也是該小說中文版《基督山恩仇記》的忠實讀者,此行唯一必去的地方就是伊夫堡。事前上網已經收集了馬賽和伊夫堡的資料,從郵輪航線,到輪渡班期,開放時間和門票價格,一一作了記錄,期待登島,親身體會小說故事的背景。
從維斯塔航行線路上看,可能進入馬賽港之前,會通過伊夫堡側。這天天不亮,就起了個大早,心想當郵輪過伊夫堡時,可以從高處縱觀全島,還可以順便拍攝海上日出的壯景,可謂一箭雙雕。
輪船沒有經過伊夫堡,而是在小島西北麵兜了很大一個圈子,由西向東駛入馬賽港,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海平線上的日出,也因航向的轉變,成了地平線,而且還是陸地上遠山之後的景觀。
既不見伊夫,又無緣日出海麵,失望至極。突然,伊夫堡方向疾速駛來一艏小型快艇,衝著維斯塔九十度角直接闖了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前兩天美國國務院的反恐警告信息還說,六月份左右,伊斯蘭國瞄準了南歐,恐襲地中海沿岸旅遊勝地,不會這麽快就來了啊。
我手中等待日出的埃帕德,立即改為攝像模式,對著船舷下麵的快艇,我按動了拍攝鍵。萬一真是恐襲,我也有個第一時間實況錄像噻。
“恐襲”嫌犯
快艇就在擦著維斯塔右舷一霎那,來了個漂亮的弧線轉彎,立馬與維斯塔平行前進,保持同等速度。幾分鍾後,它再次高速消失在艇尾劃起的白浪弧線前邊,朝伊夫堡方向飛也似奔去,一切平安無事。
馬賽舊港
輪船靠岸之後,約上朋友,在碼頭直接打的,按計劃來到馬賽老港漁人碼頭。如今的碼頭,雖說已經現代化,可海灣內的帆船星羅棋布,與大仲馬筆下的馬賽港依舊神似,出售新鮮魚類的攤販,也還在開業。
馬賽港魚販
失望始於輪渡公司,一紙通告讓人掃興萬分,看似風平浪靜的碼頭,怎麽也不能想象伊夫島會有大浪使得輪渡無法停靠。極不甘心,我問售票者,是輪渡公司自己的決定還是有關部門的命令,下午天氣是否好轉,禁航令會不會取消,答案是否定的,禁航是政府交通部門的決定。售票者好心告知,禁航令隻管今天,明天可能就會取消,可我們的郵輪明天將會在西班牙了,她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轉到另一家輪渡公司,同樣的結果,證實了今天的不幸。
放棄了馬賽最為令人激動節目,我們尋找其它玩樂。路邊講英語的人並不多,不說英語不一定是不會,早就聽說法國人民族自尊心強,不過二戰中投降納粹,好像不能自圓其說。
公交車今天是乎出奇的少,我們來到一棟像是政府辦公樓門前。這裏人頭攢動,很多人拿著桔黃色小旗,堵塞了附近幾條大街,周圍還有不少腰間插著手槍的警察。憑經驗一看便知,這些人是在遊行示威,後來知道,這天法國總工會發起了全國總罷工,反對政府公布新的勞工法,其實我們不知這僅僅是開始,回國以後從新聞上得知,歐洲的工人工會這陣子特別忙碌,到處都有罷工行動,特別是法國,尤其工人運動的發源地馬賽。居然讓我們經曆過共產主義教育的人等,實際體會工人階級的力量。
再往前行,穿過遊行隊伍,進入一棟漂亮的建築,上書馬賽旅遊信息服務中心,工作人員熱情介紹情況,她還拿出英文地圖,一一圈上地標,說是公共交通因為罷工當日會陷於癱瘓,可為數不多的私營巴士不在罷工之列,我們可以試試運氣。
法國馬賽工人大罷工
重返漁人碼頭。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等候,我們終於上了一家仍在營運的私家敞篷觀光巴士,下個目標即是馬賽製高點上的鹿特丹大教堂。大教堂外關氣派宏偉,居高臨下,馬賽內外盡收眼底。從這裏可以俯視這個馬賽港,也可以清除遠眺港外的伊夫堡。教堂內部則非常現代化,小型電梯把高高的教堂分為六樓,有精神就從外麵的石級攀登,無力者可乘電梯直達頂峰。
鹿特丹教堂遠眺伊夫堡
參觀完畢,回到半山腰車站等候下一班觀光巴士。我順便往旁邊的民居附近溜達溜達。岔路口,一輛盟軍坦克埋伏在此,炮口直指鹿特丹大教堂,仿佛仍有納粹匿藏抵抗,從車身一枚白色的五星標識不難判斷應該是美軍裝備。細看才知,旁邊一個紀念牌道出這段二戰史話,這是個意外發現。
美軍坦克
下山之後,路邊的大路上碰見一位同船的女士,她一人獨自街邊閑逛,打過招呼才知道,她與幾個打算買名牌的朋友乘出租車逛店,結果該店不是期望中的那種,其餘人等放棄之後回了郵輪,她不死心一人獨自逍遙。我們此時也已打算回港,留下她繼續逍遙。
尋找出租車的時候,發現特講職業道德,不能站路邊隨便揮手攔車,一定要去到出租車停靠點打的,先來後到,司機們心有靈犀,按部就班,決不亂搶生意。後來巴塞羅那發現同樣如此,也算一種西方文明吧,值得學習。
馬賽城市景觀
馬賽最想登伊夫堡,中大仲馬《基度山佰爵》之毒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