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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這部反映源於西西裏黑幫的電影和同名小說,它並不是我對西西裏島的最初印象。早在小學地理課課代表任上,就已經對意大利的西西裏和科西嘉島有了認識。隻不過關於西西裏人是否認同意大利並不清楚,這種民主自治、民族自決的事情,在我們身處閉關自鎖的年代來看,是不可想象的,一切都禁錮在政府口徑一致的宣傳裏了。
同事裏,好朋友若絲一家,早年就是從這座小島移民美國的,西西裏人也有個西獨情節,若絲至今仍然不承認她是意大利後裔,一直堅持她是西西裏後裔。如果能夠理解當地人,就不難理解台灣人。關於西西裏的黑手黨,若絲有她自己的說法。組織黑社會其實是當地原住民的一種反抗外來統治的原始方式,以家庭成員為基礎的施政體係,地下活動和馬菲婭所自定的規矩遠比表麵上的政府管理更為有效。這種社會現象,讓我更加理解當年風靡川、湘、黔、貴,有名的袍哥組織,其實皆有著共同的社會根源。
西西裏人有著極強的家庭觀念,親戚之間的紐帶十分牢固,長者的權威如同舊中國家族長老,他們有自己豐富的生活習慣和內容。
西西裏趕集
西西裏最東邊的大城市梅瑟娜,與意大利本土僅隔一條狹窄的海峽,遠古的時候,他們說不定還是連在一起的。
今天正好星期天,大街上幾乎空無一人,當街的店麵也都還沒開啟。我們來到一處集市,入口處掛著一條彩色橫幅,上書各國文字與國徽圖案,讓人置身國際環境,或者是在彰顯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影響力。
集市熱鬧非凡,蔬菜、水果,花卉、字畫,掛件、首飾,日用雜貨,應有盡有。果蔬新鮮,並且價廉,太太買一公斤柑橘隻要兩歐元。朋友購一大袋枇杷,也沒花多少銀子。
參觀一座園藝館之後,一行四人,我們坐在路邊公園般的綠地石凳稍歇,剝血橙,吃枇杷。旁邊石桌上,老人們的撲克正酣,朋友湊過去學習,看看他們玩的什麽玩意兒。須臾,她回來報告,這些象是退了休的老者們在賭博,精明的朋友隻一會兒就看出端倪,弄懂了他們的輸贏規則。
西西裏觀牌
與此同時,一位散步經過的老者,主動上來攀談,操著不熟練的英語,向我們幾個遠方來的陌生傾聽者敘述他的過往經曆。八十四歲的老人,曾經到過的世界角落包括香港、紐約、東京和大部分歐洲,也曾學習多種外語。我猜他曾當過海軍,這是西方人最為普遍的周遊列國的捷徑。美國就有一句名諺,“當海軍,遊世界”,不知是海軍部征募兵員的廣告詞,還是非富家子弟普遍采用的遊曆世界辦法。
聊天完畢,老人自去集市采購他的一日之需,我們亦起身朝全城最大的教堂走去。教堂照例建再高處,從這裏可以俯闞梅瑟娜港,我們的維斯塔清晰可見。正值禮拜天,我們亦隨眾教徒進入教堂坐在長凳上向上帝禱告。
出來的時候,朋友已不見蹤影,回到入口的石階上等候了不短的時間,依然沒有他們的人影,原來教堂旁邊還隱藏有一條下山的小道,我們決定也沿小道下山,離開這座教堂,去向山頭對麵的另一座教堂。
梅瑟娜教堂
座教堂需要結團進入,單個遊客要等待,直到一定數目的參觀者方可放行,進入教堂前,我在街邊小攤選購自拍神器,朋友一再使用的裝置,關鍵時候卻讓我給留在家裏了,與路邊小販討價還價一番,四個歐元買下一個,後續旅程,一再使用,直至滅亡。
出教堂以後,推斷朋友的去向,地圖上靠近梅瑟娜大學方向表明有免費無線網絡信號,於是決定到那裏尋尋看。
走過七彎八拐類似山城重慶的街道,好歹到達梅瑟娜大學田徑場附近,打開挨帕德,如國民黨憲兵搜索共黨地下電台一般,大海撈針,在眾多服務器信號中也沒檢測到一個免費信號,共軍真狡猾。
與太太商量後,決定慢慢向碼頭方向前行,走馬觀花邊走邊看。快到錨地,沿岸的小港灣,停有不少的帆船,隨著海浪波動的桅杆,搖搖晃晃,讓人直想在旁邊大樹的陰涼處坐會兒歇腳,觀關海景。
小港灣
滿是塗鴉的條凳,總讓人覺得不幹淨,左右挑選,選擇相對能夠接受的石凳,剛剛坐下,抬頭發現大樹背後石階上坐著失散數小時的朋友夫婦。殊途同歸,大家意料之外,又意想之中地,走過同樣的地方,尋過同樣的共軍電台,匯合於同樣想歇腳的海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