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車城
滿遭損，謙受益。
（一）倉促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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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 |
午飯都顧不得吃，海銳午後幾乎沒幹什麽正事，總算選好一趟底特律經紐沃克（Newark）和東京去成都的聯合航空公司線路，飛機票價雖然不是高得出奇，但已比原定機票高出四百，加上改票費，平白增加壹千四百元的額外支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下班回家便開始匆匆收拾行李，胡亂仍些換洗衣物，原本計劃給兩家老人買的東西也來不及了。淩晨三點，仍是睡眼惺忪的女兒，開車送海銳佳安夫婦去仍在黑幕籠罩下的的底特律國際機場。辦理登機卡的時候注意到一個細節，也是以後出行的經驗，海銳和佳安原來定的機票不是同時開出的，原本海銳計劃春節回成都看望父親，佳安後來才決定跟他一起回趟成都，機票是後補的，航空公司訂票係統將他們視為路人，因為如此，改簽後的機票來回多次登機牌上的艙位非但兩人不相鄰，反而相隔很遠，對於長途旅行的夫婦，這是極為不便的。結果每次在領登機牌時都要請人家幫忙改成相鄰的座位，而且不是回回都能如願。所以兩人同行，一定要同時訂票。
從紐沃克到東京的航班，底特律聯航服務員給海銳佳安改了個A和C座，中間留個B座，海銳佳安都很奇怪，為什麽要在他倆中間空一個，是給哪個想當電燈泡的旅客留著？
服務員看出他們的疑惑，告訴海銳佳安不必擔心，這趟航班乘客不多，空位不少，兩人基本上可以使用三個座位，躺下睡個覺也有空間。果然，登機後發現，很多三人一排的座位都是中間空著，盡量為乘客著想，原來這就是優質服務的內涵，不知中國航空的空乘服務能不能學會。
夜幕下，節日前的紐沃克機場並不繁忙，似乎隻是聖誕節前的短暫平靜，拎了兩隻小行李箱的海銳夫婦，很快便轉機登上聯航去東京的跨洋航班。
這趟穿梭於中美的航線是海銳第一次乘坐，期待中的飛越太平洋成了猜想而已，飛機起飛以後便一直向北飛行。海銳頭靠在座位上，拿起耳機插進座位上的插孔，隨便選了個頻道。
耳機裏傳來飛行員與航空管製員的對話，很快飛機就到了波士頓上空，波士頓空管馬上接過對話，引導飛機航行。海銳有些好奇，乘客怎麽能夠聽到機長與航空管製間的對話呢？難道航空公司又推出了新的服務？海銳這時沒了睡意，仔細聆聽著機長與空管的對話，畢竟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看著座椅背麵屏幕上的飛行圖，聽著對話，海銳乘坐的飛機飛越國境後又被加拿大魁北克（Quebec）的空管接手，沒有多久，透過舷窗，海銳看見了飛機正在飛越加拿大有名的哈德遜灣（Hudson Bay），接下來便是被雪覆蓋、荒無人跡的努納烏特地區（Nunavut）。
向北，飛機已經飛出加拿大北部邊境，根據飛行圖，海銳判斷，如果說沒到北極，至少也應該是在北極圈內飛行了。從整個航程看，這是最長、最寂寞的一段，機翼下的北冰洋，寒冷、渺無人煙，機上乘客們早已進入夢鄉，這時候空管與飛行員的對話也顯得稀少了，飛機在北冰洋上空靜靜地飛行，它似乎在提醒著海銳，漫長的冬季才剛剛開始。從對話中海銳聽出了本次航班上還有位女機長。
大約是在跨過國際日期變更線的時候，指揮飛行的接力棒交到了俄羅斯空管手中，應該是星期五了，飛機從楚科奇海（Chukchi Sea）進入東西伯利亞俄羅斯領土。不知何故，海銳突然想起好多年以前，一架韓國客機被蘇軍擊落，機毀人亡，可能就在同一地區吧，卷縮在座椅裏，海銳不禁打了個寒顫。
帶濃重俄國口音英語的領航員與機長的對話十分簡短，基本上就是俄國空管提問，機長向領航員報告飛行數據，對話完畢，一切歸於沉寂。遼闊的西北利亞大地陽光明媚，孕藏豐富物產，無疑是俄羅斯的一塊風水寶地。飛機沿堪察加半島（Kamchatskiy）西岸進入鄂霍次克海（Sea of Okhotsk），飛臨庫頁島（Sakhalinsk），接下來日本空管接過進入日本領空的飛機。
日本空管引導飛機進入北海道上空，然後沿日本島東海岸向東京逼近，這時飛機才算是在太平洋上空飛行。操日腔英語的空管與機長的對話十分難懂，可是對話頻率確加快了許多，不知是否因為快到目的地，還是因為東京附近空中交通擁擠，機長準確地報著飛機航行位置，領航員不斷告訴機長進入成田機場的通道。航班比預定著陸的時間早一個多小時，飛機在東京上空盤旋等待著陸指令，從他們的對話之中，海銳可以知道自己這班飛機排在等待著陸的飛機隊列裏的位置。終於輪到這架早到的聯行飛機著陸了，海銳碰了碰身旁的佳安，
“我們要降落了”
飛機平穩下降，對著長長的跑道，呼嘯著衝向地麵，機尾泛起一片煙霧，減速過後慢慢滑向停機坪。
乘客們魚貫而出，跟著機場標識所指方向，去往中專通道，因為提前到達，原來候機的兩小時變成了三小時。
一身輕鬆的海銳夫婦，開始在成田機場的商店裏消磨時光，下一趟飛機將從這裏直飛家鄉的雙流機場。海銳和佳安這才發現應該買點東西回去，匆忙離開底特律，兩手空空回家怎麽也不是回事兒。
他倆走進一家小食店，點餐付賬時發現日元又貶值了，一美元現在可換一百一十六日元了。不光兌日元，最近好像美元有升值的動向，是不是應該計劃一下，多出去旅遊幾趟呢。
日本的禮品店十分精致，海銳與佳安在食品店裏挑選禮物，手工製作的糕點他們買了一盒又一盒，電器商店裏，佳安在看電飯煲，朋友曾經提過，日本造的的電飯煲特別值得一買，煮出來的飯味道不一樣，特別好吃。正在考慮是否給老人們買一台。商店裏的一位服務員走了過來，張口便用中文向海銳他們推銷起來。夫婦倆吃了一驚，仿佛是在中國逛店，怎麽搞的，這電飯煲該不會是中國製造吧，他們打消了購買的念頭。
他們早早就來到登機口休息，其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候機的中國乘客，他們大概是到日本旅遊的四川人吧，個個手拉肩扛，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加上熟悉鄉音，不難判斷應該是成都附近的人，以前愛用成都郊縣口音開玩笑，聽這些人的口音應該是成都附近郊縣的農村人，此時的海銳不得不佩服中國經濟發展給家鄉帶來的變化。大概因為直航的緣故旅行團除了導遊講普通話，其餘遊客清一色的川西壩子口音。
廣播裏傳來航空公司工作人員的聲音，
“去往成都的海瑞先生，張小平先生，佳安女士，請到台前辦理所需手續”
佳安推醒躺在凳子上半睡的海銳，
“聽到廣播了嗎”
“聽到了呀，我們不需要再辦什麽手續的”
海銳其實也沒有睡著，廣播裏叫他們去前台幹什麽哦。海銳告訴佳安別動，自己前去應付。
原來航空公司知道海銳他們不是中國公民，想要查對他們是否有中國簽證，當然一切都沒有問題，航空公司的負責態度還是不錯的。如果沒有有效簽證會怎樣呢，有沒有落地簽證一說喃？不知道航空公司能做些什麽，海銳他們沒有碰到這種情況。
旅客們按時有序地登上飛機，這趟航班是全日空公司的航班，機組人員中有一位懂中文的空姐負責溝通。海銳再也不能夠聽到機長與塔台的通話，也許聯航串了頻率才給海銳一次獨特的空中經曆。佳安拿出愛帕德（iPad），開始欣賞她的韓劇，供應晚餐時，小個子的日本空姐，連比帶劃地操著英語告訴佳安，她也愛看韓劇。
幾小時後，機翼下一片燈光，海銳看了看飛行圖，知道他們這是在武漢上空了。又過了幾小時，再次一大片燈火簇擁在機翼下，海銳知道這便是家鄉的燈火了。夜光中的成都雙流機場，沒有都市的繁華和喧鬧，大概因為臨近午夜的緣故，反而顯得安靜。下飛機的人們腳步匆匆，好像沒有外來客，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去處，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海銳和佳安來到寥寥無幾的外國人通道，武警戰士在他們的護照上使勁一戳，入境了。推著行李去海關，一位眼睛半睜半閉的官員，瞟了海銳佳安一眼，努努嘴示意他們可以過去了，前後不過幾分鍾，難怪旅客們消失得如此之快。往來於成都和日本之間，無疑這趟航班是不錯的選擇。
侄兒開車來接海銳和佳安，先期返蓉的小弟也一同前來接機，星期四半夜時分，四人迅速鑽進奧迪，消失在機場高速的暮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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