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網頁瀏覽器今昔 克瑪在弗洛伊德的領導下,高歌猛進,著實風光了一陣子,市民們也看到了克瑪的巨大變化,至於回報如何,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據我所知公司現金積累數據也顯利好。公司的工作對於我而言,因為熟悉了一切,便逐漸歸於平淡。
我有了空餘時間,就開始自己琢磨互聯網技術,花錢買了個網頁虛擬主機,自己設計網頁,開始玩英特網。由於網絡革命剛剛興起,玩的人並不多,簡單的網頁並不需要複雜的軟件支持,動畫效果也是自己在造圖形文件的時候就做進去了,隻須采用超文本標記語言(HTML)就可以設計出自己的漂亮網頁,後來逐漸玩起了通用門界麵(CGI),持久性統一資源定位(PURL)等編程技術來設計網頁。基於英特網的數據庫和其它軟件以及開發他們的公司還在孕育之中,提供英特網服務的公司也是寥寥無幾,因而我設計的網頁還是像模像樣的。最早使用的圖形化網頁瀏覽器是募宰客(Mosaic),被人買下以後變成了網絡空間導航者(NetscapeNavigator),微軟加入英特網技術競爭,推出了視窗英特網開拓者(Windows Internet Explorer),再後來甲骨文(ORACLE)和微太陽係統(SUNMicrosystems)等著名IT公司出現,更多英特網專業軟件出爐,像爪哇(JavaScript),C#,超文本處理(PHP),蟒蛇(Python),SQL等等產品,像火山爆發般來勢凶猛,源源不斷,慢慢讓我這個業餘玩家跟不上趟了,也就不再試圖自己開發什麽了。
放棄這一切之前,還是幻想過英特網巨大商業價值這回事兒,一九九七年會中國探親的時候,特意帶上了自己設計的東西和展示PPT,希望能夠找到投資,共同開發互聯網產品。當時中國互聯網剛剛起步不久,尤其在內地,根本沒有互聯網的前景觀念,更不用說看到其商業價值了,在中國,僅有的互聯網先驅們,很多都是隻醉心於娛樂應用。畢竟我玩的東西也算得上前沿技術,比較過一些有名大學的網站設計,竟然不如我在克瑪工作時利用業餘時間製作的專業。當時,自己就想打個時間差,做出適用的網站,讓消費者體驗信息爆炸時代新技術帶來的便利。除了北京海澱和廣州有個剛剛涉足互聯網的搜狐和網易,眼下鼎鼎大名的新浪,騰訊,阿裏巴巴,百度等還沒有出生。即便找到投資人也不能保證做出上述公司的成功創業,但自己的眼光是準確的,時機把握也是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大家機會均等。做得好的公司就能擊敗技不如人的公司,美國早期互聯網公司的興衰已有前車之鑒。
短短三周的探親之旅,雖然有的放矢地與已經有能力和市場的人談了,我還是沒有能說服任何一個投資人。回美國以後細細總結了原因。一是因為在美國有個滿意好工作外加舒適的生活環境,去中國的目的隻是探親而非創業,並沒有破釜成舟的決心和行動,這是最重要的。其二,展示材料和PPT功課做得不到家,聽眾沒有通過演示真正明白互聯網的巨大商機。世上隻有無能的老師,沒有笨拙的學生。能夠讓別人看到並理解自己已經審視到的前瞻性機會,是一門高超的藝術,也是我永遠需要學習的技能。稍縱即逝的機會就這麽錯過,以後再也不打互聯網的主意了。炒作互聯網,偃旗息鼓了,而更大舞台的公司商業炒作,正在密鑼緊鼓的醞釀之中。克瑪電氣工程師並不需要互聯網技能,之所以我有精力用業餘時間涉獵如此之多的互聯網相關技術,可見我的正業並不十分飽和,這也反映了公司的基建實情。基建放慢進度,說明公司的生意不盡人意,拿不出錢搞基建。生意不興隆,投資人就要生氣,遠在華爾街的大股東們正在開始實施一個惡毒的計劃,進行一次大規模商業炒作,通過炒作撈它一筆。
公司的現金流量仍然是正值,就是增長太慢,華爾街怪罪弗洛伊德無力加速鼓起他們的腰包,第一要幹的事情就是擠走他,正好波斯頓一家有名的保險公司看中弗洛伊德的才能,要挖他去當CEO,正中下懷,走人就成了自然。第二要幹的事情就是買賣,連公司破產也是選項之一,能夠獲得最大利潤,即便是破產也是可以拿來用的辦法。
以上兩種炒作後來都成為現實,然而我卻在此之前離開了克瑪,並不是我多麽高明和有遠見,而是一個偶然的巧合,與另一家著名的公司產生一段情。
有的時候,精明不總是可以導致正確的結果,就像我的養老金一樣。走的時候,人事部告訴我他們的規矩,公司給的養老金帳戶餘額不足伍千的,必須帶走並關閉帳戶,伍千以上餘額的帳戶既可以帶走也可以委托克瑪繼續管理,我選擇讓他們繼續管理,主要是因為錢不多,難得轉來轉去。結果,不久克瑪寄來一張支票,並關閉了我在克瑪的退休金帳戶,因為提前兌現退休金,國稅局還要罰款,克瑪的支票已將罰款扣除並交納。
我的火大了,電話打到克瑪負責退休計劃的頭頭,質問為何不講信譽,關掉我的退休金帳戶,並且提前兌現我並未授權的現金,因之導致國稅局罰款。他們說,我的餘額已經低於了伍千,所以係統自動執行我走時不選的那個規定。我分辯說那是他們管理的問題,把我伍千以上的錢管理到伍千以下,應該允許帳戶繼續。況且即使要關閉帳戶,也應讓我將錢轉到新公司的退休金帳戶以避免罰款啊。他們解釋說不知道我的新公司有退休金計劃,總之錢已取出,罰款已交,生米已是熟飯,交涉的結果是,他們願意補嚐我的罰款部分,除了接受這個折衝方案,並無它法,當時心裏十分窩火,畢竟錢少了一大截。
後來公司破產,我的退休金如果沒有拿出來,則會分文無存,壞事也許就是好事哩,誰能說得清楚。
我走以後不久,弗洛依德也走了,公司來了新總裁康納維,他忠實執行了華爾街大班的戰略意圖,上任兩年就完成了公司的破產程序。後來,有公司退休雇員聯名將他告上法庭,想讓法庭認定克瑪的破產是一種欺詐行為,目的還是想通過法庭判決撈回些損失的退休金。我那點遭受損失的退休金,不足以讓我加入訴訟的群體,自認倒黴算了。辭職的時候,斯蒂夫和克斯也曾試圖挽留過我,加薪和升官許願也的確差點打動我留下,可是新公司給的薪水上班就可以兌現,這裏的還隻是一張大餅,吃不吃得到還難說。另外一個理由則是技術上的,在這裏打發時光固然舒服,在新公司搞新技術對我的誘惑還是非常強烈,我嘛,這山望著那山高,很是自不量力的派頭,想不走都難。公司破產以後,已經升任副總裁的斯蒂夫也走人了,克斯更是前幾批裁人就離開了,這一切都說明,與其望著牆上掛的,不如吾著兜裏揣的,我這次跳槽是非常及時的。
就這樣到零售業轉了一圈,再次回到了工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