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別上海

2005中國探親的最後一站是上海，從這裡飛囘芝加哥前要住三天。由雙流至浦東，也就兩小時左右，現在的交通真是便利。

上海以它的前衛、時尚引領內地消費潮流，以前來上海，要買很多東西囘傢，逛店是少不了的。曾給LD買了件大花連衣裙，在我們單位神氣了好一陣子，不少女同事來借，比照尺寸自製。除了好多年後在新澤西愛迪生給LD買的另一件外套，這算是俺LD最中意的一件。男人不好儅，大概俺就買過這樣兩件LD和俺都非常中意的服裝了。記得走進淮海路的小店內，中央的一隻高腳凳，坐著一位退休老大媽或老大爺，手拿話筒不時提醒顧客注意自己的錢包。不知是上海的扒手多，還是社會治安搞得好，總之這種方式算是上海一絕，俺走南闖北半個中國，其他城市從未見過。

再來上海出差，是一九八九年六月初，這幾天是很特殊的日子。當天去郊外辦完事，囘程便沒了公交車，學生、市民的遊行癱瘓了正常的交通，俺碾轉囘到下榻的旅館，放好東西、提上相機就奔了南京路。穿梭於遊行隊伍之間，不斷拍攝，直到外灘。俺的小相機記錄了當時震驚世界的中國民主運動。以後這些照片都不能到相舘沖洗，據説會被沒受。俺好像是在禁令前洗的，雙清雙查時還擔心被人告發，好在相舘當時不留地址，也沒人來找麻煩。來美以後，這些照片就留在了家裏，以後有機會還想找到它們，畢竟紀錄了俺當時眼中所見之六四。

人人都說如今的上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大廈，商貿、購物中心鱗次櫛比，爲了俺心中的舊上海，特意選了浦西的希爾頓住下。就是爲了走走熟悉的延安路、華山路。安頓好旅館，便急急忙忙奔南京路。

南京路變化還算大，最打眼的要算泊來品了，洋名、洋店、洋人應有盡有，上海在這方麵從來就不輸其它任何城市。外灘過去以擁擠著名，據説一條長凳可坐兩對戀人同時談情説愛，互不幹涉。現在風景依舊，除了耀眼的霓虹燈外，更加了激光武器，在高樓閒掃來掃去，並伴有現代化音樂，各種膚色的淘金者，親嘴的親嘴，勾肩搭背的勾肩搭背讓上海戀人的大膽有上新臺階，與國際接軌了。浦江對岸的陸傢嘴，再不是從前的小渡口，高樓林立、霓虹耀眼。俺當年為拍一張Water Front，還要特意擠在上下班的過渡人流中，罷渡到對岸才能領略外灘的雄偉，現在隻能是美好的記憶了。

從南京路囘飯店的時候，叫了輛出租車，要去靜安希爾頓，與北京的哥出如一轍，他問俺是在希爾頓哪邊下車，根本就沒想到要去飯店裏。難怪俺的打扮就不像住五星飯店的人嘛，既沒西裝又無革履。讓俺感覺大城市的人，還是那麽勢利，雖然俺也是大城市長大的，多少了解了些外來人的感受。

下車後，剛要進希爾頓前庭，走在前邊的LD和小女直叫俺快看，看什麽？ 還在納悶，就見幾個五大三粗的人簇擁一位矮小的，打俺身旁出去，小個子對俺一臉笑容，很快擦肩而過，原來是成龍，正好來上海參加一個電影宣傳，好像當時還有一位好萊塢明星也來捧場。

在上海期間有幸與兒時的朋友見麵，現在的通訊真是便利。除了知道俺的朋友在一所大學教書和他的名字外，其它一概不知。結果在飯店俺狗狗到他學生的一篇文章中提及他，兩三個電話下來，就找到他的手機，當事人傢一家人正在蘇州過周末。

說到電話，上海希爾頓有項服務非常方便，手機出租，按通話量結算在房間賬上，既方便又便宜，為回國探親的人們省了不少麻煩。

上海的交通，給人映像極好，很有秩序，不像北京和成都那麼亂，駕車的也有讓人的習慣，別的地方不敢說，這裡連俺也敢試試開車。當然後來俺聽説，那幾天上海開什麽經合組織六國首腦會議，城裏大部分公司都放了長假，難怪不擠。

晚飯後特意到外邊走走，就想看看市井，白樂門附近人不少。延安路邊的上海飯店，比希爾頓這邊亂些，很多年輕女子在外邊遊逛，穿著開放，不知是不是在找夜班上。華山路這邊要安靜許多，有一些外籍女子手推童車在外遛彎兒。原來以爲來上海的老外有兩種，一是大公司的高層主管，一是技術藍領，這兩種人都不會帶家眷來工作。一定是中層管理也來到上海了，這一層人利用來中國積累資歷，以便囘國後有機會升遷。

在滬期間，還與幾位密州回來工作的朋友吃飯，囘來前大都是搞工程技術，在上海都是外資公司的主管、老總之類的。他們對自己的工作頗爲滿意，除小孩兒要為父母的選擇作點犧牲外，也都不錯，可以説是樂不思蜀了。

上海永遠是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