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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舊箋
是誰囑托了南歸之雁, 那一路迢迢的雲。
日月的印鑒太快太快,
我來不及醮滿一筆癡情,
它已半世封存。
而那一行行墨香,我怎麽就想起了,
那年夏夜, 紫藤花的夢醒,
月光斑駁的亥時, 真的
很地老, 很天真。
有一天, 我會離去,
我引頸的期盼, 將會朔成雕刻,
那時, 當微風輕拂,
我靜悄悄地聹聽自己,
所有那些, 被盼,
和斷續成煙渺的雁鳴,
是否不再消魂。
一箋郵印,
其是, 與紫藤的怒放無憑。
枝二: 驚心 ( 前幾天剛在高速上經曆了平生第一次車輪爆炸,記之)
誰安排了惡作之釘, 那一聲失控的震,
刹車的腳踏太緊太緊,
我來不及停泊安全路肩,
車胎已扁平。
而那一閃閃報警,我怎麽也找不見,
那個樞紐,緊急燈的閥門。
飛車逼近的呼嘯,真的,
很恐怖, 很嚇人。
有一天, 我曾記得,
我故國的車鋪, 將被隨之憶起,
同時, 當飯店雜貨,
我笑岔氣地控製自己,
所有那些, 被釘,
和爆胎修理的廣告,
稱作: 吃飯補胎。
博君一笑,
其實, 與饑腸和扁胎無關。
之三 : 微囈
是誰銜來了珠璣之囊, 那隻天端的鶯,
係簾的紫鈴太靜太靜,
我來不及敲響揚帆的暮鼓,
漣已淼淼音。
那一片片青竹, 我怎麽就想起,
那年瀟湘, 乘風而下的衣袂,
修篁凝枝上的淚痕,真的,
很唯美, 很癡情。
有一天,我會隱去 ,
我風幹的詩意,將會沉入水底。
那時, 當溪花飄過,
我平仄仄地告訴自己,
所有那些,被唇
和指尖親吻迷念過的字跡,
是否溫情如新?
若是微信,
其實, 與千千的心結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