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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涉江折新荷,送與鳥朦朧 ---少年靳棘鳥之煩惱

(2007-08-15 15:20:40) 下一個

 

遙遠美麗的東方, 有一條湘江; 江的邊上, 是秋來紅葉遍野的嶽麓山.

山的中央, 座落著一個小亭, 由於傍晚夕陽流霞, 清風習習, 鳥兒更喜歡在此時歇息在亭上, 麵對這一片景色, 輕歎到: 哦………是愛晚的……亭………….

原來, 那就是靳棘鳥飛來的地方.

然而, 鳥兒也是喜愛鄉下的田園風光的. 每到夏日, 她會飛往一個叫泉塘的湘鄉. 那裏有著十裏荷塘, 接天蓮葉, 淩波仙子踏著明鏡, 粉色仙葩溢著芳香. 荷塘邊, 是一棟有十間以上房間的大平房,像連棟的四合院,包括兩間客廳,幾間臥室,還有兩個書房. 客廳、臥室等房間門上都貼有對聯; 客廳和書房,則掛有幾幅書法和丹青;主大門外的橫批處從右到左寫著三個碩大的金光閃閃的字:“蘆屋場”。-- 那是鳥媽媽的娘家.一個飄著書香和墨香的詩禮之家. 大家都稱這個從嶽麓山下飛來的外甥女為”紫兒”.

那天紫兒來的時候, 穿著一件族新的綠衣裳, 盡管紫兒生得伶俐可愛, 粉妝玉琢,
但配在這件略大的新衣裳裏, 笑起來有些傻.

舅舅家有幾個同齡的玩伴, 也可稱為伴讀的書童: 青山, 小翠和申兒.最開始的幾年,大家自然沒有什麽男女意識. 在一處練習丹青書法, 頑皮的時候, 也免不了青梅和竹馬.

荷花一年一年地開過. 荷塘邊的垂楊,樹幹凹凸不平,銘刻下來的似乎不光是歲月的流去;小夥伴們也漸漸大了, 心眼也開始多了起來. 年齡最大的是青山,是小翠的哥哥. 不知從何時起, 紫兒和青山好象已不大象以前那樣說話,有些隔閡. 她對青山不冷不熱,不溫不火, 卻怨恨他忽略了她. 偶爾, 青山會爬到樹枝上,臉上蓋著剛摘下的荷葉,裝出很愜意的樣子閉起眼睛,那彈性十足的樹枝條會時不時地點擊著湖水,蕩起層層漣漪,繾綣著隨風飄散。其實, 那葉縫裏的目光, 始終牽在紫兒的臉上……

荷花盡管很美, 但此時隻有紫兒在觀賞.

那天雨後初晴,天空異常的清澈,小小荷塘也份外地清新涼爽。荷葉上的小雨滴如銀色的珍珠,微風一吹,在荷葉的嫩綠上遊樂。荷花則如同剛剛沐浴而出,粉紅色彩鮮豔欲滴,叫人無法忽視它的美。紫看見了一朵最大的荷花,荷苞剛剛綻開,於是跑回家拿起一根竹竿,要將它采摘下來。但是竹竿太短,夠不著;很失望。正當想放棄之時,旁邊一直悶聲不響的青山撂下一句話:“我來幫你!”然後一個猛子朝水裏撲去,連背心也沒有脫。當時紫兒的眼睛興奮得放光。青山將荷花采來後,隻是很簡單地說了句:“喂,你要的荷花!”連名字也不肯叫! 申兒似乎目光很異樣地看了青山一眼,但是到底沒有說什麽。紫兒接過荷花,隻覺得它是世界上最大最鮮豔的,但是也不說謝謝,拿著荷花低著頭,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紫兒將那朵荷花養在小口玻璃瓶裏,將水浸到齊瓶頸,直到它枯萎,直到裏麵金黃色的花蕊變成了黑褐色。隻是, 那贈花的瞬間,至今記憶猶新……

很多年過去了,季節冬去春來, 鳥兒南來北往, 故鄉的青山還是不是依然鬱鬱蔥蔥? 故鄉的睡蓮是不是依然婷婷玉立? 隻有一首小詩還在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涉江采芙蓉,杜若數無重。乘雲渡瀟湘,我歌月朦朧………

此時的月朦朧,那時的鳥朦朧,但願.
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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