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處長的生活---08 中國

如意這年 (08 夏 ) 回國 , 心裏想著要和大學裏的同學聚一聚 . 由一位同學組織 , 他們定在星期五 .
星期四上午 , 如意接到迎迎的電話 .
迎迎說 :" 如意 , 真可惜 , 我晚上有應酬 , 是我約的 , 不能推掉 , 我們單獨談談 , 周末再打電話給你 ".
如意說 : " 好的 ."
想起迎迎 , 如意的印象有三個階段 :
大學時代 , 迎迎一米七一 , 相貌平平 , 成績平平 .
畢業時 , 迎迎開始活躍 , 到係裏爭取工作單位 ( 當時是六四一批畢業生 , 不包分配 , 係裏名額有限 )
工作沒多久 , 一天迎迎到如意家 , 發現迎迎的一雙手如同冬天的老淮樹皮 , 黑呼呼滿是裂痕 .
迎迎說 : " 我分配在車間洗齒輪 , 一個月下來 , 手就這樣了 ".
如意說 : 不得戴手套嗎 ?
迎迎 : 老師傅不讓 .
.........
兩年後某天傍晚 , 迎迎 , 如意 , 歡歡又聚了一次 ,
迎迎 (26 歲 ), 身著一件花花綠綠 , 坦胸露背的連衫裙 , 濃裝豔抹 , 顯得急急忙忙 , 神色滄桑又興奮 .
迎迎 : 我在單位裏做了一個月之後 , 就不再幹活 , 每天去打羽毛球 ….

迎迎 : 現在我是團委書記 , 等會要見一個人 .

迎迎 : 寫報告 , 作報告 , 最煩的是對付那些老的 ( 領導 ), 候著他們的心思 ……..

……. 團委的人到年齡要退 ……..

……………………..

那時的迎迎 , 給如意的感覺是 : 春風得意 . 如果把官場形容成一個蘆葦塘 , 迎迎是看得到那根救命稻草並且知道怎麽去抓 , 並拚命在抓的人 .

…………….

一晃十多年 , 聽說迎迎 ( 08 年夏 ) 已是事業有成的人了 ……..

在如意回美國的前兩天上午 , 迎迎忽然來了個電話 : “ 如意 , 我們中午見個麵 , 我把飯店地址打在你的手機上 .”

不一會兒 , 如意的手機信息顯示 : 浦東新 2 區 , 新加坡餐廳 , 12:00 見 .

這個新 2 區 , 基本已造好 , 商業性的 , 茶色大玻璃 , 鋼筋混凝土一大片 , 人氣不大足 , 已有一兩家餐廳 ,

新加坡餐廳在最裏麵 , 如意準時到達 , 推開那扇大玻璃門 , 發現自己是唯一的客人 .

不一會兒 , 迎迎 (40 歲 ) 進來 , 如意打量了一番 :

頭發長度在肩耳之間 , 吹得一絲不苟 , 分縫處有斑斑駁駁的白發 ( 太顯眼 ). 衣著簡單時髦 , 原來的單眼皮 , 不知何時已開成雙眼皮 , 使眼白徒增 2 倍 , 是一般雙眼皮人的眼白的 1.5 倍 , 講話時盯你一下 , 有種攝破力 , 讓人望爾生畏 .

迎迎 : 我調到區裏才 6 個月 , 負責經濟工作 . 區長原來也是團市委的 , 本來有點認識 , 湊巧在一次晚宴上碰到 , 覺得我合適 , 就調過來了 .

迎迎 : 手下的人 ( 普通工務員 ) , 小富即安 , 不樂意加班 , 不容易對付 .

迎迎 : 每天都很忙 .

迎迎 : 早上司機先送兒子 , 再送我上班 . 晚上時常有應酬 ( 飯局 ).

迎迎 : 我的房子買在京中區 , 我媽也買在那裏 , 我妹也買在那 .

迎迎 : 京西區的區長是我的老上級 , 以前是團市委的

迎迎 : 兒子今年讀書 , 京南區的外語附小進不去 , 後來找了區教育局長 , 安排進去了 . 這不 , 昨晚在和他們吃飯 .

迎迎 : 今年秋天 , 我兒子要動個小手術 , 正好兒童醫院的院長是我黨校的同學 . 過兩天也要安排個飯局

迎迎 : 我要想讓我兒子去北京看奧運會 , 我在北京團市委的朋友說 , 票食住行全包 .

迎迎 : 我正在讀博士 , 從來不去上課 , 一到考試 , 老師就打電話來 : 迎迎 , 快來參加考試了 .

如意 : 這老師怎麽那麽好 ?

迎迎 : 要搞好關係啊 .

如意 : 你的生活更象蜘蛛 , 拚命在織一張大網 ( 關係網 ).

迎迎 :……

迎迎 : 在中國必須這樣.
 ...........

如意 :那你先生怎麽樣?

迎迎: 他的前途當然比不上我的, 他知道誰重要.

這時 , 迎迎的手機響了 , 午餐到此結束 .

推開新加坡餐廳那扇大玻璃門 , 走在街上 , 如意突然發現迎迎比自己 (1.72 米 ) 高出一個頭 , 原來迎迎

穿了一雙差不多十公分的高跟鞋 , 分手的時候 , 是在房椻旁 , 沿下有幾個滿身灰塵的農民工蜷坐小憩 ,

凸顯迎迎 ( 加高跟鞋 1.80 米 ) 高不可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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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

如意正和胡大媽 嘮顆, 胡大媽說:”你說這共產黨咋這麽會調理人呢? 楞把一個平庸的女人變成一個黑寡婦蜘蛛. “

“然這黑寡婦蜘蛛還是個真的假博士”

“這邊黑寡婦蜘蛛戴個假的真博士帽咋管得了農民往牛奶裏摻假?”

“把道德敗壞的帳算在農民頭上, 讓平民承擔失去生命的痛苦. 那邊的黑寡婦蜘蛛正胸有成竹地爬呢.”

這胡大媽, 比胡哥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