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祝福千次，健康平安，聖誕快樂！

祝福千次，健康平安，聖誕快樂！/作者 風中秋葉

（本文12-29-2012刊在《美國都市報》）

準確記得，我來美已經二十四年了，卻無法記得曾多少次親手裝起聖誕樹。隻是，首次和女兒一起裝飾聖誕樹的情景和喜悅無論如何不會忘記……

 

       1990年12月，那時女兒才十歲，獨自乘機從廣州來到美國科州和我團聚，分別兩年的一家人重聚異國那真是無法形容的歡樂。為了讓女兒好好感受西方的最重要節日，我帶著她一起挑選新鮮聖誕樹，看著她用新奇的眼光欣賞清鮮，用幼嫩的小手撫摸綠葉，還用鼻子貼著樹枝嗅著樹香，讓我一次次感受女兒欣悅的肢體語言，作為父親，我隻感到甜蜜……兩年的分離，遙遠的盼望，無盡的思念，二十四個月就是七百三十天啊！聖誕節前的重聚隻是補償愛的開始，真願意每一天我都能讓她感受快樂。或者，聖誕樹就是一次父愛的展示吧？

 

       真切記得，她鋪開了一塊紅紅的彩布，我搬來了剛買回來的聖誕樹，她和媽媽一起妝飾彩燈，一個個紅蘋果，一個個彩娃娃，一隻隻小蝴蝶，慢慢地掛在樹梢……我插進朋友和同事送來的賀卡，聖誕樹下還擺了小小的聖誕禮物，對了，還特意把女兒的照片也插進樹枝裏……一會兒工夫，彩燈亮了，彩色豔了，小姑娘笑了，媽媽笑了，我也笑了，一家人在一起裝飾聖誕的感覺真好！多少年了，我沒有忘記那種情景，那種感覺就是溫馨，就是美！

 

       前幾天兒子放假回家來了，問他可願意和我一起裝起聖誕樹迎接2012聖誕節，大男孩一口答應，這讓我好開心啊！兒子勁大，一下子就把一整箱的人工聖誕樹從樓下搬到大廳裏，媽媽鋪上紅布，兒子擺好聖誕樹，我來裝飾紅蘋果，彩娃娃，小蝴蝶，聖誕卡，接著是媽媽和兒子掛彩燈……這又是一家合力為聖誕樹打扮的情景啊！曆史簡單的重複？看著當年還沒出生的兒子，現在已經是大小夥子了，明年就要讀研究生，當父親的難免又是一陣感慨：歲月如流水，生活就在簡單的重複裏展現變化：如今，女兒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當年的新鮮聖誕樹也變成人工樹，女兒再也難得和我一起裝飾聖誕樹了，可是有兒子在身邊真好，反正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就是好。聖誕樹可以變，人可以長大，變老，一家人完完整整在一起可不要變。

 

一直以來，我都是很感性的男人，家庭觀念特別重，此刻我又在思念遠在香港的女兒，女婿，外孫女，外孫仔，他們一定在享受東方之珠的城市美景吧？或者會一次又一次在維多利亞港邊欣賞聖誕夜景？她們可會感覺遠方有一個貴為祖父的男人牽掛著他們，為他們祝福？會的，一定會的，每一個人身在遠方總會思念家人，祝福家人……此刻，我相信天宇在傳動一種脈電：遠方的人正彼此牽掛，也在彼此祝福呢。

 

平安夜的鍾聲不久就要敲響，我要做個祝福：世界和平！永遠和平，因為無論戰爭因何而起，人類都無法承受現代戰爭的殘酷。對了。一定要祝福身體健康，一家人身體健康對我們是多麽重要啊！健康就是幸福！當然平安夜，也要祝福每個遠行人出入平安，說大一點是祝福每個地球人平安，健康吧！MAKE A WISH......MAKE A WISH.......MERRY CHRISTMAS & HAPPY NEW YEAR!

 

1986年我和女兒首次近距離接觸聖誕樹留影紀念

 

下附2011年我的舊作《聖誕感懷》

 

聖誕節馬上要來了，眼見所在小城一改平常，大道兩旁，華燈閃動，霓光映彩，在平靜裏泛起“過年”的氣氛，我循例問妻兒：“今年是否要裝聖誕樹，掛七彩燈？”妻兒不約而同：“不用了!”聽後無言，微有怏怏。聖誕是美國最大節日，裝聖誕樹，掛彩燈串，一如中國過年，貼春聯，張福字，披紅掛綠，結彩張燈，方見節日氛圍。如今聖誕來臨，不作喜慶裝飾，總少些氣氛吧？可近幾年花旗經濟不景，失業率近9%，許多家庭改了常例，簡單“過年”了，住區附近燈飾都簡省許多，妻兒跟隨大潮也很自然，隻是我的內心並未真正釋然。

 

我和聖誕結緣早在1986年，那時我正隨從美國來的老師學英語，對西方的聖誕樹，聖誕老人，聖誕禮物，略知一二，興趣正濃，恰好鄰家女孩美媚邀請我參加英國友人Judy的節前茶聚，我也樂得一睹西人的聖誕裝飾，欣然應邀前往，我和妻女早早抵達Judy在中國大酒店內的客居，適逢主人臨時有急事外出，讓美媚全權代為招待，也讓我有機會從容瀏覽西人的聖誕：一棵塑料聖誕樹掛滿了色彩鮮豔的彩球、飛天、鳥雀飾物，牆壁上掛了一隻大紅色的靴狀袋，我隱約知道這是聖誕禮物袋，雖然簡單，卻也新鮮，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西人的聖誕裝飾，我施施然和Judu的孩子拍了兩張照片留作紀念。25年過去，我對那一幕依然有著清晰的記憶。

 

其實，真正不能忘懷的還是1990年我和妻子、女兒共聚美國的首個聖誕節。那時10歲的女兒初抵花旗國，適逢聖誕大節，為了讓這東方女孩真正認識美國節日，我平生第一次買了聖誕樹。那是女兒親自挑選的新鮮聖誕樹，柔勁的枝莖，碧綠的鬆針，獨特的樹香，讓女兒倍感新奇，她把鼻子湊近鬆針，似乎要吸足那幽幽的芳香，她手環靠樹身，似乎要擁抱這節日的天使，結交這綠色的朋友。看著女兒歡快的表情，我理解一個女孩把心融進樹裏了。我們一家三口精心地在樹頂擺了白色的和平小天使，樹身環繞了一串串彩燈，散掛了一個個鬆果和紅球；樹的當眼處，插擺了親朋送來的聖誕賀卡；尤其得意是，擺放聖誕樹的地上鋪了大紅綢布，上麵擺放了聖誕禮物，令小小房間充滿了濃烈的節日氣氛。我把天真的小女孩，當作模特，指揮她在聖誕樹邊擺出各種姿勢，讓鏡頭和心頭都留下鮮活的記憶。也許，稚氣女孩並不知道，當年囊中羞澀的父母，在她還沒來美以前，早已在GARAGE-SALE（車庫擺賣）收集了聖誕靴帽和各種聖誕飾物，隻待她來美時使用。若她善於理解，這些二手用品，正凝聚了父母無限的愛，孩子真能理解嗎？

 

記憶的活頁還清楚影印著，當年應美國老板古伯之邀，我們赴博士家共度平安夜，在品嚐了古伯太太精心準備的美餐後，又欣賞了她即興的鋼琴演奏,中美兩家人在“SILENTNIGHT”聖誕琴聲中，沉浸在深深的節日旋流中，女兒就這樣在歡樂中度過了她在美國的第一個平安夜。次日聖誕早晨，冬日的陽光透過碩大的玻璃窗，照射在古伯家妝飾得美輪美奐的聖誕樹上，不僅平添了別樣的可親和可愛，更為樹下擺放的各式禮物飾上了絲絲暖意和愛意。當古伯夫婦親手把聖誕禮物贈給我們女兒，小女孩手裏高舉一白一藍禮物盒，眼裏透出的喜悅，至今令我難忘，自愧筆拙，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也許，人的感情，隻可以用心理解，用心詮釋。 

1990年女兒在聖誕節留影

 

多年後，女兒長大嫁人了，當媽媽了，時過境遷，女兒對第一個美國聖誕節，還有無記憶？還記得來自父母的第一份聖誕禮物？還記得和芭比一起共彈鋼琴？也許都已淡忘。可我深信，女兒在美國的第一個聖誕節是新奇而甜蜜的，尤其對聖誕樹獨特芳香的還會記憶猶新。因為我的心裏銘刻著女兒的一句話：“爹地，我好中意聖誕樹的香味啊！”孩子輕輕的一句話，讓父親記憶一輩子，愛女及樹，對新鮮的聖誕樹，我一直情有獨鍾。還記得，1998年聖誕節前，我們一家冒著途中雪，穿州過市，駕車10小時，在平安夜駛達美國首都。滿懷興味地在白雪皚皚的寒冷中，在華燈初上的一刻，在華盛頓DC的白宮廣場，觀賞了全美首選的年度聖誕樹。幾十尺高的聖樹，掛滿閃爍彩燈，周圍飾物，交相輝映，喜慶滿場，那一刻我對聖誕樹平添了節日的神聖感……

 

如今，我家免了裝飾聖誕樹，女兒家是否也會免了華彩聖誕樹？不，我希望不會，聖誕樹對小孩子來說也許是一種不可缺失的憧憬呢！何況這還是她女兒的第二個聖誕節呢，這也應該是我外孫女懂事以來的第一次聖誕感受吧？我期待著，憧憬著，一棵新鮮的聖誕樹，給孩子的小心靈帶來“我好中意”的感覺……

12-18-2011

 

 

美國首都華盛頓1998年聖誕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