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秋葉聲

來美多年,感慨萬千:風中秋葉,風起則飛,風停遂止,隨緣起落,豈有它哉?唯書作伴,唯文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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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古越隱士《七律-雁蕩冬旅》

(2016-10-17 12:45:23) 下一個

七律·雁蕩冬旅/古越隱士

初冬雁蕩韻無盡,絕勝寰中焉浪名。

天柱霞屏沉萬慮,龍湫飛瀑起千縈。

身輕翩若雲中渡,石趣宛如畫裏行。

詩裏襟懷誰動得?一山煙景此心盈。

 

細細品學古越隱士的作品,總在詩情畫意中陶醉。有時又想:詩人是用什麽去吸引讀者的呢?好的構思,有次的鋪敘,嚴格的對仗,巧妙的描述,鮮活的字句,固然都是要素,但詩人把自己的真情實感融入詩句乃是重中之重。試看古越老師《雁蕩冬旅》寫旅遊之作是如何把玩當作賞,又如何在詩句裏融入自己的心情,頗為有趣。

冬天裏遊雁蕩山寫詩,首聯大多平平而起:“初冬雁蕩韻無盡,”雖算平淡,卻含感情,情在何處?“韻無盡”,三個字,說出感覺矣。唯“韻”的感覺隨之加強乃“絕勝寰中焉浪名。”詩人最大感覺就是“焉浪名”,這個字,要我來寫一定是“非浪名”了。詩人用的是“焉”,這種感可算是一眼得來的大覺吧?那是“豹起”的寫法啊!意在先聲奪人,想必承句當是從微處著眼了。這應是方家之道啊!

古越老師頷聯來了:“天柱霞屏沉萬慮”,這寫細的也有先後呢。“天柱”不會細小吧?“霞屏”應該開闊呢!妙手在“沉萬慮”,開闊沉雄之境,讓人感慨萬般。但最引人的是“沉”的妙用,一個“沉”字,讓我驟然也墜入詩人的感慨裏,這“沉”自然而然會聯想天柱霞屏的不凡氣勢,這就是景物與感情的“相映交輝”了。此聯要承得好,還待對句:“龍湫飛瀑起千縈。”前麵已見山,此處當看水。“龍湫飛瀑”無疑是詩人著力的重點,這瀑布是否飛流千尺,銀河九天,隱士不予描寫,卻用了連著萬千感覺的“起千縈”讓讀者放開來想象,前一天柱“沉”,後一水瀑“起”,我是撫掌而讚了。而這“千縈”確也妙用,乃是水在眼前,縈千意萬,遐想不已!

詩,是很需要想象的,遐想那應算是虛吧?古越隱士果然高手,頸聯出句“身輕翩若雲中渡”,完全是個人感覺,或在高山之上,或在吊橋之間?人在雲海霧中,那種感覺自是身也輕了。輕又如何?“翩”也,“雲中渡”也!詩意好吧?感覺妙吧?虛既如此,實又如何?“石趣宛如畫裏行”這就是石趣之實了。不過秋葉在對仗上略有點疑問,這“輕”和“趣”詞性上,是否有異?對仗是否嚴格?我不是評審家,且不管它。隻記著虛實相對,乃算好手。接著追看尾聯如何?尾聯應是點精之處呢!

隱士的尾聯:“詩裏襟懷誰動得?”嗬嗬嗬,“詩襟”誰也動不得?詩人自己動得了吧?非也!“一山煙景此心盈。”詩人的胸間全都是雁蕩山的山煙水瀑呢。能夠動得詩裏襟懷的唯有雁蕩絕勝!這個時候詩人的感情完全融入山水裏,已是無容置疑了。此刻,情多於景,情勝於景,無疑!!

品來,這詩就是詩人山水融情,融情山水的寫照吧?詩人的情是從頭貫穿到尾呢,每一聯都灌入情思,而每一情思都映襯景色,算得上互牽互動,血肉相連,如果誇張一句,山水裏有詩人的細胞,詩情裏有雁蕩的基因。

秋葉不是詩評家,讀而有致,寫多幾句,也是我的個人性情,可是評雖盡,情未盡,落筆千尋還借古越老師文字續一首憶江南,算是向隱士致禮吧。

憶江南
    靈峰秀,絕勝足堪名。天柱霞屏沉萬慮,龍湫飛瀑起千縈。能不此心盈。

美國風中秋葉
2014-1-19寫於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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