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拂曉 》

6,《舊金山拂曉 》

                                          

冬晨

曙光還沒半點影蹤

路燈

探針般戳進墨汁似的夜空

有如

琥珀裏的螢火蟲

各自為政地偷紅

車子驅馳在大街

我

打著大而長的嗬欠

一路示威起哄、、、、、、

 

地鐵站前，人行道上

一堆火，紅得怪誕

不是電燈

是爐子裏燒得正旺的煤炭

這早

誰在野餐？

幾個男子，圍著爐子

喝咖啡，擾嚷

一夥頭戴遮耳絨帽的人物

脫下舊得板結、髒得發黑的皮手套

各各以雙手緊抱滾熱的瓷缸禦寒

劣質咖啡的熱汽

盤旋在鼻尖上

會是

何等美妙的快暢？

 

“無家可歸階級”以獨有的方式

發掘“喝咖啡”

奧微的張揚

以天色的黑

反襯爐炭灼人的光芒

以風的凜冽

反襯咖啡杯裏的惆悵

以惺忪的睡意

反襯咖啡提神的不尋常

自甘卑賤

無愧俯仰

 

也許，凍得慌

也許，餓愁腸

也許，為爭宿之地，和同行幹了一仗

也許，嘴巴還在疼，因為剛被摑了掌

也許，因為喝醉，額角摔傷

都過去了

如今，同心合力地營造以咖啡的焦香

打頭陣的一晌

也許，有人說了一個笑話，他們後合前仰

節奏和姿態都相像

仿佛約好了，一起給說笑話者

獻媚幫腔

[風中秋葉]

江城子，黑眼睛蘇珊，你們總是給人以鼓勵，這是一種智慧與善良的表現。謝謝你們的友情！

[黑眼睛的蘇珊]

想起三年前遊舊金山時的情景。好詩。

[江城遊子]

好詩，勾引起我98年對舊金山的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