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1)
(三,妻子獲簽證)
經過幾個月艱辛努力,我的實驗終於完成,論文也有了結論:登革病毒不能在致倦庫蚊中腸發育,故不能成為登革傳播媒介,這和古伯的預測一致,他顯得特別高興,對我也特別看顧。
89年秋初,古伯接受了紐約《時代》周刊的專訪後特意把我介紹給記者:“他是來自中國的科學家,已經完成一個很有價值的課題,如果你需要可以采訪他。” 他顯然有意抬舉我。記者特意讓我穿上白大衣,拍了照才開始采訪,我很快明白記者的興趣不在科研,而在政治,可我並不熱衷談論那場政治風波,即使當時我既不理解也不接受政府對事件的處理手法,我仍努力避開敏感話題回到科研課題。事後,《時代》並沒有登刊對我的采訪,這事卻令古伯認定我是專心科研的學者並有意留我。鑒於當時89後的不明朗,我很想繼續留美深化課題,更想把分別已久的太太接來團聚。古伯了解我的想法後,很快辦好了邀我妻子以訪問學者身份前來CDC的一切手續。
幾經波折,內子的赴美申請終於幸運地通過了研究所,學院,教育部的多重批準,沒想到臨門一腳卻被美領擋了回來。當我從越洋電話裏獲悉“拒簽”的結果,如同被十磅重錘敲擊了一下,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一夜苦熬,不能入睡。幾經考慮,我決定求助新任研究所長卡爾博士。
卡爾是生物學博士,為人謙和有禮,但由於我長期埋頭實驗室內,平時很少和他打交道。當我早早的,也是罕有地走進所長辦公室,把妻子被拒簽的結果告訴卡爾的時候,他馬上讀懂我內心的茫然和求助的熱切。卡爾讓我稍坐,馬上打電話給其時已升任為蟲媒部主任的古伯博士。我在旁邊聽到對話,古伯指示:盡一切可能幫助獲取簽證。卡爾掛斷電話後安慰我:“CDC和美領同屬聯邦係統,有內線電話開通,我準備用內線打通駐穗美領說明你和你太太的情況,請求美領準予簽證。”他讓我稍後再來找他。
兩個小時後我再見卡爾,他告訴我:已經通過電話,但因為當晚是中國國慶,美領也休息,要改日再談。啊,為了妻子簽證一事,我竟忘了十月一日祖國國慶!還好看到卡爾如此熱心幫忙,無力的內心算是打了強心針。三天後卡爾告訴我:美領已經批出簽證,而且我太太無需再往美領麵談。當我笑逐顏開地把這一消息告知同事,他們都紛紛表示要為我太太的到來舉辦一個特別的PARTY慶祝我們夫婦在美國的二次“HONEYMOON”。
一個月後,我擁著太太參加了熱心同事組織的歡迎PARTY,即席發言感謝大家的關心,感謝卡爾的大力幫助,並贈送了禮物。可我內心深處更多的是感謝古伯的鼎力相助,沒有他的全力支持,我們夫婦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在美國團聚呢?我感動,我感謝,我感恩。如果語言真可以表達這種心感,那麽恕我愚笨――無法找到準確的語言。我以為一切語音表達的感謝都是蒼白的,唯有勤奮工作,做出成績才是有力的表示。
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和太太全副身心投入新的實驗,而且又有了新的進展。古伯來了,他流露了讓我們到科州的意願。敏感的我馬上表明了願意跟隨他到福特科寧工作,古伯再次顯示了極大的熱情:他讓手下速辦聘我為CDC客座研究員的一切手續,而且未等完備就自己花錢為我們夫婦買了直飛科州的機票,要讓我們盡早在新的天地開始新的生活。
飛離波多黎各前一天中午,同事為我舉行了告別PARTY,這真是一個“SURPRISE”,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因為數天前我已經在中國朋友家裏舉辦了告別PARTY,不少美國同事亦有參加,而且諸事繁忙,我實在沒有想到所裏還會為我搞告別PARTY。當不同膚色的同事們拍著手把我們夫婦迎進彩帶瓢掛,食物滿桌的會議室我已感動得微醉微醺。在卡爾博士致辭後,我竟不避語拙分別用簡單的西班牙語和英語表達了真誠的感謝,“沒有合適的語言可以表達我的心,沒有單純的物質可以維係彼此的心,隻有友誼。我為友誼而來,我帶著友誼而去!”同事們多次用熱烈的掌聲回應我的答辭,令我激動不已。我明白不是我的答辭說得好,而是發自肺腑的真情感動了彼此。我想世界上無論何種民族,如果彼此真誠,彼此的心都是相通的。關鍵是真誠。(下續老板邀我住他家)
杜馬姐的抬愛,令我開心,是否真的如此,也就無所謂了,嗬嗬
如果彼此真誠,彼此的心都是相通的。關鍵是真誠。。。
令我頻頻點頭!
精彩好文,謝謝分享。
Have a nice weekend,
Rebe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