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草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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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知識】什麽是《花兒》?

(2012-02-18 22:27:59) 下一個
花兒是流行於我國甘肅、青海和寧夏、新疆等四省區七、八個民族中的一種民歌。她有著獨特的歌詞格律和音樂旋律,作品浩繁,曲調豐富,文學藝術價值很高。她是我國民間文學中的一枝秀麗多姿、豐彩閃爍的“花兒”,特別是在西北民族民間文學中,顯得尤為鮮豔奪目,香氣迷人,具有不可輕視的重要地位。

從流行地區看,甘、青、寧三省區農業區的絕大部分地區以及青海的都蘭、門源和新疆的呂吉、焉耆等地區,到處都有她的歌聲。每當春夏之際,其歌聲更加嘹亮動人,此起彼伏,遙相呼應,覆蓋麵積縱橫廣袤,達幾十萬平方公裏,這在中外其它民歌種類中是極少見的。其它的民歌往往隻局限於某一個具有相同特征的小地區,比如“信天遊”隻流傳於陝北,“爬山歌”隻流傳於內蒙的一些地方,其它如白族的“三月街”、瑤族的“耍歌堂”、壯族的歌墟等活動上所唱的民歌,都是在一個地區內流傳,很少有能跨越兩三個省區的。而花兒(主要是河湟花兒)就突破了這一小地區(如河湟或青海)的限製,既流行於黃土高原,也悠揚在青藏高原,甚至傳唱於天山南北,地域上要比其它種類的民歌廣大得多。

從流行民族看,其它民歌一般隻流傳於某一個民族中間,如藏族的“拉伊”,苗族的“飛曲”,壯族的“歡”,侗族的“侗歌”等,都沒有超出本民族的範圍。即使有超出的,也一般是兩三個民族唱一種歌,而且有一些前提條件,如這兩三個民族的宗教信仰或者語言文字是一致的,他們共同生活在一個小地區內等。內蒙有一種民歌叫“蒙漢調”,隻流傳在伊克昭盟的準噶爾旗和達拉特旗交界地帶,這裏蒙古族與漢族雜居,他們在語言上相互交流,幾乎都能用蒙、漢兩種語言流利地對話,所以他們都唱這種山歌。但是,花兒就打破了這一點,她流行於回、漢、土、撒拉、東鄉、保安、裕固(部分)、藏(部分)等八個民族中間,而且這些民族的宗教信仰和語言不是一致的。藏族、土族、裕固族等民族信奉藏傳佛教( 其中絕大部分信奉黃教,也有的信奉紅教) ,而回族、撒拉族、東鄉族、保安族等民族信奉的是伊斯蘭教,漢族則信仰中原佛教和道教。他們信奉的宗教不同,文化心理結構上也就有著諸多差異。同時, 漢、撒拉、土、裕固、藏等民族還有自己的語言,有的民族甚至擁有自己的文字。但是,他們卻基本上用漢語唱花兒,並且都喜歡唱。在這點上,也不是其它民歌所能相比的。

從歌詞看,漢族以及一些少數民族的其它民歌的篇章結構、句子節奏、韻律等都與漢族傳統的詩歌基本相似或一樣,尤其是其它用漢語演唱的民歌更沒有什麽特殊之處,一般都是單字尾構成的五、七言句式,押韻上多為通韻和間韻這兩種最常見的形式,缺乏變化。而花兒特別是河湟花兒的整體結構、句子節奏、韻律都是很別致獨特的。如扇麵對結構,單、雙字尾的交叉使用,交韻、複韻的大量使用等等,除了與《詩經》中的某些篇章以及之後個別詩詞有些相同之處外,在古今民族中是找不到相同的例子。花兒特殊的藝術性由此可見一斑。

從曲調看,花兒既不同於藏、土、撒拉等民族的其它民歌,也不同於中原漢族的一般民歌而是有她自己與壯闊宏偉、富饒壯麗的西北山河,勤勞勇敢、群眾雜居的西北各民族精神風貌相諧調的旋律,同時又不單調刻板,而是豐富多彩,五彩繽紛,有著非常豐富的曲令,僅河湟花兒的“令”(調兒)就多達一百餘種。這樣既有獨特的旋律又有豐富的曲調的山歌在世界上也是罕見的。

從反映的內容看,花兒是一種以情歌為主的民歌,她對男女愛情、婚姻的各個細微的方麵都有著精彩的描繪歌詠,此外,花兒中還有反映曆史事件以及現實生活中其它方麵的內容。至於花兒起興句所涉及到的知識麵更是極其廣泛,天文地理、曆史事件、神話傳說、民族人物、奇風異俗、社會宗教、草木蟲鳥,三教九流,五花八門,幾乎無所不有,無所不包。 許英國先生曾對河湟花兒起興句所涉及的知識範圍作過羅列分析,舉出了五十個方麵。所以完全可以這樣說,花兒是一部西北的“百科全書”。

正因為花兒具有如此特殊的價值,所以早就引起了國內學者專家們的重視。從解放前開始,他們就或者搜集整理歌詞,或者搜集整理曲子,或者撰寫文章進行評介,或者匯集整理研究成果,做了大量工作。特別是一九四零年張亞雄先生《花兒集》的出版發行,對花兒走向全國起了很好的作用。解放後,在黨和政府的關懷下,花兒進一步受到了人們的重視,學術界發表了大量介紹和研究花兒的文章,文藝界也出現了一批用花兒形式創作的文學作品和取材於花兒的音樂作品,同時花兒登上大雅之堂,歌手們在各種民歌會演和其它舞台上高聲演唱,使花兒在全國以及國際上有了很大影響。毫不誇張地說,國內稍有文化水平的人都無不知道西北有朵優美動聽的民歌之花——“花兒”。

在西北民族民間文學尤其是民歌中,影響之大,聲價之高,就數花兒是第一了。這也就說明了花兒在西北民族民間文學乃至全國民間文學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她的價值和地位是不容民間文藝工作者以及廣大文學藝術工作者所可輕視的,也是值得生活在西北的各民族人民自豪和驕傲的,更是需要大家認真學習和研究的。
什麽是花兒?花兒與西北其它民歌有何區別?為什麽叫花兒?這些是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本章試就這些問題並對花兒的作者成份等作一分析。

花兒的定義

最早給花兒下定義的是張亞雄先生。他在《花兒集》中說,“花兒”是流行於三隴——甘、青、寧——的一種山歌,亦多有稱之為“少年”者。“花兒”,指所鍾愛的女人,“少年”則是男人們自覺的一種口號。作為近五十年前提出的這個定義,在今天看來,顯然是比較粗略的。但他卻抓住了最基本的一些要點,即流行地區(甘、寧、青)和這種民歌的種類 ( 山歌),並對“花兒”和“少年”的名稱作出了解釋。之後三、四十年間,人們對花兒的概念性認識一直沒有突破這個定義所涉及的範圍,就是一九六一年版的《辭海·藝術分冊》中對花兒的解釋也沒有新的突破。可見張亞雄先生這一定義之影響是很大的。

直到一九七九年修訂出版的《辭海》,才對“花兒”這一條目作了補充修改,寫道,花兒:流行於甘肅、寧夏、青海的一種山歌,是當地漢、回、土、撒拉、東鄉、保安等族的口頭文學形式之一。在青海又稱“少年”,對其中的詞稱“花兒”,演唱稱“漫少年”。聲調高亢舒長,即興編詞。內容分抒情、敘事兩類,前者居多。通常為獨唱或對唱形式,舊時屬於情歌之類的“花兒”,隻在山野歌唱,必須回避長輩。解放後,頌歌、勞動歌等均廣泛采用“花兒”形式。這個解釋比起張亞雄先生的解釋晚了四十年,當然也就更完善準確一些,這是繼張亞雄先生之後四十年來眾多花兒研究者的心血結晶。但是,客觀地看,這個解釋仍然是不完善的,其中既有遺漏也有錯誤。主要是:一、流行地區漏掉了新疆;二、流行民族漏掉了裕固族和藏族;三、青海並非僅把歌詞稱花兒;而將曲子稱“少年”。

新疆與甘肅、青海毗連,自清代康熙朝起,河湟一帶的回族以及少數漢民有的從軍做生意到新疆,最後定居那裏,有的因為生活窮苦,逃亡在外嘉峪關以西謀生最終為貧所困回不了家,或者認為那裏比河湟一帶好,也定居了下來,還有的是被清政府召募到新疆開屯種田,因地而居成為新疆人,更有相當一部分是幾次河湟回民起義失敗後,跟隨其頭領逃往新疆,最後寇居在那裏的。這些從河湟地區到新疆的回民現在主要聚在昌吉回族自治州和焉耆回族自治州。他們把河湟地區的一些文學藝術形式也帶到了那裏,並精心地保存了下來。比如流行於湟水流域的曲藝品種平弦,至今在那裏還頗為流行,被稱為“賦子腔”。至於被他們帶去的花兒,更是十分流行,在今天的天山南北,還能時常聽到花兒的歌聲。一九八0年,昌吉州在米泉縣還曾舉辦過一次花兒演唱會,湧現了一批優秀的歌手;昌吉歌舞團等文藝團體還演出了一些較為成功的花兒歌。《博格達》文藝雜誌還經常刊登花兒和評介花兒的文章,並於一九八二年出版了《天山下的花兒》一書。但是長期以來,花兒研究領域對這一事實不甚了解。近年來,由於李富、 李樺、孟丁山、夏啟榮等人對新疆花兒搜集整理,評介宣傳,才使得學術界明確了:花兒流行區域除了甘肅、青海、寧夏三省區外還有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

花兒流行的民族,原來大家隻知道漢、回、土、撒拉、東鄉、保安等六個民族。七十年代初,甘肅師範大學組織民歌調查組深入農牧區搜集民歌期間,才發現地處河西走廊肅南的裕固族也唱花兒,並從那裏搜集了一些花兒。後來經他們整理、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新花兒集《手搭涼篷望北京》一書中首先出現了“裕固族花兒”,使花兒界為之一驚。裕固族來源於唐時祖國西部的回鶻,曆史上經過幾次遷徙演變,元明時稱為撒裏畏兀兒,後逐漸定居肅南。裕固族有本民族語言,平常使用漢語。其民族語言有兩種,一種屬於蒙古語係的安哥爾語,另一種屬於維吾爾語係的堯呼爾語。唱花兒的是屬於蒙古語係的部分群眾,而不是全部。據杜亞雄同誌講,他在裕固族中調查時發現他們的花兒是由東鄉族擀氈人帶去的。

藏族遍布青藏高原,與漢民族有悠久的曆史交往,唐代就有文成公主、金城公主遠嫁吐蕃讚普的佳話。在甘肅、青海的河湟地區,藏族與漢族、回族及其它民族長期群相雜居,文化方麵的互相影響更是廣泛深入。所以在河湟地區以農業為主的所謂“家西番”的藏族也唱花兒,而且對其喜愛之情不亞於當地漢、回民。譬如每年在青海湟中縣魯沙爾舉辦的“六月六”會上,演唱花兒的還多半是魯沙爾、上五莊、攔隆口、多巴四鄉以及湟源縣的藏族群眾,他們唱起來歌聲悠揚嘹亮,往往能吸引大批聽眾。但是長期以來,這一事實也沒有被以知識分子為主體的花兒學界所發現,直到前幾年各種花兒會以及“六月六”會等恢複,由省、市級政府出麵主辦大型花兒會,一些由州縣選拔來的藏族婦女歌手登台演唱,大家才猶如大夢初醒,清楚地認識到花兒流行的民族中還有一個藏族。

來源:中國廣播網青海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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