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二)快樂的兒時
(2006-10-21 07:3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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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從記事開始,我的生活便圍繞著這片土地。春天,草地返青了,楊樹開始長毛毛了,柳絮開始飛揚的時候,我們會跑到下水道邊,把火柴點著扔下去,看滿下水道的柳絮砰地一下燒光。我們也會跑到東邊,折下嫩嫩的柳枝,把中間的枝幹抽出來,將那柳枝皮做成柳鼻兒來吹。最有意思的,還是是挖季鳥猴。看到樹根邊有個拇指大的洞,輕輕一捅,或填些土下去,會看到土的蠕動,那你就知道下麵肯定有季鳥猴,慢慢從旁邊挖下去,為的是不把季鳥猴捅傷,就會抓到一個全身被一層透亮的皮覆蓋的土黃色的東西,瞪著兩隻黑色的大眼睛,六隻腳能劃動。每次真地抓住季鳥猴以後總是很興奮,玩來玩去,但至於後來怎麽處理,卻不記得很清楚了。大多是過不了多長時間,那東西就會死掉,我們也就對它失去了興趣。
夏天,草地上有螞蟻,還有螞蚱,黃的帶著條紋的,還有綠色的,我們管它叫“扁擔溝”。有飛來飛去的蜻蜓,大的土黃色的;小的,紅色的。還有那些“架排子”的一對一對的,在陽光下飛翔。柳樹上有季鳥,大的黑的,有小小的“伏天”,還有時常飛來的纖牛,黑黑的硬硬的殼,伸著兩隻長長的觸角。這些小動物,都是我們捕捉的對象,也都給我們帶來了無限的樂趣。想起來,那時快樂主要來自與捕捉的過程,結果反倒並不重要了。所有的小動物都分成兩類:好捉的和不好捉的。當然,如果有蝴蝶,我們也不會放過,總會跟著它翩翩飛舞的身軀跑上一陣,趁它落下來,慢慢地從後麵抄上去,勺住它。大多數情況下在我們還沒有靠近時那蝴蝶就會飛掉,當然我們也會再追上一陣。當時的我們,還都是很執著的。
秋天到來,那西邊楊樹的落葉為我們的“拔根”比賽提供了良好的武器。那“拔根”兩個人用那葉根互相拉,看誰的葉根更結實能把對方拉斷。每個人都會花很多時間沿著那深溝找最粗壯的樹葉,當然還要考慮的不能要太嫩的,枯黃一些會比較皮實,當然也不能太幹了,否則就會變得比較脆。葉根找來後我們會把那葉根的靠梗處的皮挫掉,露出其纖筋來,據說這樣能更結實。當時為了能在小朋友們中有一個大家都稱頌的“老根”,我們都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有人會在拔根裏偷偷穿根細鐵絲,所以,我們在拔根前都會細細檢驗對方的武器。有的人為了讓拔根達到爐火純青競技狀態,拔根前會把拔根都“保藏”在鞋子裏,當然是要穿在腳上的鞋子裏,溫度正好,濕度也不錯,也不會風幹。當然,這樣的拔根,在展露鋒芒的時候也會將主人一些特有的氣味散發出來。這也給我們拔根比賽之前的武器檢驗提供一些不太方便的客觀因素。但是,無論如何公平的比賽是要進行到底的,別人的叫板我們是不能不回應的,拔根也不能不進行徹底地檢驗。所以,當時每次晚上回家,手上都會有濃濃的氣味,家長們都隻以為是楊樹葉梗的味道。
冬天到來的時候,能玩的東西少了,樹上沒有葉子了,地上的草也枯萎了。有時會去旁邊的水溝上去滑冰,用幾塊木頭加兩根角鐵做成冰車,坐在上麵劃。西北邊玉淵潭那邊有八一湖,冬天會結冰,但是離我們比較遠,大約有四站地吧,所以冬天也很少去。隻有當下雪的時候,我們又都會歡歌笑語地從家裏跑出來,打雪仗,堆雪人。
當然,我們也有很多的娛樂活動是不太受季節影響的,也不能說是絕對地不受季節影響。舉個例子說吧,當初我們玩的欻(chua3)冰棍棍,應該可以不受天氣的影響,可是,隻有在盛夏的時候,我們才能撿到大量的冰棍棍,所以,這玩藝也就成了夏天的遊戲。我們當時的許多活動,大都是在集體遊戲的基礎上。一個人玩的遊戲不多,能想起了,也就是玩陀螺了,我們那時候叫“抽漢奸”,和抖空箏吧,但我都不太喜歡這些東西,太單調了。幸好,我們那棟樓裏(我們好像很少跟其他樓的小孩玩,不知為什麽,以至於我對前後12樓及10樓的小孩都不太熟悉),與我同齡的男孩子就有四五個,一門有一個,二門有兩個,三門沒有,四門有一個,比我們大一兩歲的有三四個,比我們小一兩歲也有四五個,再加上一些同齡範圍內的女孩子,我們總能找到一幫人在樓前,髒兮兮的,有的還會淌著鼻涕,但我們都不在乎,大家在一起扇煙盒,玩火柴皮,扇元寶,玩瓷片(我最高時能玩到五抓,我得帶翻腕),玩彈球(我總被別人抱怨有“大駑”之嫌疑,所以我不是很喜歡玩彈球),玩“嘎個兒”(好像大多是在冬天玩)。還有“推鐵環”,忘了當時叫什麽名字了,就是找一個大的圓的鐵環用一個推杆推著滿處跑。我們當時的遊戲倒是滿多的,有“剁刀刀”,在雨天後地上較潮濕時比較好玩;有“尿炕”,堆個土包,立個小棍,每人每次撥走一些土,把小棍放倒者為輸。著遊戲在天比較幹,沙土較多時比較好玩。如果人多,大家在一起可以玩“攻城”,如果有四個人在一起,也可以玩“大官說,小官打,張三跑,李四追”, 忘了叫什麽名字了,但玩過的人都會有印象。當然,也有一些高雅一些的活動,像大家在一起扔沙包,打壘球,但打壘球那遊戲需要球,而且需要很多人才熱鬧。如果實在沒的可玩了或找不到人,我們有時也會跟女孩子一塊去跳皮筋,玩拐,玩老鷹捉小雞等等。隻要是能玩,我們什麽都願意幹。玩,給我們的童年帶來了無限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