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的幸福生活

    轉眼到5月底了，經過2個月的摸爬滾打，基本建立了3人的生活秩序。

    每天的早上，7點起床。備注，起床很痛苦，所有的人都沒睡醒。很羨慕蓉蓉，可以閉著眼睛哭，耍賴，我沒睡醒。溧溧是最堅定的，通常第一個離開被窩，開始做早飯，有時還要烙餅。我自從溧溧來了之後，就不像自己帶蓉蓉那幾天，一骨碌就爬起來忙。而是先賴會被窩，在慢騰騰起來，拖蓉蓉穿衣服洗臉，捎帶梳自己頭發，有時幫著打下手準備早餐。

    蓉蓉睡眼朦朧，終於穿好衣服，洗臉洗手還要伺候。喝蜂蜜水，坐下來等早飯喂到嘴邊，通常已經接近7點50。6歲半，慣著吧。好在自己已經能穿好鞋子，背好書包和掛著的各種口袋。平時有用餐桌布和手巾。周一還有體育服裝袋和市內鞋袋。家裏能穿好衣服的那個大人送她一段，目前隻要送到離家2分鍾的小車站。但是隻要是我送，到揮手告別的時候，蓉蓉一定癟嘴哭，還有眼淚，媽媽，我會想你的。真是讓人心中滋味複雜。等3揮其手，終於轉身走了之後，過一會還要偷偷回去看看。有時候是先低著頭，心事重重地走幾步。有時候是撒開腿飛跑起來。

    有時送完她，兩個大人還來得及在家共進早餐，同時商議一天的日程。中午，誰接孩子回家。下午要不要送兒童館。5點誰去接。8點怎麽換班。然後，溧溧趕8點45的日語課。我有時趕著去本鄉上課，有時去研究室，也有時在家。2點左右，小朋友放學了。通常是我，接她或等她。有時走到半路看見她背著書包，小步子邁的還挺豪邁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到家，要喝水，休息，吃點水果。通常要匯報在學校的事情。飯吃光了，同桌小孩又掐她胳膊了，日語老師一邊上課一邊玩遊戲了，圖工課畫畫或者捏泥巴了。這個學上的還行，基本上是玩，學點規矩，簡單的算術，日語字母，不是很吃力。所以還挺喜歡上學。剛開始動員寫作業有點困難，求幾遍，求的時間比寫的時間還長。後來好多了，自己主動要求寫，還挺像莫像樣的。作業不多，10分鍾之內完事。然後照著課程表準備第二天的課本文具。這些習慣就算養成了。

    下午的時間，我通常需要去研究室。那就在她休息差不多之後，把她送去兒童館。這是日本比較好的一個社會保障製度。小孩送到這裏，混在一起玩，有幾個老師照看著。不收費。安全上可以放心，我覺得她在玩的時候還能學點日語。

       5點鍾，溧溧去接。到家，有時會跟鄰居的兩個小姐妹一起玩。溧溧準備晚飯。如果我回來得早，就一起吃，然後我哄蓉蓉，洗澡，睡覺。溧溧8點左右去研究室，然後10點多悄悄回來。蓉蓉已經睡了。小家夥經常會對爸爸說，你今天別去了。要不我隻能明早見到你了。有時候我到家都快10點了，就隻能由爸爸哄睡了。我到家，悄悄吃飯。10點半以後，兩個大人可以看書，學習，討論，上網。睡覺，12點左右。

    周末要好一些，周六可以睡到9點，磨蹭著吃完早飯，3個人一起去綠活動中心參加日語教室。12點下課，基本上是休息。有時去小金井公園曬太陽，玩滑板，各種遊樂項目。有時買點東西。偶爾還能在外麵吃頓飯。不過周末洗衣服的任務通常比較重。平時天天洗，但還是有攢下的。孩子各處爬來爬去，衣服髒的很快。

    大多數飯是在家吃，所以買菜也是個繁重的任務。一周起碼要買三次菜。周末還有傳統的包餃子。

有的時候同學傳話來，說又有人說你來研究室時間少了，或者老師又說你如何了。有時挺煩。自己勸自己吧。有時覺得累。也有時候會跟溧溧吵架。為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有時候還吵得挺傷心。一吵架，半宿睡不好。

    看著蓉蓉天真的笑臉，我感到真實的幸福。她吃冰淇淋的專注，打滑梯蕩秋千的滿足，給我的熱烈擁抱和親吻。我從她的快樂得到滿足。溧溧也是為了這一切，來到這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地方從頭開始。我想，我不能再有任何的不滿意了。 而且，我要好好地經營我的家。就像蓉蓉去年離開東京時買的那盆阿吉薩伊花。讓它好好地生長，開花。溧溧說那盆花就象征我們在日本的生活。在幾乎絕望的時候，又絕處逢生，終於又枝繁葉茂，開滿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