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上)

姐姐比我大六歲，所以在我出生以前，她是家裏的老小，又是唯一的女孩，相當得寵。

老爸最喜歡姐姐，在我這個真正的老小出來後，也沒改變。據說是因為我的‘計劃外’誕生，老爸不得不留在家裏照顧媽媽，推遲了返隊的時間，正趕上部隊評級，他的缺席使他少升了一級。老爸將這個帳算在我頭上，老是叫我‘小多餘’，還哄我說是從垃圾箱裏把我撿來的。

扯遠了，言歸正傳，繼續說姐姐。

姐姐上麵有兩個哥哥，所以大家很自然地叫她小妹。我們家的孩子都比較隨便，互相叫小名，我長大後也跟著喊哥哥姐姐的小名，他們也不在意。可是外人看了就覺得奇怪，怎麽一個小不點兒管一個比她大許多的女孩喊‘小妹’，而那女孩居然還答應。

我從鄉下回來上學時，大哥已經去了農場，不久二哥也去參了軍，家裏就剩我和姐姐，因此我一直是她的‘跟屁蟲’。姐姐的朋友我都認識，她們的聚會我也都參加，當她們講起小時候的趣事時，我也會說“我小的時候。。。”，被她們狂笑“你還小時候呢”。

老爸老媽都是很好看的人，姐姐卻隻能算一般，除了一個很挺拔的鼻子。她老是埋怨爸媽怎麽把缺點都遺傳給她了，連腦瓜也不靈。但她很要上進，全日製的大學沒考上就讀業餘的，每天風雨無阻地去上學。就在一個英語進修班裏，她認識了姐夫。姐夫高大英俊，也很愛學習，有上進心。我還記得姐姐第一次去赴約會時激動緊張的樣子，她穿著淺色的短袖襯衫、海軍藍的裙子，在鏡子前左顧右盼，臉上由於興奮而泛著紅暈，我覺得她那時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