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懸崖上,閉著眼睛聆聽風的聲音,周圍好靜,能依稀感覺到來自陸正宏身上的氣息,溫暖且安全感滿滿的氣息,我好想把自己的一顆火熱的小心髒捧出來交給他。更希望時間就此停止,我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那個浪漫而激動的時刻降臨。
什麽也沒發生?
還是什麽也沒發生?!(韓劇裏麵男主不都是會在這個時候吻一下女主的麽?快一點啊,陸正宏!)
“嘟!嘟!”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不在我的口袋裏,是陸正宏的。
“歪,陸正宏,你開的是跑車不是驢車,再不來,披薩就全部進我們的肚子裏了哦!”馬頭男劈裏啪啦一通說,陸正宏連忙回答:“我們馬上就到!”
就這樣我的浪漫之吻,無疾而終!
芝加哥Style披薩小店坐落在漢密爾頓的小山上,小店藏在一片老居民區裏,門臉和店堂都很小,不是吃貨絕對不知道。此刻小店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堆滿了人,就好像他家主打的那款厚底披薩。
殺千刀的馬頭男根本還沒輪到號,閉著眼睛像個僵屍一樣坐在店門旁的等待席上,兩隻手交叉疊在胸前,就差一串佛珠了。璐喬倒是好耐心,坐在他旁邊看著報紙。已經沒有座位留給我和陸正宏了,於是我們靠著門站著。從前台我可以看見廚房裏麵的情況。和焦急等待就餐的客人不一樣,廚師們非常悠閑,像玩橡皮泥一樣的甩著麵餅,然後在加寬特製的烤盆裏丟食材。其實厚底披薩吃的不是餅皮,而是大量的奶酪,熏肉和蔬菜。和普通披薩不同的是這些食材被統統填進餅皮裏,於是厚厚的表麵就隻有紅紅的一層番茄醬了。
我們等到號,點玩菜單被告知還要等上三十分鍾。可憐我的肚子啊,經過懸崖一折騰已經徹底跌倒穀底了,於是我用雙手支著下巴,抑鬱著。忘記說了--璐喬自打看到陸正宏,就好像是色魔遇到美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求跟他坐一排,噓寒問暖,撒著上海女人的溫柔水,舉手投足都是一股曖昧。呸,狐狸精!這讓我的心情更加鬱悶了。坐在我身邊的馬頭男汪競舟像審視犯人一樣盯著我看,鐵麵無私,突然他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問:“我說你怎麽跟之前看著不一樣,原來你嘴上塗了豬油膏了,本來好好的嘴唇,塗得那麽油,一點都不好看!”
我被他這麽一點破像抽風病人一樣,立即拿起餐巾,慌亂地擦嘴。
“Leanne,你該不會是對陸正宏動了心吧?唉,他可是有主了。”馬頭男說完小眼睛瞟了一眼璐喬,“到此為止吧!人家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這句話把我徹底轟倒地底下。
接下去再美味的披薩我都無心品嚐了,我隻記得自己不停地喝涼水,不斷地去洗手間。最後一次,我在洗手間裏,看著那麵昏暗的鏡子,暗自流淚,我的愛就這樣掛了。“到此為止,Leanne,飛蛾撲火注定是死的結局,一定要快快收拾好心情。”我對鏡子裏的自己很難看地笑了笑。
吃完披薩,汪競舟提議去山頂看風景,於是我知趣地坐進了馬頭男的車。汪競舟似乎心情很好,沒再拿我開涮,很快我們就到了觀景台。透過車窗整個城盡收眼底,一馬平川。因為能見度好,還能遠眺到湖對岸的一些建築,水陸交接,熙來攘往。
那邊廂,狐狸精和陸正宏已經下車去觀景台看風景了,我沒什麽心情,像蝸牛一樣黏在車裏,一動不動。汪競舟也不催我,頗有耐心地陪我坐在車裏看風景。隔了幾秒鍾後,他打開音響給我放了一首歌。
“注視太久總會迷惑
看不到卻又好似丟失了魂魄
模糊我定下的原則…”
好傷感的一首歌,我的情感一觸即發,傷心地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有人伸過頭來吻住了我的唇,那個吻很霸道也很用力,幾乎要把我的整顆腦袋都要擠破了。
“我會好好愛你的!”他輕輕地從唇間飄出這樣一句話,又是一個吻,鋪天蓋地地下來。
(蒼天啊,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並不是我要的相愛啊!)
此時此刻,陸正宏和璐喬恰好經過我們的車,兩個人都看傻了。
注視太久總會迷惑
看不到卻又好似丟失了魂魄
模糊我定下的原則
清晰的是你輪廓
時光未消磨的被你剝落
靠近你的體溫我心跳都活潑
待到你睡熟依然在忐忑
如果你夢裏麵從沒有我
不甘心這樣輕易被你掌握
當全天下我已唾手可得
發現沒有你原來一無所獲
發現我潰不成我
反複被命運暗示無法掙脫
連同喜悲也跟隨你漲落
當你的眼波再次泛起漩渦
讓我太無可奈何
讓我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