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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一個冬天的早晨會像今天這樣來得那麽早，當百葉窗被撥開的瞬間，玻璃上的水珠子順著我呼出的一口熱氣，流淌下來，透著模糊的縫隙，遠遠望去，是一片暮藍，被晨霧擁裹著。
我把烤了十分鍾的薯餅烤盤拿出爐，又翻了一個麵丟進烤箱，咖啡機正在磨豆子，不久整個屋子裏都是hazalnut和咖啡豆混合的香味。Kiss光著腳哭著走出來：“媽媽，怎麽又是垃圾食品，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一頭小豬在養？”
“薯餅，不健康嗎？” 我端起咖啡，咕咚咕咚喝，早上的時間本來就很趕，有口咖啡喝已經是奢侈了。
“每次去沃爾瑪，你都是這麽跟我說的。”她覺著嘴，坐下來。四歲的孩子，還不太識字，記憶力卻是出奇的好。
“媽媽烤的薯餅不是垃圾食品。”趁她還小，我一本正經地說。
“那我可以喝點你磨的咖啡嗎？”她也不是吃素的。
“OK，隻要你不怕苦，拿去把。”我把杯子一推送到她麵前，心裏笑著。
“那我喝嘍？”
“喝吧，寶貝，” 我笑著鼓勵她。
“呸！真苦！！”可不是麽，我喝咖啡，隻加奶不放糖。
“薯餅好了，吃麽？”
“吃！”
吃完早餐，我就像充足電池的機器人，給Kiss梳洗穿衣服。最後的一分鍾經常是把碗碟呼啦扔進水槽，用帶水的手給自己的一頭亂發上皮筋。不管我起的多早，有個小拖拉在，時間永遠不夠用。
Kiss幾乎是被我像拋物線一樣甩進後車座的，在發動車的間隙，她打了一個飽嗝，絨線帽歪歪斜斜地耷拉在頭上，小眼睛眯著對著後視鏡中的我，淺淺一笑，“媽媽，上Sugar，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好滴”我也對她一笑，播放機一推，那首眼下熱播的MTV，瞬間爆滿一車的空間, 呲啦一鬆刹車，風馳電掣狂奔而去。
Kiss幾乎是被我拋進後車座的 - 被拋物的軌跡就是拋物線，沒有像不像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