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記:上海世博,天津包子,北京老三樣兒
(2010-11-18 08:5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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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兒回國了十來天。北京幾天,上海幾天。天津幾天。
世博會閉幕前兩天,邀請單位送我一張門票,不去白不去,還有人陪著,就在天黑時分去了。人真多,路燈下,黑影裏,到處都是排隊,到處都是疾步趕赴加入下一個長隊的人群。其中不乏上了年紀的,不禁令我自相形穢。那天風很大,很冷,我裹了件借來的棉襖,東張西望,跚跚而行。
有些館被燈光裝點,滿好看的,有些館沒有燈飾。就是黑糊糊的建築,大而無當,看不出名堂。我害怕排隊,隻進了一個不排隊的館,國家叫土庫什麽撕毯,那房子倒是有燈飾,但仍然蓋得像個土庫,裏麵啥也沒有,隻在牆上掛了些地毯,卻沒見有人去撕。
園子太大,走得累了,想找個能喝熱咖啡的地方歇歇,楞是沒找到,向一個被稱作小白菜的誌願者詢問,小白菜以牧童般的身段,遙指一所歐洲某國館(我忘記名字了),說那個館裏有咖啡喝,我走去一瞧,又是排大隊才能進。隻好作罷。這時我時差的困勁兒上來了。就讓陪我的伴兒自己去照相遊覽,我獨自走進一間標著“信息服務處”的屋子裏,找了張椅子,歪在上麵睡過去了。睡了一覺醒來,已到了閉館的時候,就隨著人流,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出了園區,打車回酒店,功德圓滿了。
在上海,吃了不少滬菜。還去了一個農家菜館,像是一處過去江南大戶人家的院落。服務員都是阿慶嫂的打扮,菜肴無非是時令蔬菜魚肉,濃油赤醬的本幫特色,滿有味道的。器皿全部是粗碟糙碗。連筷子都是那種一端箍著鐵皮的老貨色。在上海吃了幾天, 就是沒有吃到鱔魚,詢問過幾家的跑堂兒,都說不知道為何斷了供應,後來聽人說是因為黃鱔都喂了避孕藥,所以店家不敢進貨了。我心說這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避孕藥嗎,咱吃了又能咋地? 我要是掌櫃的,照賣不誤。隻需在菜單上注明:“女客不宜 (抑或有宜?)”, 不就結了嗎?
在天津,請親友吃了頓飯,別人推薦的館子,水上公園的那座狗不理酒樓,據說那兒的狗不理比較正宗。狗不理門臉兒修得像中南海的南大門。菜貴點兒,居然有響油鱔糊,看來天津的黃鱔還沒有避孕。味道不錯。就是狗不理包子太不是東西了。八塊錢一隻,號稱經典狗不理豬肉包子,還沒我做的包子好吃呢。餡兒是乳白色的,除了味精的滋味,就啥滋味也沒有了。狗不理包子不怎麽樣,洋名兒卻取得忽悠,叫GO BELIEVE。整個一天津麻花兒 ----滿擰!
在北京,又吃了我的老三樣兒。
烤鴨,先吃了“大董”的,環境很好,其他菜式也很講究。就是鴨子烤得柴了些。瘦肉不夠juicy。後來又去了“鴨王”,鴨子味道比大董的好,不柴。現在烤鴨店的共同特色是,切片後端上盤的量是越來越少了。記得小時候去全聚德,半隻鴨子四塊錢,能填住一家三口兒。
涮羊肉,這次是在公主墳城鄉貿易大廈裏的一家“東來順兒”,還行。北京有些涮羊肉館子提供免費二鍋頭酸梅湯招攬生意,這家沒有。羊肉按老嫩分檔次,價格有異。我每檔都點了,沒吃出什麽不同,那羊肉切的,薄如蟬翼。再老的肉,涮一下也入口即化了。誰知道吃的是長在屁股上的還是胸脯下的, 什麽老檔嫩檔的,不過是賺錢的手段罷了。當然,羊肉帶點兒肥的,嚼著香些,血脂也會高些。
老北京炸醬麵,我一般是到甘家口那家吃。這次路過方莊,看那兒有一家叫“一碗居老北京炸醬麵”的。就進去叫了一碗。比甘家口的便宜。但服務不好,麵和料也差。以後還是甘家口吧。
在“劉家香”吃了個千島湖魚頭湯,三斤多的魚頭,做好後放在洗腳盆大小的容器裏端上來,占了大半個桌麵。我事先有準備,沒敢多要其他的菜,就主攻這個份兒魚頭湯了。好吃過癮。唯一的殺風景是湯裏放了些不倫不類的魚丸子。
回美前最後一天的早上,在西四附近,看到一家“慶豐包子鋪”,有二十多年沒吃了。當年還是在西單那唯一的一家吃的。進去要了三個豬肉大蔥餡兒的包子,一塊錢一個,再加一碗玉米喳子粥。哇,不錯。比狗不理強多了。吃完三個,意猶未盡,又買了三個吞了。吃飽喝足,邁出了店門,街道及其兩旁一片喧噪,五味雜陳的氣味迎麵而來。天空是灰色的,卻亮得刺眼,我眯縫著,打了個蔥味兒飽嗝兒。恍惚間,有點兒 Deja Vu 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