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此地
曾經四處流浪, 追尋別處的生活. 驀然回首, 發現最該珍惜的是此刻此地的生活.
三 雨夜狂奔
出了城, 又去超市采購了些食品與水. 雨越來越大, 天色也漸暗. 原計劃走2號COUNTRY ROAD 向北, 不知怎麽就上了高速公路, 然後再看路牌是往西北方向去的101 . 這時已完全是瓢潑大雨了, 隻看到前車在一片水霧中的一個影子, 還沒有找到車後窗的雨刷的開關, 所以後麵完全是混沌一片, 這樣隨車流狂奔了一陣, 看到有個出口敢緊換線出去, 開到一條小路靠邊停下, 已完全沒了方向. 跑到最近的房子去敲門問路, 先出來一個中年婦女, 我拿著地圖EXCUSE ME後的第一句是:WHERE ARE WE? (這句話後來一路上使用的頻率極高) . 她好象對這個可大可小的問題一時無從回答, 就進去搬了個救兵, 出來個留大胡子的男人, 可能是她的老公. 他思路比較清楚, 先問我’WHERE DO YOU WANT TO GO’. 我講了目的地. 他馬上給我提供了兩個路線, 我倒是都聽懂了, 可是路線複雜的, 聽了兩遍也沒記住. 這裏的人真是純樸, 他看我還是茫茫然的樣子, 就說, OK, I GO TO DRIVE MY VAN , YOU FOLLOW ME. 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趕快上車, 跟在大VAN後又上路了, 就見大VAN在前麵左拐右彎, 我們又重新上了高速,
大VAN在前麵開的很快, 我目不專睛的盯著唯恐拉下, 上高速時, 主道上的車嘩嘩的開過, 眼看到了引道的盡頭, 咬著牙踩油門加速加進去, 到了一個交叉口, 他把車停在了道邊, 我以為他的意思是已經到了正道了, 我可以自己開了, 就慌慌張張朝他揮了下手, 就刷得衝過去了, 可沒開出多遠, 就發現又走了個錯誤的道路, 隻好找個出口溜出去, 開到路邊一個小PARKING 停下, 真沒想到他居然跟過來了, 示意我搖下車窗, 無可奈何的衝我直搖頭, 我都無話可說了, 然後我說我不想上高速了, 還是告訴我那條COUNTRY ROAD 入口在那裏吧. 他還是讓我跟著他的車,最後我終於上了道. 老媽之前坐在後麵估計是緊張的都沒敢發言, 現在忍不住說: 加拿大人真是心好, 我們連別人名字都不知道, 怎不知該怎麽感謝人家. 我說, 以後我們也一樣幫其他人, 這裏的風氣是這樣的, 在路上大家隻能互相幫助.
這時候天已越來越黑了, 摸黑開了不近的路, 才想起把車燈打開. 這條老路路窄, 每個方向隻有一條LINE, 路也不平, 還常有彎道, 我嚴格按照限速開, 結果時不時有車跟上來, 他們沒辦法超車, 我被他們壓得也難受, 實在不行了, 我就找路邊停下, 讓他們的車過去. 我告訴老爸老媽我們要住的汽車旅館英文叫’MOTEL’, 可憐他們就張大眼睛一路看, 一看到大一點的房子就問:這個是不是? 最後大家都放棄了, 因為這條路估計車走的不多, 所以不大可能有旅館. 隻能向前趕到最近的城市TRURO了. 總算跌跌撞撞的開到了城邊, 看到路邊出現的第一個MOTEL, 想也沒想就刷的拐進去了. 心裏說:總算到了. 所以當前台遺憾得告訴我: 最後一個房間剛剛訂出去.我的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 好象沒聽懂她說的什麽意思. 她安慰我說幫我問一下另一個MOTEL. 打了電話說還有個SMOKING的房間, 也管不了那麽多, 這大雨天的晚上, 就是一個草棚也要住了.又花了半個小時才摸到那個店. 終於可以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時, 腦子裏浮現的全是地圖上的路線圖, 昏沉沉進夢鄉前,一個詞跳出來 : 前路漫漫. 我的天, 這才第一天上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