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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就是心跳(四)

(2006-09-05 18:05:05) 下一個
昕怡媽最近也察覺到了昕怡的變化。她看到昕怡有時對著鏡子轉來轉去地選衣服,或者做飯時莫名其妙地傻笑,要不就是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發呆,她猜女兒也許是愛上誰了。

要說起來,昕怡家的女人都有些命苦,這可以追溯到昕怡的姥姥。

姥姥原本家世不錯,二十歲出頭兒就嫁給了姥爺,生了三個兒女,夫唱婦隨日子過得還算舒服。

誰知好景不長,解放前夕姥爺隨國民黨去了海那邊的台灣,留下姥姥一個人拉扯著三個孩子。

解放初期的土地改革,一夜之間把姥姥家改得一貧如洗,已經辛苦的日子變得更加艱難。

昕怡的媽媽是姐弟三人中的老大,由於家庭出身的問題,加上當時諱疾莫深的海外關係,媽媽很早就被迫輟了學,進城工作,幫助姥姥拉扯弟弟妹妹。

媽媽因為自己小時候沒有機會讀太多的書,心裏一直有些遺憾,她有個心願,就是讓自己的孩子上大學,過好日子。

誰知天不遂人願,自己的悲劇又孩子身上重演,她覺得很對不起昕怡,從小就開始幫助照顧家裏。

現在昕怡工作了,她希望女兒能去享受年輕人的樂趣,出去走走,多交交朋友。可昕怡每天下了班就急急忙忙趕來家,眼看著也老大不小了,媽媽有點擔心起她的終身大事了。

所以等到昕怡告訴她周五下班有同事相約一起吃飯,順便看場電影,晚上回家會遲一些的時候,媽媽幾乎在替昕怡高興了。她想這個同事,很可能就是導致昕怡最近微妙變化的原因。

媽媽很知趣地沒有多打聽什麽,隻是告訴她不用惦記家裏,放心地去看電影,回來晚的話路上要小心之類的。

星期五那天,昕怡早早地就起了床,滿壁櫥的衣服她從左到右幾乎挑了個遍。紫色的太俗,白色的太乍眼,蘭的那件又有點顯舊。最後選來選去,挑了一件黑色的高領緊身毛衣,一條暗格的褲子。

戴上那副黑珍珠耳墜,穿上軟底皮鞋,外麵再套上短款的棕色皮衣。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昕怡還算滿意,隻是這頭清湯掛麵的披肩發,實在是沒有辦法變出花樣了。

等昕怡下了班來到車站的時候,汪煦已經站在那裏等候了。

她站住了,朝他微微一笑,有點不自在。

“一起去吃韓國燒烤,好嗎?” 汪煦建議道。

兩個人打車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燒烤店,周五的晚上,店裏幾乎是滿座,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張空位坐下。

昕怡有點心裏有些感謝汪煦挑了這家燒烤店,兩個人不必麵對麵地正襟危坐,或者盯著自己眼前的盤子。

兩人邊烤邊吃,昕怡聽著汪煦聊天兒。她幾乎插不上太多話,隻是點點頭,或者聽到他說到有趣的地方,就忍不住笑著。

她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很愜意。

汪煦胡侃了一陣兒,說道,“我小時候家境不好,兄弟幾個個子都沒長高。不過我是最冤的一個,早知道應該多和弟弟搶些吃的。”

昕怡脫口說了一句,“其實看人不能光看外表,我就不在乎個子的高矮。李寧個子也不高,可是有一段時間我還特別迷他呢。”

話一說出口,昕怡就感到自己的臉騰地紅了,聽聽自己都說了些什麽,“我不在乎個子的高矮”,天呢,這不是暗示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嗎。

她羞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汪煦伸過手來,握住她的手。

她抬起頭來,汪煦正注視著她,他的目光讓她心慌意亂。

“你真可愛,”汪煦輕聲說,“你是為我才換上平底鞋的嗎?其實你不必擔心,我不在乎的。我喜歡你穿高跟鞋亭亭玉立的樣子。”

聽了這話,昕怡就象做了錯事被人當場捉住一樣,心裏更尷尬了。

好在侍應生這時過來給兩人添加飲料,總算幫她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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