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國內香海外臭 平庸粗糙誇張的代名詞 | |
信源:華爾街日報|編輯:2008-12-30| 網址:http://www.popyard.org | 抄送朋友|打印保留 |
八闋 http://www.popyard.org 英國音樂評論家諾曼・萊布雷希特(Norman Lebrecht)透露,著名鋼琴家李雲迪(Yundi Li)已被他所在的唱片公司Deutsche Grammophon解約。對於音樂愛好者來說, 這個消息著實是一種悲哀。李雲迪1982年出生於中國重慶市,相對於同樣簽約在Deutsche Grammophon門下的另一位中國鋼琴家郎朗(Lang Lang)那種取悅大眾、但卻極為平庸粗糙、毫無藝術感可言的風格,李雲迪的演奏一直都在維係一塊寶貴的淨土。 很明顯,郎朗的事業如今可謂蒸蒸日上,在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的出現,更讓他家喻戶曉。穿著(美國鋼琴家)Liberace那種式樣的服裝,郎朗在開幕式上演奏了一曲民謠,雖然藝術上淺薄鄙俗,但技巧還算嫻熟。不過,在我看來,郎朗出版的自傳《千裏之行:我的故事》(Journey of a Thousand Miles: My Story)卻是一場災難。在自傳中,這位藝術家表達了從小力爭“第一名”的曆程,然而他可能沒有意識到的是,“第一名”隻在體育競技場上或者極權政府裏才有意義。郎朗的父親是一位軍人,正是他逼迫郎朗無休無止的練習鋼琴。有一次郎朗練琴遲到,還被父親下令“要麽跳樓、要麽喝藥”自殺。 Steven Haberland/DG在這本自傳中,生活和藝術被描繪成由憎恨和自我驅動的權力爭鬥。郎朗憎恨他所有的鋼琴老師,直到他獲得費城科蒂斯音樂學院(Curtis Institute)的獎學金,師從鋼琴大師加裏・格拉夫曼(Gary Graffman)。但是,郎朗在自傳中沒有提到的是,格拉夫曼曾語帶譏諷地表示,如果舒曼(Schumann)聽到郎朗對他的音樂的詮釋,他可能會突發心髒病,盡管“可能不至於致命”。 相反,李雲迪關注對音樂作品內在精神的深入探求,而這正是唱片公司和音樂會讚助商所懼怕並鼓噪著要湮沒的。李雲迪以詮釋浪漫派作曲家蕭邦(Chopin)和李斯特(Liszt)的作品見長,他的演奏極富詩意。這從他為Deutsche Grammophon錄製的倍受讚譽的唱片,還有他最近於10月11日在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的演出,都可見一斑。當晚,李雲迪演奏了蕭邦的《降E大調夜曲》(Nocturne in E-flat Major, Opus 9, No. 2)和《馬祖卡舞曲》(Four Mazurkas, Opus 33)。在他的手下,琴鍵流淌的音符扣人心弦,使人聯想到一個溫馨和令人留戀的舞蹈世界。這種演奏所表達的情感,是郎朗那種技藝粗糙而裝腔作勢的鋼琴家所不可企及的。難怪目光敏銳的紐約樂評家哈裏斯・郭德史密斯(Harris Goldsmith)也對李雲迪讚不絕口,稱他的演奏表現出“貴族式的高雅”和“精湛的藝術造詣”,堪稱“多年來甚至幾十年來浮現的最偉大鋼琴天才”。李雲迪上個月在卡內基音樂廳原本打算演奏莫劄特(Mozart)和貝多芬(Beethoven)的作品,以展示他對音樂本身和作曲家個性的內在詮釋。然而,他卻演奏了由李斯特改編自舒曼Widmung這一首歌的浮華樂曲以及中國民謠--後者可謂郎朗的“老幾樣”。李雲迪演出的最長曲目--莫傑斯特・穆索爾斯基(Mussorgsky)的巨作鋼琴套曲《圖畫展覽會》(Pictures at an Exhibition) --也被人們過分強調和誇大了,似乎如果沒有外力將穆索爾斯基的陳腐樂曲強加在他身上的話,李雲迪會更喜歡演奏舒曼或者海頓(Haydn)那些他所熟悉的作品。 不管他的前東家是否對此次演出節目的改變負有責任,Deutsche Grammophon顯然在李雲迪的市場行銷方麵遇到了麻煩。幾年前,我在其紐約經紀人辦公室采訪過李雲迪。那時候,他舉止笨拙,身形瘦削,亂蓬蓬的頭發上壓著一頂棒球帽,他看上去就是原來的他 -- 一個土裏土氣的中國青年。後來,我驚訝地發現,Deutsche Grammophon很快把李雲迪包裝得麵目全非。在他精湛演奏的蕭邦和李斯特樂曲的唱片上,李雲迪化著濃妝,擺著自我陶醉的姿勢,還有一個強加給他的不男不女的造型。這種市場行銷的錯誤恐怕會毀掉整個新一代亞洲和亞裔鋼琴家。 |
八闋 http://www.popyard.org 這些新生代鋼琴家包括出生在中國旅居紐約的Di Wu。Wu是一位敏捷的年輕女性,她那熱情、有力、真摯的演奏應該很快會為她帶來唱片合約,希望她將來簽約的唱片公司不會試圖把她包裝成一個惹人愛憐、濃妝豔抹的玩偶。1987年出生於北京的王羽佳也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鋼琴家,她剛剛與Deutsche Grammophon簽約,雖然她的加盟還未正式宣布。Universal Music Classical的公關總監芮貝卡・大衛斯(Rebecca Davis)表示,王羽佳的首張唱片將於5月份發行。即便是對於年紀更小的天才, 例如神童鋼琴演奏家、作曲家陶康雷和龔鵬鵬,唱片公司也應該推出更加成熟的市場策略,以免重蹈李雲迪的覆轍。陶康雷出生在美國伊利諾伊州厄本那,而龔鵬鵬來自中國。這兩位少年鋼琴家目前均在朱麗婭音樂學院(Juilliard)預科班就讀,他們的演奏要比多數成人鋼琴家更加嫻熟。 現在的問題是,難道古典音樂市場已經萎縮到隻容一個郎朗或者一個李雲迪生存的地步了嗎?精湛的藝術能否和當前備受追捧的浮華、空洞表演共存?在好萊塢明星鋼琴家何塞・伊圖爾維(Jos口 Iturbi)(1895-1980)風靡的年代,觀眾仍然對魯道夫・塞爾金(Rudolf Serkin)和莫伊塞維契 (Benno Moiseiwitsch)這些大師們嚴肅、 實無華的表演趨之若鶩,而且永遠都不會把他們和流行音樂的演奏者混為一談。 Deutsche Grammophon解約李雲迪隻是眾多類似個案之一,它們傳遞出的訊息就是有音樂造詣不等於能簽到唱片合約。大約10年前,Sony Classical與藝術造詣堪稱爐火純青的台灣小提琴家林昭亮(Cho-Liang Lin 1960- )解約。據林昭亮本人表示,・・解約的原因是他不願意或者不能錄製讓大提琴家馬友友(Yo-Yo Ma)在流行音樂排行榜上居高不下的那種“跨界”的準流行音樂。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記得曾問過鋼琴家梅裏・佩拉希亞(Murray Perahia),他是否很快會隨小甜甜(Britney Spears)一起出現在舒伯特(Schubert)聲樂套曲《冬之旅》(Die Winterreise)的唱片封麵上。佩拉希亞大笑著回答說,“如果我真那麽做的話,我的孩子們肯定會喜歡得不得了。”對於全世界的鋼琴愛好者來說,幸運的是,他們還有很多如日中天的鋼琴大師,如梅裏・佩拉希亞、理查・古德(Richard Goode)、安德拉斯・希夫(Andras Schiff)和彼得・塞爾金(Peter Serkin)等,他們尚未被唱片公司馬戲團式的叫賣所腐化。我們隻能希望,他們以及年輕的鋼琴天才們能夠得到更好的嗬護,而不是象李雲迪這樣被選用、然後又很快被拋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