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
2013 (1)
2014 (1)
和同事聊天,她的母親住在魁北克,最近病重,她隻能周末往返於蒙城和魁北克。她那份深深的無奈和傷感也感染了我,想到遠在天邊的父母,我的眼前也有些模糊了。在這一霎那,我看到自己內心的恐懼。雖然父母都還算健康,但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了。我的恐懼就像一粒深埋在心底的種子,隨著歲月頑強地生長。
前一陣回國,飛機上鄰座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她守寡多年,唯一的兒子來了加拿大。兒子現在生活穩定,收入不菲,把老太太接來過晚年。老太也滿心歡喜,覺得總算是熬到頭了。哪曾想和兒媳不合,矛盾越鬧越大,兒子夾在中間,兩頭難做。最後老太還沒住滿三個月就滿心鬱悶地回國了。
從國內回來,鄰座的女士是北京人,我們的背景和經曆都很相似,所以特別聊得來,現在成了朋友。她的母親兩年前確診癌症,所以這兩年她把工作也辭了,大部分時間在北京照顧母親,這次老人過世了,她才算徹底回來,準備重新找工作。 我很佩服她的勇氣,有時候,大多數人認為沒有選擇的時候,其實他們是在回避一項艱難的選擇。
和朋友聊天,經常會談到父母,發現這是一個普遍的問題,大家也都是一頭莫展,唏噓不已。他們這一代很獨立,很多人雖然經濟條件許可,卻說什麽也不願意雇保姆,明明身體越來越差,非要硬撐著,自己很辛苦,子女看著也辛苦。他們又很固執,聽不進勸。說多了,他就會來一句:“誰讓你不在呢。”
我常常想, 是不是應當把父母辦過來,也曾試著幫他們辦移民。但父母在國內也都有事做,每天忙忙碌碌的,到了這裏閑著,很無聊。有一次父親來了兩個星期就喊著要走,說時間長了會得老年癡呆。父母都是從事醫療行業,有人脈,在國內看病也方便,真是在這兒有個病,我到哪兒去給他們找專家會診呢?可我又是否能放棄一切做海歸呢?
很多年前外公外婆在上海,老年生活不能自理,七個子女在國內各地工作,想了很多辦法也都不得要領,最後母親把他們接到北京,服侍了八年,讓外公外婆安度晚年。而今,我能為母親做些什麽呢?
相信很多身在海外的人都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