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隨筆 (七) 淪陷

周末.
陽光明媚.
百無聊賴的姐姐摟著百無聊賴的我.

突然間,姐姐的豬嘴對我發動了襲擊,在我的臉上一通狂轟爛炸,於我的錯諤中,揭開了周末蹂躪的序幕.
姐姐唱起了她給我編的兒歌: "我家有個小美麗, 聰明又淘氣. 上房揭瓦嚓玻璃, 姐姐打屁屁." 
 "打---屁---屁!"她一邊說,一邊拍著我. 然後,又一遍遍地重複. "我家有個......"




姐姐的兒歌象唐僧的咒語一般圍繞著我. 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好姐姐",我央求著,"你快去逛街吧,多買些花衣服穿,遮遮醜."
姐姐終於走了.
留下我和我的期待一起站在窗前.



一陣微風拂過.我仿佛聞到了她的氣息.
"白糖!" 我激動得叫出聲來.
白糖象風一樣,飛奔上樓. 午後的陽光灑在樓梯上,給她那雪白的長發鑲了一道金邊.
她嗲聲嗲氣地叫了幾下,發現姐姐不在家,就不出聲了,獨自在陽光下梳理著長發.

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可喉嚨竟然發不出聲來. 我往日的才情都哪裏去了?我曾經記得的那些香豔的詞句忽然間全都不見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咚,咚"的心跳聲.
"嘿嘿,那個,白糖,你來啦,嘿嘿." 天哪,我竟然從牙縫裏擠出這樣一句!丟死人了.
白糖沒理我,繼續梳理著手臂上的毛.

我忽然間想起,好象有一句詩,是寫美女的手的,怎麽說的來著? 又想不起來了?
我急了,大聲說道:"白糖,你可真是 '十指如蔥'  啊!" (唉,好象說錯了.)
"蔥? 還蒜呢!"白糖不屑地笑著,"連 '指如削蔥根' 都不知道. 平常裝得象隻文化貓似的,其實肚裏沒貨,中看不中用!"
我的自尊心遭到了嚴重打擊. "這個女貓可真煩!"我心裏罵道.
我喊道:"我討厭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 剛說完就後悔莫及.
白糖扭頭就跑,飛快地衝下樓去.我悔恨的目光也留她不住......
為了安慰自己,我隻好再次否認對她的感情.

可是,當我在不經意中向樓下望去時,白糖正扭過頭來,用嘲弄的目光看著我... ...

就在那四目相對的一瞬,
帶著不解的迷惑與驚詫,
我那顆久經殺場英勇無畏的心,
淪陷了... ...

[周漁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