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曝光日本的考古輝煌

(2006-08-22 20:33:33) 下一個
曝光日本的考古輝煌 作者:王大軍     世界上每一個國家的曆史都是客觀存在,不可能像橡皮筋那樣隨意拉伸。但是,日本的古代史卻於20世紀80年代起的20年期間在一位考古學家的“操作下”發生了一次大幅度的伸縮。   這個人就是日本東北舊石器文化研究所前副理事長藤村新一。他今年53歲,沒有上過大學,僅是高中畢業,也沒有經過考古的科班訓練,但是他卻從20世紀的80年代開始,通過自埋自掘石塊的把戲不斷地給本國曆史注水,最後竟使日本古代史“三級跳”似地蹦到了70萬年以前。直至2000年11月,日本《每日新聞》將他的伎倆曝光,偽造的日本古代史才得已顯現原形。   藤村新一混入考古隊   據說日本的土壤呈酸性,人和動物的骨頭難以長期存在,因而不能變為化石。而考古人員隻能靠找遠古地層中的石器來了解當時人類的文明。藤村新一恰恰鑽了這一手段的空子來偽造曆史,並使其本人成為日本考古界的“巨擘”。   1981年9月25日,31歲的藤村新一與他人一起開始在宮城縣岩出山町“座散亂木遺址”進行考古調查。第9天即10月3日,他因從4萬多年前的地層中“發現了最初的石器”而一舉成名。當時的考古報告中寫著:“發現了期待已久的石器!!”後麵的標點符號用的是雙感歎號。當時“出土”石器有49枚。這些石器如果屬實,即可證明4萬多年前日本本州島上有人生活過。難怪日本文化廳文物主任調查官在調查報告中寫道:“可以說日本是否存在石器時代早期(即舊石器時代)的爭論至此得出結論而劃上了句號。”從那以後,“座散亂木遺址”被日本政府定為國家級曆史遺址,成為在藤村新一造假醜聞暴露前日本學者研究本國石器時代早、中期的基本出發點。   那天是星期六,藤村新一下午幹完自己的活兒後趕到考古現場,抄起鏟子就挖。不大一會兒,就聽見他興奮地大聲喊道:“出來了!”這時正對著火山灰地層蹲著幹活的人們一齊圍了過來,隻見藤村新一的鏟子頭上有一個小石塊,那就是舊石器。這時距藤村新一把鏟子拿到手裏才5分鍾。藤村新一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成果”不斷湧現。隻要有他參加,肯定就能發現石器。   繼“座散亂木遺址”之後,藤村新一又相繼在仙台市內的“遺址”——10萬年至3萬年前的地層中“發現了”石器。1983年,他在宮城縣大和町的“中峰C遺址”“發現了”37萬年前至14萬年前的石器。1984年,他在該縣古川市的馬場壇A遺址“出土了”約17萬年前的48枚石器。   接著較為重要的“發現”是在宮城縣築館町的高森“遺址”。藤村新一“發現了”15枚石器。1993年5月,東北曆史資料館舉行記者招待會,在藤村新一發現的成果基礎上宣布“高森遺址”是“約50萬年前的遺址,是日本最古的遺址”,並且說它證明“日本在北京猿人時期也存在猿人”。藤村新一因對未提他的名字而對資料館產生不滿,轉而去尋找其他“遺址”調查。同年11月,就在距“高森遺址”僅有500米左右的上高森地方,藤村新一“發現了”約40萬年前的22枚石器;1994年10月,他又“發現了”50萬年前的6枚石器。   考古發現大躍進   1995年10月,富山大學學者通過古地磁法地層測定,確認上高森屬於約60萬前的地層。於是,上高森便正式成為日本最古的“遺址”。這回藤村新一幹得更帶勁了。這年他在這裏不僅“發現了”60萬年前的15件石器,還有一個被稱為“劃時代的發現”,即“發現了”埋藏石器的遺跡:在45厘米長、25厘米寬、7厘米深的圓形坑內呈T字形擺著5枚小石器,其周圍呈U字形擺著10枚大一點的石器。   這一堪稱世界級的發現,使日本部分考古學者和媒體歡喜若狂。幾名權威級的考古專家聯名在日本的《科學》雜誌上發表文章,稱小石器擺出的T字形可能是象征男性性器,而大石器擺出的U字形則可能是象征女性性器。當年猿人擺下這一圖案,可能是為了祈禱上天保佑莊稼豐收。還有一名著名的考古學家在網上發表論文,文章在分析了石器圖案蘊含的幾種可能性後指出,“有一點可以肯定:上高森遺址的猿人使用複雜的語言,有時間觀念。”“這是決定性的證據,足可以推翻歐美等國家的考古學者主張的猿人智力低的部分學說。”   1997年,藤村新一同樣有奇跡般的“發現”。他竟然在相距約30公裏的兩處“遺址”中發現了約10萬年前的可以完全對接在一起的兩枚石器斷片。據說,在那以前世界上出現過在相距兩地發現可對接在一起的石器的先例,那是在德國相距幾公裏的兩處遺址發現的約2.5萬年前的兩枚石器。對這一先例,藤村新一也進行了模仿。   多次輕易得手使得藤村新一的野心和膽量越來越大。2000年2月,藤村新一在琦玉縣秩父市的“小鹿阪遺址”“發現”“柱坑遺跡”。柱坑的直徑為10厘米,位於約50萬年前的地層。這種坑共有10個,呈一邊為55厘米到1米的兩個五角形排列。在兩個五角形中間,各有7枚石器。當時的報告推測說這裏可能是猿人的建築遺跡。實際上,這樣古老的建築遺跡在世界上尚未有先例。   6月,在北海道清水町的“下美蔓西遺址”,藤村新一又“發現了”約50萬年前的石器。該“遺址”位於北緯43度,進行調查的劄幌國際大學和東北舊石器文化研究所宣布,“這是超過北京猿人(距今70萬年前至20萬年前)的亞洲最北的猿人遺跡”。   7月,藤村新一在和“小鹿遺址”相同的秩父市的“長尾根遺址”“發現了”約35萬年前猿人挖的兩個直徑分別為60~90厘米、深分別為30~60厘米的圓坑,其中的一個坑中間還有3枚石器。琦玉縣教育委員會煞有介事地宣布說,如從石器被作為陪葬品考慮,這裏可能是世界上最古的墓址。   10月,他從“上高森遺址”“發現了”60萬年前的65枚舊石器,以及5個約60萬前的直徑為20~30厘米、相距約40厘米的柱坑。當時一些學者還一本正經地分析說,從建築物大小判斷,這些坑是存放石器用的建築遺跡,這也是世界上最古的建築遺跡。   藤村新一還公開吹噓他就要發掘出100萬年前的石器,作為送給恩師的禮物。他還稱有可能在日本找到原始人的骨頭化石。   自藤村新一在“座散亂木遺址”的“發現”打開了日本石器時代早、中期的大門之後,日本列島的人類史的追溯過程取得了任何人都想不到的飛躍進展。1993年,“高森遺址”被宣布為50萬年前的遺址,進入“猿人時代”;琦玉縣“小鹿阪遺址”、“長尾根遺址”有過“秩父猿人”;北海道也有過猿人,那時日本列島出現了“猿人熱”。到了“上高森遺址”被認為是70萬年前的遺址時,這種古代傳奇熱達到了頂點。儼然在石器時代早期,世界上最先進的文化就在日本的東北地區,而日本猿人則是世界上最具智慧的猿人。   漫長曆史終縮水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年秋天,藤村新一又到“上高森遺址”埋石器,被每日新聞社記者布下的攝像機將其齷齪行徑拍了個正著,並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直至此刻,日本的許多考古學者才忽然發現自己約20年間的研究都是建立在偽造的基礎之上的,自己的研究成果隨同藤村新一給日本創下的那些輝煌考古成果全都歸了零,心境不由得失落萬分。   藤村新一在考古領域造假事件使日本的考古事業整整喪失了20年的光陰,它造成的不僅僅是1/5世紀研究成果的崩潰,還造成了人們對日本考古學這門科學的深刻不信任。日本《每日新聞》指出,日本考古學因此而信譽掃地。教訓是非常深刻的,也是令人痛心的。然而,人們不禁要問,是什麽原因使藤村新一這樣的考古騙子如入無人之境呢?   說起來,原因並不複雜。日本在二戰中戰敗,但是其一直想躋身於世界大國之列的野心並未泯滅。今天,它不滿足於目前它已取得的世界經濟大國、科技大國和長壽大國的地位,還想成為政治大國、軍事大國和古代文明大國,等等。日本關於本國曆史最早的文字記載當屬《古事記》和《日本書紀》,但這兩部大部分是傳說和神話的史書隻有1300多年的曆史。即便中國記載日本的史書《漢書·地理誌》,也才2000年左右。   在這種背景下,考古學在日本備受重視。究其原因,說它肩負著大和民族的期望並不為過。於是,藤村新一的造假行為就有了其發展的溫床和活動的空間。這就是為什麽藤村新一沒有拿出一篇像樣的學術報告,所有“發現”均出自他一人之手而混跡於考古學界多年,乃至被考古界和輿論界推崇為“石器之神”、“神手”的原因之所在;這也是他的所謂“發掘成果”得到政府重視和被一次又一次地寫進高中日本史教科書的原因之所在。   但是,考古畢竟是一門嚴肅的科學。而且到哪裏,好人總是占多數。日本參與考古事業的多數人發展還是尊重科學的,他們對少數人出自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和政治野心,借機美化日本曆史的行為深惡痛絕。這些年來,藤村新一接連不斷的奇跡般的發現也引起了日本考古界和新聞媒體有識之士們的警覺,一些專家就曾對石器的形狀、排列和地層表示過質疑。   事件曝光後,日本考古學會鄭重宣布,日本尚未發現石器時代早、中期遺址,也沒有在列島找到存在過猿人的證據。三省堂、東京書籍等多家教科書出版社決定刪除書中有關舊石器的內容,重新改寫日本古代史。2002年5月26日,日本考古學協會舉行全體會議,由甘粕健會長宣讀的大會聲明表示,考古協會向追求真實曆史的國民表示道歉,並宣布今後將製訂這方麵的倫理規定。今年5月24日,日本考古學協會的調查研究特別委員會經在各地驗證而嚴肅宣布,藤村新一參與過調查的9個都、道、縣計162個古代“遺址”均有捏造行為,所謂石器時代早期、中期(3萬年前)的所有“遺址”均不成立。接著,日本考古學協會於7月6日宣布,經對石器出土的地層複查,發現日本國內迄今為止出土的最古石器所具曆史不過為八九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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