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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22 05:01:36) 下一個
上海青幫大亨杜月笙拒絕赴台定居內幕

2008年01月22日 南方人物周刊


  大陸解放之後,上海青幫大亨杜月笙遠走香港,臨老且病之時,即使蔣介石頻頻召喚,杜就是不願意去台灣。他為什麽不去台灣?恐怕與1949年7月間,國民黨機關報《中央日報》一篇嚴厲批判杜的社論有關

  特約撰稿 唐人 發自台灣

  1948年11月1日,保密局呈給蔣介石一份密電,直接道出杜月笙采取反製手段,報複國民黨當局“經濟管製”的幕後原因:

  保密局(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一日南京徐自強函呈:滬市經濟管製失敗之內幕。青年黨《中華時報》發行人宋益清,向曾琦報告稱,滬經濟管製之失敗,係政府既懲辦杜維屏破壞金融案於前,不應放縱孔令侃大量囤積於後,致使杜月笙極度不滿,將所能控製之工廠,均以原料缺乏為辭,逐漸停止開工,並促成黑市交易,搶購風潮,藉以報複。呈閱

  上海“經濟管製”失敗,蔣經國黯然下台。不久,淮海戰役兵敗如山倒,蔣介石被迫下野,僅能以國民黨總裁身份,在老家奉化溪口遙控國民黨軍政首長。

  倏忽之間,已到1949年6月間,客居香江的杜月笙,修書一封,寄到台北草山(即後來的陽明山)“總裁辦公室”給蔣介石。杜月笙信中告訴蔣介石,他將盡力勸阻滬上企業領袖返回上海。這些企業家個個身懷巨資,他們的動向決定了中國金脈的流向。此時旅居香港的上海工商領袖,在北京方麵的不斷勸導之下,紛紛表示要回上海,重拾舊產業。

  杜月笙信上聲稱,所幸上海港口遭國民黨海軍封鎖,這批人有家歸不得,隻得暫留香江。杜建議蔣,要讓滬上商人斷絕了返鄉的念頭,索性還是“封鎖沿海各港”。

  蔣介石隨即回複杜月笙:“……至建議封鎖沿海各港一節,政府業已決定一律停止開放,先生此次毅然離滬,足征國家民族意識之堅強,佩慰奚如。……際此盛暑,至希加意珍衛,餘不一一。順頌 近祺 中正手啟”

  蔣介石擔心江浙商人挾巨資返回已解放的上海,如此,內戰局勢將更不利於國民黨。故而,蔣三番兩次命洪蘭友(時任“國民大會”秘書長)、王新衡、潘公展(曾任國民黨中宣部副部長)等人,絡繹於途,不斷聯係杜月笙。在蔣的心目中,杜月笙當前最大的利用價值,就是拴住旅港的上海企業家,不讓他們連人帶錢重返上海。

  狠批杜月笙

  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就在洪蘭友受蔣介石之命,赴港探望杜月笙之後,報社已遷往台北的《中央日報》,突然在7月18號刊出了一篇以《本黨曆史的新頁》為題的社論,點名直指杜月笙是“買辦流氓、土豪劣紳”。

  這篇社論,以提出“三點意見”為名目,開宗明義,揭開了聲色俱厲的批判序幕:“……過去黨中若幹有力的同誌為了避免改造政治社會的麻煩,也為了自己的利益,便丟開主義而各行其是。在上海、漢口、平、津及廣州的同誌,都在有意無意之間和買辦流氓妥協,在其它各省市的同誌,亦均與土豪劣紳結不解的政治緣。”

  社論以空前高調的語氣聲稱:“買辦流氓、土豪劣紳,本都是時代的渣滓,應在肅清之列,但由於一些有力同誌的畏難苟安,不去肅清他們,結果他們的勢力就反而壯大起來,變成了各地的實際統治者。別的且不說:上海為什麽變成最容易發炎的盲腸?豈不是因為它早成為‘聞人’的天下?這聞人也者就是流氓頭的代名。那些流氓頭是由吾黨同誌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在它的羽翼豐滿之後,就幾乎變成了上海的皇帝。我們隻要看上海參議會議長一席竟是聞人杜月笙辭而不就的位置,以及去年上海的限價政策之突然受到聞人的逆襲而崩潰,都可以想見那些‘聞人’之已取得上海實際統治權,與夫我們少數同誌養虎貽患的不智。”

  《中央日報》稱杜月笙為“買辦流氓”、“土豪劣紳”、“時代渣滓”,並且將蔣經國上海打老虎限價政策的潰敗,說成是受到杜月笙“逆襲”而崩潰。

  文章接著說道:“現在我們不能再妥協下去了,也不容再苟安下去了,……就是買辦、流氓、土豪、劣紳乃至於若幹軍閥的殘餘勢力,也應該加以掃蕩。……買辦、流氓、土豪、劣紳,以是軍閥的餘孽,也是三民主義前途的障礙,不肅清這些障礙,我們就永遠沒有方法可以推行,以實現三民主義為目標之政治的經濟的措施。”

  不可思議的是,社論在字裏行間挑明了是要幫一向以“青年導師”自居的蔣經國發聲,無形中把寫這篇社論者的底牌泄了光:“本黨應將‘戡亂建國’任務的大部分,交給青年去執行……。其實,所有能寫下可歌可泣曆史的人,多半是青年,或是善於領導青年的人。……我們希望中樞能劃出一部分‘戡亂建國’的工作交給青年,一方麵讓多數正苦沒有出路的青年得到工作,一方麵讓青年的熱誠轉化為‘戡亂建國’的行動,務使本黨能從此進入更活躍的青年期,然後‘戡亂’的最後勝利才會屬於本黨。”

蔣介石匆忙宣慰


  蔣介石此刻正為國共內戰,惶惶不可終日,驚聞《中央日報》隔山打牛,惟恐杜月笙一氣之下,撒手不管上海旅港企業家的閑事,立即命洪蘭友急赴香江收拾善後。等洪蘭友急匆匆從廣州趕到堅尼地十八號杜公館,屋裏早已人聲鼎沸,罵聲不絕。

  洪蘭友抓緊機會婉言解釋,此次完全是《中央日報》報館裏一兩個人的胡作非為,絕非黨中央的意思,蔣先生已經交辦,嚴懲撰稿人,這事與蔣公絕無關係,請杜老爺子息怒雲雲。

  杜月笙畢竟不是三尺童子,他哪會輕信底下人捅婁子的說法。一屋子的門生故舊,東一句西一句,群起為杜月笙打抱不平,洪蘭友完全插不上話。

  神色倉皇地走出香港堅尼地十八號杜公館,洪蘭友趕緊給蔣介石發了一通密電,匯報香港的緊急情況。

  急令洪蘭友赴港安撫杜月笙的同時,怒不可遏的蔣介石又召來陶希聖(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國民黨中央第四組主任),要他即刻找《中央日報》社長馬星野,嚴懲寫稿的評論員,並命陶希聖即日趕赴香港,親自登門道歉。

  “總裁辦公室”秘書室主任黃少穀,見蔣盛怒不已,知道事情鬧大了,趕緊以國民黨中央的身份,一連發了兩通電報給洪蘭友,重托洪全力安撫杜月笙。急電曰:“廣州洪秘書長蘭友兄:經呈奉諭請兄再行宣慰,以釋誤會,等因特達。弟黃少穀。”

  洪蘭友覺得,杜月笙正在火頭上,此時登門表達歉意,不僅“難於為辭”,更是事倍功半。思來想去,忽然靈機一動,與杜月笙同列“上海大亨”的王曉籟,如今也避難香港,江湖兄弟流落異地,亟需友人伸出援手,若有人雪中送炭,必能讓其感奮莫名。不妨在王曉籟身上做些功夫,說不定可以幫上大忙。洪蘭友因而致電建議蔣介石,蔣介石深表讚同。

  蔣介石當即電令洪蘭友,趕緊代表他去探望王曉籟,代表致送慰問金港幣一萬元。看完王曉籟,再代表蔣去拜訪杜月笙、錢新之這班上海青幫首領。並假藉蔣介石有意招商,到後方興辦工業,欲借重滬上商旅共襄盛舉。洪蘭友前腳跟才踩進杜公館,蔣介石又交代陳立夫,代表國民黨前往香港宣慰杜月笙。黨政大員穿梭往返,杜公館貴客盈門,大有昔日十裏洋場盛況。

  王曉籟接到洪蘭友轉來蔣介石的一萬港元,點滴在心頭,趕忙給蔣介石打了一通電報,以表感謝。得知王曉籟電謝蔣先生,洪蘭友驚覺雪中送炭之計果然見效,打鐵趁熱,洪蘭友立馬要求王曉籟居間協調,人情攻勢之下,杜月笙也不好再公開抱怨蔣氏父子,一場風暴儼然已經平息。

  1949年9月28日,杜月笙請錢新之帶著親筆信到廣州見蔣介石:

  總統鈞座:六月間曾肅寸稟,計蒙鑒察。鏞月來養屙香江,滿冀賤恙得早痊複,趨轅叩謁,藉傾愚誠,奈喘病未痊,稍一行動即氣逆力乏,欲行輒止者屢矣,心餘力絀,徒喚奈何,倘能勉強成行定當趨前聆訓。……。茲因應不能來穗,特乘錢新之先生趨轅之便,肅奉寸稟,並托代陳種切,謹此敬請鈞安

  杜鏞 謹上 九月二十八日

  杜月笙這封信全文約僅五百字,主要說明因苦於氣喘病發作,行動不便,故而無法親自登門拜訪。

  這封信才送到蔣介石手上不久,蔣馬上又命洪蘭友、陳立夫,兵分二路,再次分別到香港表達宣慰之意,邀請杜月笙抽空到台灣見麵,並再三交代洪蘭友、陳立夫二人,務必請托杜月笙力阻旅港滬商返回上海,以免資金流入共方之手。

  為了答謝蔣介石的宣慰,1949年10月20日,杜月笙給蔣介石寫了一封信。信中給蔣介石碰了一個軟釘子,自稱痼疾仍未痊愈,不便晉謁蔣先生。至於原本滯留香港的上海企業家,已有部分人士重返滬上。

  1949年11月2日,蔣又從台灣捎來一信。杜月笙依舊無動於衷,他把這封催駕信函,和其它的蔣介石函牘,一同鎖進了記憶深處,直到1951年病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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