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中國人民解放軍開國中將留下傳奇篇章 zt

(2007-08-22 16:16:03) 下一個
中國人民解放軍開國中將留下傳奇篇章

2007年08月21日 解放軍報


唱《國際歌》的俘虜兵---譚甫仁將軍

1927年,譚甫仁隨所在的北江農軍參加了著名的八一南昌起義,因缺乏戰鬥經驗,農軍被敵人打散,譚甫仁和大部隊失去了聯係。次日黎明,由於情況不明,譚甫仁不敢久留此地,遂化裝成群眾,沿小路迅速撤離,準備回廣東尋找革命組織,以圖東山再起。

走到江西樟樹時,看到“賀龍、葉挺招兵處”的招牌,他喜出望外,以為找到了革命隊伍,便高興地報名參加了這支“賀葉”部隊。當譚甫仁和其他百餘名新兵被運到南昌兵營時,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悄悄地向一名先到的新兵打探詳情,才知這個所謂的“賀葉招兵處”,乃是江西軍閥朱培德部下金漢鼎掛羊頭賣狗肉,假借賀葉名義,招兵買馬,擴充自己的隊伍。

譚甫仁頹然垂淚。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早日逃離,回到革命陣營中去。

但這又談何容易,金漢鼎部實行極其殘酷的法西斯練兵法,新兵動作稍有含糊和怠慢,就要遭到毒打、辱罵,甚至是被關押和槍斃。他們為了防止新兵逃跑,還搞了個嚴厲的“士兵聯保”:如果“聯保”中一人跑了,擔保的人都要受到牽連,遭到重罰。

譚甫仁認識到逃跑的時機尚不成熟,他對幾個要好的新兵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我們都忍氣吞聲,認真做好訓練,待他們放鬆警惕時,再趁機跑出去。”

訓練結束後,譚甫仁被編到國民黨贛軍第二十七師七十九團王國楨的一營當兵。

毛澤東率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的工農革命軍到達井岡山茨坪後,在此開展遊擊戰爭,創建革命根據地。江西軍閥朱培德懼怕工農革命軍在井岡山發展壯大起來,於1928年1月中旬,調集國民黨第二十七師一個團和一個營,由萬安進至泰和,接著又以該師七十九團王國楨一營進占寧岡縣城,準備進攻萬安,對井岡山發動第一次“進剿”。敵人占據此點,對工農革命軍堅持井岡山地區鬥爭威脅很大,毛澤東決定集中力量先消滅該敵。

2月4日,毛澤東率工農革命軍主力由遂川返回井岡山,前委經過討論,決定趁贛軍以為工農革命軍主力仍在遂川而疏於戒備的機會,利用晨霧作掩護發動襲擊,圍三闕一,在運動中消滅敵人。

經過充分準備,18日拂曉,工農革命軍第一、二團在赤衛隊的配合下,由南、北、東三麵同時向敵人發起突然進攻,經過數小時激戰,攻占寧岡縣城,全殲守軍一個營和寧岡縣靖衛團,俘虜近300人。

在這次戰鬥中,譚甫仁成了紅軍的俘虜。

入夜,天際現出一彎新月。譚甫仁透過木窗,凝望著無邊的夜空,思索著怎樣回到革命隊伍。廣東北江農軍學校朱雲卿校長教唱的那首《國際歌》驀然回響在耳旁。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譚甫仁情不自禁地高唱起來。

渾厚的歌聲飛出俘虜營,如空穀足音,在閻仙殿樓裏繞梁回蕩。

“誰在唱《國際歌》?”負責監管俘虜營的紅軍軍官教導隊區隊長陳士榘眉梢一揚,心中暗自驚問道。循著歌聲,他發現竟然是從俘虜營裏傳來的。這可奇怪了!俘虜營裏居然有人會唱《國際歌》?國民黨軍營裏是絕對明令禁止傳唱這首歌的。這絕不是一般的俘虜兵!想到此陳士榘立即箭一般地衝上樓去,高聲問道:“誰在唱歌?”

歌聲戛然而止,俘虜營裏再度回複到了死一般沉寂。

“剛才誰在唱歌?”陳士榘雖提高嗓門,但語調有了明顯的親近感:“請站起來!”

“報告,是我唱的!”一個俘虜兵從黑暗中站了起來。

陳士榘連忙叫來一名紅軍戰士打開門,將那名俘虜兵帶了出來。一個鐵塔似的身軀出現在眼前,借著星光,陳士榘仔細打量著對方。隻見這名俘虜兵穿著一身不太合體的皺巴巴的士兵服,腳下一雙草鞋破損得隻剩下了半截。但寒磣的衣著絲毫遮不住這個俘虜兵的英武朝氣。

陳士榘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唱的歌是從哪兒學來的?”

“我叫譚甫仁,是廣東省仁化縣人,1926年在仁化參加了當地的農民協會,後來到北江農軍學校學習了3個月,唱的《國際歌》就是我們農軍學校的校長朱雲卿親自教會的。”

接著,譚甫仁把參加北江農軍北上和南昌起義被打散後,誤入國民黨贛軍的情況向陳士榘一一作了匯報。

“你受委屈了!”陳士榘安慰著他。接著突然問道:“那你想不想見朱雲卿校長?”

“想啊!”譚甫仁心中掠過一絲悵惘,很遺憾地說:“是他把我領進了共產黨的門。隻有他,才能證明我的革命經曆,證明我入了黨。可惜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陳士榘抿嘴一笑。神秘地說:“你等著。”說完,噔噔噔飛也似地下了樓。

幸運之門在譚甫仁新的人生征途中豁然洞開。他翹首期盼的老師——傑出的紅軍將領朱雲卿,隨毛澤東參加秋收起義,走上井岡山,此時正擔任中國工農革命軍第一師一團團長。

“朱校長!”譚甫仁見到朱雲卿兩眼一熱,流下淚來,像久別的遊子見到母親一樣,但驚喜中又飽含愧疚,他哽咽著說:“我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您。”

望著雖誤入敵營卻對革命充滿了堅定信念和火一般熱情的學生,朱雲卿心中一酸,拍著譚甫仁的肩說道:“回來就好,這裏就是你的家。”

從此譚甫仁又回到了革命隊伍。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他任軍委總政治部組織部組織科科長,紅十五軍團第七十八師政治部主任。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野戰政治部組織部部長,一一五師三四三旅政治委員,八路軍第二縱隊新編第三旅政治委員。解放戰爭時期,任冀魯豫軍區副司令員,東滿軍區政治部主任,東北野戰軍第七縱隊副政治委員等職,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中將當列兵---韋傑將軍

1958年初夏,韋傑剛擔任成都軍區副司令員不久,就到駐重慶某團“紅二連”當兵,“紅二連”是一支紅軍連隊,官兵得知韋傑中將要來當兵,都興高采烈,全連猶如過年一般充溢著歡樂的氣氛。他們知道韋傑是位老紅軍,幾十年南征北戰,功勳卓著,是我軍為數不多的從廣西壯鄉走出的高級將領。

“列兵”韋傑來連隊報到了。連長、指導員忙向他匯報連隊的情況,韋傑擺擺手說:“連長、指導員,我可是來當兵的,現在是不是先告訴我分到哪個班呀?”

“您分在一排二班,但二班現在沒有空床鋪,我們就在連部給您準備好了房子……”

“什麽?住連部?”不容指導員說完韋傑就打斷他的話:“我是來當兵的,分到二班就到二班去住,住在連部算怎麽回事,班長怎麽管我?”接著,韋傑又說:“將軍下連隊當兵是毛主席和軍委定的,我們落實起來可不能走樣啊!”

在韋傑的堅持下,他帶著隨行同誌分住到各班。韋傑住到二班後,半夜起來小解,發現二班門前站有哨兵警衛。他心裏憋著火。第二天,他不再找連長、指導員,直接找到了團長。原來團長考慮到這麽大的首長住在班裏不安全,特地指示連隊安排哨兵擔負警衛。韋傑見到團長質問道:“你們是不是每個班門前都要派崗哨呀?”團長見韋傑發現了秘密,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韋傑說服團長:“我和戰士們住在一起,是最安全的。”團長隻得撤除了崗哨。

開飯時,班長和戰士們出於對老首長的關心,個個爭著替他盛飯。韋傑隻好虎著臉說:“班長同誌,我在你們班當兵,你就是我的上級,就要大膽管我,不要客氣。一個普普通通的戰士要班長來盛飯,有這個理嗎?”說著就自己動手盛起飯來。

過了幾天,韋傑發現晚上站哨沒有派他,於是找到班長說,晚上要安排他站哨。一天夜裏,輪到韋傑和二班長查哨,班長怕韋傑年紀大視力差跌跤,於是,拿了個手電筒給他照路。韋傑忙叫班長關閉手電筒,並輕聲問班長:“你們平時查哨也打手電筒嗎?”

“不打。首長歲數大,我怕您跌跤。”班長忙答。

“查哨的目的是什麽?”韋傑又問。

“看執勤的人是不是堅守崗位。”

“我們打電筒,哨兵就發現查哨的人來了,怎麽能看到真實的情況?”

韋傑和班長悄然來到哨兵的位置,哨兵卻未來得及問“口令”。韋傑問班長當晚的“口令”是什麽。班長說口令是“東方”。為了這事,第二天晚上開班務時,韋傑專門發了言,講了站崗、查哨的重要性,講了野外和夜間站崗選擇哨位的注意事項。韋傑的言傳身教,在二連引起了強烈反響,也很快在這個部隊流傳開來。

韋傑雖然吃住在二班,但在業餘時間,也常到各班串門,坐下來和戰士分煙抽,拉家常,碰到打撲克,他也上去摸兩把。他去的最多的是炊事班。有時,他吃完晚飯,就在炊事班宿舍裏盤腿坐下來,等炊事班的同誌收揀完廚具,就和大家圍在一起擺龍門陣。他了解到炊事班由於訓練時間少,射擊、投彈、刺殺三大技術成績比較差,有的同誌不安心炊事班的工作。於是,他建議連裏每天增加一名幫廚的同誌,以減少炊事班的雜務活,增加訓練時間。從這以後,炊事班的三大技術成績也慢慢上來了,不安心在炊事班工作的也安下心來。

連隊的戰士與韋傑處出了感情,他們要求與韋傑合影留念,專門請來團裏的新聞幹事照相。大家高高興興地擠在韋傑周圍。

“不要擠,先等一下再照。”大家沒想到就在快門要按下的瞬間,韋傑叫了暫停:“大家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呀?在著裝上有什麽不符合上級規定的?”

韋傑的話令戰士們在著裝上相互查看,並同時將目光集中到韋傑的身上。此時已是炎炎夏日,重慶成了名副其實的大火爐,隻見他58式士兵夏服仍穿得整整齊齊,扣著風紀扣,士兵的帆布腰帶紮得緊緊的,就連那頂“船形帽”,都一絲不苟地戴在頭上,並略向左斜。

戰士們會心地笑起來,他們發現了問題所在——韋傑將軍在批評他們沒戴帽子呢!

等重新聚攏起來時,戰士們個個都戴起了“船形帽”,與韋傑留下了永恒的瞬間。

韋傑拿到照片後,高興地審視著。

“兩星減一星(中將為兩顆星,列兵為一顆星),將軍當士兵。你們看,還是戴上軍帽精神些嘛。我們紅七軍從廣西到江西,走到湖南下大雪,部隊沒有冬裝,打土豪分到一些布,什麽顏色都有,自找裁縫做冬衣,穿出來一集合,花花綠綠的啥樣式都有,那怎麽能好看呢。部隊嘛,還是要講究統一,統一就好看,統一也是個紀律要求哩!”

團裏進行射擊訓練考核,連長、指導員考慮韋傑到連隊不久,為這事他們征求韋傑的意見,是否就不要參加考核了。韋傑說:“下到連隊就算連裏的一員,哪能不參加考核。”連長說:“首長參加考核可以,那就不算二班的成績。”韋傑一聽,氣笑了:“怎麽,你們怕我拉下二班的成績嗎?”

“不,不……”連長、指導員支支吾吾。其實,韋傑的話,正中了他們的要害,因為二班是全連的尖子班,年年射擊成績總評優秀,沒有掉下過,他們擔心這回要砸。

實彈射擊考核那天,射擊場上氣氛十分熱烈。百米胸環靶,9發子彈有依托射擊,乒乒乓乓很快就輪到了韋傑。隻見他熟練地裝子彈、定標尺、舉槍瞄準。“紅二連”的官兵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韋傑將軍,充滿好奇。連長、指導員更是緊張,這是堂堂的將軍啊,他要打不好,將軍和全連的麵子都不好看。由團長帶隊的考核組也親臨靶場觀看。隨著紅色報靶杆一次又一次地橫向晃動,一個10環,又一個10環!射擊場上掌聲雷動,報靶員高聲大喊:“首長打中5個10環,4個9環,優秀!”有的戰士激動得流下了淚水,簡直比自己打了優秀還高興!

韋傑沉穩地請報靶員把靶子拿過來,親自當眾點驗後,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韋傑在“紅二連”當兵雖然僅兩個月,但他那平易近人的品格,艱苦樸素的作風,深深地感染了連隊的幹部戰士。而“紅二連”官兵過硬的本領,團結上進的精神也在韋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打心眼裏喜歡這個連隊。從此,“紅二連”成了韋傑了解基層情況的一個窗口,隻要他到重慶,“紅二連”是他必去的地方。

要求降軍銜的將軍---徐立清將軍

1955年,中國人民解放軍開始實行軍銜製。軍銜製對全軍指戰員來說是個新鮮事,因此《條例》一頒布,就在全軍引起了強烈反響。想到肩上就要添“金”增“銀”,大家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在最初的方案中,毛澤東被推舉為大元帥,毛澤東知道後擺了擺手說:你們搞評銜,是很重要的工作,也是不好搞的工作。這個大元帥我不能要。讓我穿上大元帥的製服,多不舒服呀!到群眾中去講話、活動,多不方便呀!毛澤東身為黨和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是偉大的戰略家、軍事家,理應被授予大元帥軍銜,但由於他不同意,所以此銜一直空缺。

在討論評銜工作時,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等同誌可評元帥,李先念等幾位同誌也已被列入大將名單,這些主要負責同誌,對於創建人民軍隊,參與重大決策,指揮重要戰役,都有卓著的功勳,完全符合當時評定將帥軍銜的標準,給他們授銜都是當之無愧的。但他們都主動讓了,都提出“不要評了”。這是何等高尚的品德!

毛澤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不要軍銜的事,對時任總幹部部副部長又主管授銜工作的徐立清是一次深刻的教育,同時他也很受鼓舞。論資曆,徐立清是紅軍時期的軍級幹部,解放戰爭時期的正兵團幹部;論功勞,徐立清是身經百戰的戰將,延安時期是毛澤東親自點將的新四旅政委,解放新疆功勳卓著,不管從哪個方麵說,徐立清都是完全符合授予上將軍銜條件的。但他卻主動提出,自己是主抓這次評銜工作的人,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求降為中將。

做通家人的思想工作後,徐立清向羅榮桓部長寫了低授軍銜的報告,申明自己要求低授的理由。

羅榮桓親自找徐立清談話。徐立清來到羅榮桓辦公室,剛一坐下,羅榮桓就帶著批評的口吻說:“評級評銜,這是中央軍委定的,你是符合授上將軍銜條件的,你徐立清是有貢獻的,是夠資格的嘛!”正在這時,裝甲兵司令員許光達也給毛澤東主席和中央軍委寫了報告,鄭重請求不要大將軍銜,希望降為上將。毛澤東讚揚許光達“是一麵鏡子,共產黨自身的明鏡!”

前有毛澤東不要大元帥,後有許光達不要大將,徐立清認為自己有了學習的榜樣,他連夜給許光達打電話,彼此交流低授軍銜的看法。許光達對徐立清說:“這是我們個人的想法,跟別人沒有關係,要堅持下去做出榜樣來,看那些爭著要高銜的人有啥話可說。”

深夜,徐立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要求低授這是自己的真實意願,決不能半途而廢。於是他披衣起床,伏案給中央軍委和羅榮桓部長寫信,懇請軍委和總部領導批準他低授的要求。

這封信第二天就到了羅榮桓手裏,羅榮桓部長和賴傳珠、宋任窮副部長立刻開會商量,他們認為徐立清在群眾中威信高、影響大,授予他上將軍銜是名至實歸。爾後他們又把這個意見向彭德懷副主席作了匯報。彭德懷同意總幹部部的意見,授徐立清上將軍銜。

授銜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徐立清更加食不甘味。此事反映到周恩來總理那裏,他親自找徐立清談話:“你多次申請低授,這種精神是值得提倡的,是值得我們每個幹部學習的。從戰爭年代到和平時期,你始終保持著共產黨人的優秀品質,難能可貴。不過,你徐立清是完全符合授予上將軍銜條件的,不要以為自己是幹部部的副部長就可以低授……”徐立清一直堅持自己的想法。結果,周恩來沒有做通徐立清的工作,反而是徐立清做通了周恩來的工作,他同意了徐立清低授的請求,由上將改授中將軍銜。

再三主動讓銜的徐立清感動了周恩來,在授銜儀式舉行的前一天,周恩來打電話專門邀請徐立清到中南海麵談,周恩來說:“主席說許光達是一麵鏡子,我說你徐立清也是一麵鏡子,是一個難得的好同誌。”之後周恩來還把攝影師叫來,在他的書房裏和徐立清合影留念。

走向新生前後---曾澤生將軍

1948年5月長春圍困戰役開始後,我軍加緊為國民黨第六十軍的起義創造條件。該軍是地方軍閥“雲南王”龍雲、盧漢精心培植、嚴加控製的地方武裝,抗戰勝利後被蔣介石欺騙、驅使到東北戰場打內戰,此時,曾澤生是六十軍中將軍長。在共產黨的影響策動下,六十軍所屬一八四師在少將師長潘朔端率領下,1946年5月30日於海城起義,首開東北戰場國民黨軍戰術兵團起義之舉。因此,東北局特調潘朔端到長春第一圍城指揮所(東北一兵團)任副參謀長。他通過各種關係,給城內國民黨的上層人物寫了不少信。六十軍中我黨地下組織也積極開展活動,發展了一批黨員。經過中共地下黨員耐心細致的工作,飽受蔣介石及其嫡係長期打壓、控製、欺騙的曾澤生將軍,決定率部起義。

就在即將起義的當口,10月16日10時,曾澤生忽然接到國民黨東北“剿總”副總司令兼第一兵團司令鄭洞國的電話,要他立即趕到兵團部,隔三分鍾又來電話催促。原來蔣介石從沈陽發來撤退命令,鄭洞國倉促地作出突圍計劃,確定16日開始行動,17日向四方出擊,18日開始突圍。曾澤生立即派李卓副師長把蔣介石的手令和鄭洞國的突圍計劃送給東北人民解放軍。

曾澤生將軍能夠在關鍵時刻棄暗投明,這與他的成長經曆、價值取向很有關。早在剛參軍時,曾澤生就給自己定下了人生信條:“做個光明正大的軍人”。他在滇軍服役期間,雖盡職盡責,但是卻因性格剛直受到不少挫折。特別是他對蔣介石獨裁專製的政策很不滿。沒想到,他的一些言行被特務搜集上報,因而被捕入獄。由於龍雲力保,才得以出獄。因此,曾澤生在起義前最後時刻,反對蔣介石,跟著共產黨走的態度是堅決的。這可以從他引導官兵起義的言行中得到驗證。

傍晚,當決定提前起義的曾澤生到了暫編第二十一師,營長以上軍官都已到齊,擠滿了一個小會議室。他由淺入深,以誘導的方式,從眼前的政治形勢,講到六十軍與蔣介石嫡係的矛盾,然後說明了六十軍的處境。最後他說:“弟兄們,長春的處境,大家都很清楚,今天召集你們來,就是要商議辦法,我們該怎麽辦?”

他的講話,使不少人(主要是營一級軍官)感到意外,過了好一陣,沒有人起來發言,大家都很拘束。他笑著問道:“你們發表意見,看該怎麽辦?”依然是沉默。又過了一陣,有人大聲說了一句:“軍長下命令,我們就辦!”曾澤生說:“不行,這不是下命令的事,這是關係全軍官兵前途的大事情,應該大家考慮,以免將來有二話!”有人大膽地起來發言了,主張“立即向沈陽突圍”,他當即否定了這個意見,說:“不行,我們走不到沈陽,就早被消滅了。”有人打了頭炮,發言漸漸活躍起來。有人主張“盡忠報國,戰至最後一人”,有人主張“死守長春,等待援兵”……就是沒有人提議“起義”。這時,曾澤生環視滿屋的人,他知道,大家都是雲南袍澤(軍隊中的同事),受盡了蔣介石嫡係的白眼,眼前又都是無路可走。他們不提“起義”,並不是不願意起義,而是有顧慮,不敢吐露真實想法。於是他又更明顯地啟發說:“死守待援,無異於等死。蔣介石禍國殃民,對我們六十軍欺淩宰割,和我們隻有怨仇,毫無恩德,我們何苦給他‘盡忠報國’!該怎麽辦?大家還應多加考慮!”大家又是一陣沉默。突然,一個人站起來說:“我主張起義,反對蔣介石,跟共產黨走!”曾澤生馬上肯定地說:“這是可以走的一條路,我讚成這個意見!”會場的情緒一下子活躍起來。曾澤生看火候已到,大聲問道:“你們同意起義嗎?”大家都齊聲回答:“同意!”隴耀師長這時站起身來,麵對曾澤生大聲說:“報告軍座,我們暫編第二十一師全師讚成起義,請你下命令。”所有人“嘩”地站起來,等候曾澤生下命令,他以洪亮聲音高聲說:“現在我宣布:六十軍起義!隴耀師長立即指揮暫編第二十一師向新七軍布防!”

1948年10月17日,曾澤生將軍率所部2.6萬餘人起義,撤出長春把防區交給解放軍。這樣,肖勁光司令員、肖華政委率領的東北一兵團部隊占領了長春城東半部的六十軍防地的製高點,居高臨下,控製了整個長春城。

起義部隊被編入中國人民解放軍五十軍,曾澤生任軍長。其後五十軍挺進鄂川參加了解放大西南的戰鬥,戰功卓著,接著,又隨第一批參戰部隊跨過鴨綠江,投入了偉大的抗美援朝戰爭。五十軍所部最先攻占漢城,下屬某團被授予“血戰白雲山團”榮譽稱號,漢江五十晝夜阻擊戰中湧現出特等功臣王英等一大批戰鬥功臣。五十軍在建國後的多次邊境自衛反擊戰中,又續寫了輝煌的戰史。

1955年曾澤生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將軍銜,他任五十軍軍長直至1968年。(程正邊 張仕文 紀瑩)
[ 打印 ]
[ 編輯 ]
[ 刪除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