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時報》伊朗問題再探:核問題其實不是問題 zt
(2006-08-22 16:2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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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發表的聲明是沒有法律約束力的。盡管國際原子能機構(International Atomic Energy Agency)向安理會提交的評估報告並沒有提供伊朗製造核武器的證據,但伊朗麵臨的災難仍未過去。
美國政府在國際社會上的影響力可謂是無人能及。美國官員多次在講話中拒絕排除任何的可能性,甚至放話稱如果安理會的解決方案不能令人滿意,則華盛頓有可能采取單邊行動。
上星期,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Sergei Lavrov)回憶說,在他任俄羅斯外交大使期間,美國以伊拉克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為由、向安理會其他成員施加壓力以通過對伊拉克發動進攻的決議。
聯合國再次被攪入要求授權對主權國家動武的混水當中,三年前是伊拉克,今天是伊朗;上次的理由是摧毀伊拉克擁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次是防止伊朗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說是防止是因為時至今日就連美國中情局(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也拿不出有關伊朗核威脅的證據來,不論是編造的還是真實的。
毫無疑問,華盛頓方麵肯定會嚐試說服各大國叁與討伐伊朗的行動。更令人擔心的是,美伊之間的這場外交大戰孰勝孰負仍未有定論。美國和以色列政府都暗示過采取軍事打擊的可能性,甚至在伊朗駐國際原子能機構的代表憤怒地威脅說要讓侵略者付出代價後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
至今為止,布什政府曾多次向國際原子能機構施加壓力,包括將伊朗問題提交聯合國安理會。美國的這一舉動不僅辜負了國際原子能機構為解決該問題所做出的努力,而且還挑起了伊朗國內的民族主義情緒。
盡管中國和俄羅斯均表示反對製裁或進攻伊朗,但誰也不敢保證它們會堅守自己的原則。
就在6個月前,誰也想不到中國、俄羅斯甚至是歐盟在伊朗問題上會向華盛頓當局妥協。
伊朗總統艾哈邁德內賈德(Mahmud Ahmadinejad)上台後發表的多次公開講話不僅於事無補,反倒為盟友的背棄提供了囗實。事實上,沒有人希望成為伊朗成為核武國,或是跟美國在核問題上叫板,因為誰也不想跟一個蠻不講理、四肢發達的大猩猩較上勁。
在一個月之內,安理會將再次審議由國際原子能機構提交的伊朗報告。如果安理會同意對伊朗采取軍事行動,那麽安理會則會變成美國白宮的附庸。如果安理會否決了軍事行動,那麽美國方麵有可能會打著執行聯合國及國際原子能機構決議的旗號、采取單邊行動,將伊朗變成第二個伊拉克。
美國政府的相關聲明中無不充斥著針對伊朗當局的敵意,可是國際社會隻能裝聾作啞。沒人相信美國所謂的對伊朗動武的理由是為了防止核武器擴散。說白了,伊朗問題不是核擴散問題,而是美國企圖侵略伊朗的問題。
2004年,美國常駐聯合國代表約翰·博爾頓(John Bolton)以及美國政府成功地削弱了《核不擴散條約》(Non-Proliferation Treaty)的權威性。例如,美方在重新審議該條約的會議上提出將自願接受的核查行動變為強製性的,這無疑是要堵北韓逃避檢查的後門。伊朗領導人在本周威脅稱要退出該條約,而伊朗和北韓完全有權這麽做。
博爾頓堅稱印度獲得核武器是合法的,因為它不是《核不擴散條約》的成員。英國已故詩人赫胥黎(Aldous Huxley)曾經說過,“言行完全一致的人隻有死人。”
假設伊朗真的退出《防核擴散條約》,相信華盛頓屆時絕不會說,伊朗有權發展核武,因為它不再是《核不擴散條約》的成員。為了贏得印度在伊朗問題上的支持,美國無視《核不擴散條約》,與印度簽訂核合作協議。博爾頓絕對不敢提及以色列的核問題,因為這麽做很有可能給盟友帶來災難性的經濟製裁。
伊朗曾多次重申無意發展核武器,進行鈾濃縮活動隻是一個民用核項目。
而通過發展核能來解決能源短缺問題正是英美當局所倡導的。不過筆者認為英美和伊朗都忽略了核能技術的長遠風險以及處理放射性廢料的高昂成本。但是我們不難發現,發展核技術引起了霸權國家的擔心,而它們的反應似乎在宣稱誰可以擁有核技術要由它們決定。
反對伊朗重啟鈾濃縮專案的法國總統希拉克(Jacques Chirac)曾提出首先動用核武器來報複恐怖主義。去年中國的朱成虎少將也曾威脅美國如果協防台灣,將不排除首先動用核武器。更不要說美國五角大樓正在研製的新型核武器。
伊朗最初是想利用核問題作為談判籌碼,但是後來卻發現歐盟並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而且美國根本沒有談判的意願。
伊朗前任的改革派政府特別希望獲得華盛頓方麵的肯定信號。德黑蘭不僅配合美國鏟除阿富汗塔利班(Taliban)政權,而且沒有在伊拉克從中作梗使局勢複雜化。但是伊朗人民卻發現美國的回報隻是承認伊朗曾經受到薩達姆(Saddam Hussein)的侵犯,而華盛頓仍舊稱伊朗為“邪惡軸心”(axis of evil)之一。
一如巴勒斯坦人民,伊朗人民現在認為如果美國非要得寸進尺,那麽他們乾脆選擇一個敢怒敢言的政府。如今,鈾濃縮問題在伊朗已成為一種民族自豪感的象徵,因此在沒有重大讓步的前提下,德黑蘭當局不可能妥協,而且妥協的前提條件肯定要更優於俄羅斯所提出來的解決方案。
美國政府及媒體長期對伊朗進行“妖魔化”的宣傳,被誤導的美國人民當然不會答應布什在伊朗核問題上示弱。除了30年前的那次綁架人質事件以外,美國與伊朗之間的恩怨就像布什家族與薩達姆之間的宿怨一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另外,以色列的政客及其在美國的支持者正在遊說布什政府采取軍事行動。以方認為隻要發動空襲就可以拿下伊朗,而伊朗的反擊行動則由以方的反導彈防禦係統應付。多數人估計,深陷伊拉克戰爭泥潭的美軍照常理在短期內不會進攻伊朗,但誰也不敢保證白宮總是按常理出牌。
博爾頓日前就防擴散安全提議(Proliferation Security Initiative)接受了英國廣播公司(British Broadcasting Corp)的訪問。在談話中,博爾頓似乎暗示防擴散安全聯盟比聯合國更能發揮作用。這是否意味著美國可能會對伊朗實行古巴導彈危機時代的禁運政策呢?
可以想像,任何對伊朗不利的舉動都會引起中東人民的反彈,伊拉克的什葉派(Shi'ites)首當其衝。在伊拉克,少數派都可以造成如此嚴重的混亂,那麽如果多數派叁與進來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當然,聯合國免不了也要遭殃。安理會已經卷入了這個極其複雜的政治問題,但就像伊朗得不到美國的感激那樣,安理會也不會得到伊朗人民的感謝。無論美國和伊朗之間存在什麽樣的矛盾,但安理會成員國的責任是避免戰爭以及維護世界和平、穩定,而不是為美國支配世界的野心提供掩飾。
到底誰才是美國的朋友看看伊拉克的形勢就一目了然了。美國真正的朋友不是支持攻伊的英國或澳大利亞,而是反戰的德國和法國。如果白宮願意接納德法兩國的意見,那麽2300名年輕的美國人就不會白白犧牲,而美國在最受歡迎國家的民意調查中也不會排在中國之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